第五章 黄鹤西辞水悠悠
次日一早,红日东升。
黄鹤楼边,武昌码头,璇玑山庄麾下武昌分堂张兴荣正在恭候,一见上官翼在武昌客栈掌柜王开岭的簇拥下而来,忙得迎接。
王开岭介绍道:“张先生,公子来了。”
“小人张兴荣拜见公子。”张兴荣圆圆滚滚的身子略弯,十分恭敬。
上官翼忙得扶起他,道:“不必多礼。”
张兴荣问道:“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公子何时启程?”
“有请三位到府上一叙。”
五个神秘人,突然出现,皆一身黑衣,身材高低完全一样,连脸都一样,只有那些狰狞的刀疤才可以分清五人,而刚才说话的,是那个脸上只有一道伤疤的人。
“阁下是谁?”上官翼反问道。
那人道:“非敌非友。”
上官翼面无表情,回道:“我们还有事,各位请回吧!”
那人语气坚定:“主人有令,一定要把三位请到府上。”
上官翼道:“在下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莫要纠缠!”
独孤湛幽笑如银铃,道:“你们主人派你们来请我们,也真是不怕把我们吓走。”
五人脸色渐渐难看,其中有五道刀疤的人站出来说道:“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羽茉珂笑道:“也要看你能否倒得起这杯罚酒。”
一道刀疤的人又道:“三位请不要逼我们。”
独孤湛幽略带挑衅:“怎么?难道要打架么?”
有两道刀疤的男子道:“三位武功盖世,自然有恃无恐,可是三位可曾听过‘灵通绝学’?”
灵通绝学,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独门绝学,其威力少有人人见过,大部分见过的人都死了。
“神仙眷侣司徒夫妇成名绝技,随着二人绝迹江湖,这灵通绝学也成为传说,后世所知并不多。”
刀疤二道:“独孤公子所言不错。”
“本公子虽知晓这灵通绝学的厉害,却并不怕呐!”
“公子好狂妄的口气!”
上官翼浅笑,问道:“我们可有幸领教一下?”
刀疤一抱拳道:“三位,抱歉了!”
灵通绝学,名不虚传。
但上官翼、独孤湛幽、羽茉珂绝非等闲之人。
在灵通绝学的对决中,任何人也占不了上风。
精通灵通绝学的人,在江湖上只有司徒五兄弟,这五个孪生兄弟心意相通,会灵通绝学也不足为奇。
灵通绝学,重在一个“奇”字,最重要的是突破五兄弟的心灵相通。
五人将上官翼、独孤湛幽、羽茉珂三人围住,出手并不致命,只是想将三人请到府上,无意伤害。
上官翼等三人不敢怠慢,毕竟是灵通绝学,在此之下,他们讨不了好。
几百招过去,双方持续好久,都分不出胜负。
司徒五兄弟招式奇且快,五人同时出招、同时收手,配合的天衣无缝。上官翼空手搏斗,独孤湛幽无坚不摧的碧玉笛,碧光幽幽,羽茉珂拿的是一把短剑,甚是小巧,名唤如意。
两方都在无止尽地耗费体力,难分高下。
高手较量,最忌扰乱。
远处传来的琴音,悦耳的曲调之中,带着杀机。
上官翼感到心神一阵恍惚,全力一击,立即跳出五人的包围圈。
独孤湛幽团坐在地,举起碧玉笛,笛声悠扬婉转,如泉流碧涧。
琴音铮铮而来,笛声中夹杂着深厚的内力。方圆几里的人,都可以真切听到。
上官翼和羽茉珂暗运内力,抵住对方的琴音攻击。
司徒五兄弟也运起内力,抵御双方的夹击。
而王开岭和张兴荣一开始时接到上官翼的示意,让他们不必动手,但此时琴音、笛声入耳,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又僵持了一会,独孤湛幽的额头上已渗出丝丝汗珠,笛声和琴音相互交击,双方耗费内力,都有些力不从心。
随着“嘣”的一声,琴音停止了,独孤湛幽也立即收起碧玉笛,嘴角挂起冷笑。
“瑶台公子!哈哈哈哈……贫道果然没有看错人。上官公子,贫道的府门随时为你们打开。”这是用内力传过来的声音,也正是抚琴之人,但可以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显然他也受伤了。
“道长,上官翼无志于此,难消盛情!”上官翼千里传音。
又一声传来:“哈哈哈!你们五个马上退下吧!”
说罢,司徒五兄弟便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翼转身问道:“怎么样?”此时,羽茉珂已将独孤湛幽扶起。
“噗”的一声,独孤湛幽嘴角流出了鲜血。
上官翼眉一凛,双手扶住独孤湛幽的肩。
“湛幽,你怎么样?”上官翼和羽茉珂齐声问道。独孤湛幽身子一软,倒在了上官翼的怀中,微声道:“那老道……”
羽茉珂急道:“你别逞强!”说着从怀中掏出灵玉露,给独孤湛幽喂下。
“先不要说话!”上官翼满目含忧。
独孤湛幽坐在地上运气,便很有精神地站了起来,俏笑道:“我没事了。”
上官翼中指在她腕上一搭,才退去了担忧之色,道:“没事了就好。”
羽茉珂将整瓶灵玉露塞到独孤湛幽手中,道:“灵玉露你拿着,你们当初离开的时戴在身上的大概用完了吧。”
独孤湛幽慧黠一笑,摇摇黑玉瓶,道:“千金一瓶的灵玉露哦!”
上官翼对着王开岭和张兴荣吩咐道:“二位不用送了,我们这就出发。”
正是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羽茉珂站在码头边,望着上官翼和独孤湛幽的船渐渐远去,二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
紧接着,羽茉珂也踏上一条驶往扬州的船。
船中的人一下子目瞪口呆,何时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水蓝色长衫,素色轻纱裹身,一头青丝尽垂身后,发上只有一个蝶翼形状的玉饰绾了一个髻,身材曼妙,气质清贵。
羽茉珂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从容回舱,取了一块纱巾蒙住了玉般容颜。
“这样的女子,倒真是少见啊。”
一个个子略低的灰袍的中年男子对着身边的另一个个子高的灰袍中年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