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人
那小贩立刻摇头:“他力气极大,我找了四五个人都降不住他,怎么可能被我当成奴隶贩卖,不过后来他好像去了做药材生意的金家,在哪里做护院,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不过就是在也已经老了,也许死了也说不定。”
听着这话,云恪的眼睛里射出一阵寒光,吓得小贩一哆嗦,拿着银票就跑了。
云恪转过身来,对着纪千鸟说:“千鸟,你毕竟是个女子,跟着我找人并不方便,不如跟着斐卓先回客栈就好。”
纪千鸟点头,由斐卓领着离开。
云恪带着两个随从一路上又向金家赶去。
纪千鸟在人流纷乱的街上行走,玲琅满目的纸鸢面具和糖人里,突然而至的惆怅灼痛了纪千鸟的眼,她突然觉得很彷徨,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忽然间想起了夜夜缠身的梦境,和现在的云恪重叠,她们都要去寻找一个人,然而云恪找的是自己的舅父,而自己该找的是谁?那个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自己又应该去哪里找?
现在的纪千鸟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孤鸟,彷徨无措。
身旁的斐卓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她却没有朝着客栈走去,而是漫无目的的闲逛,远处的粉墙黛瓦上一只黑色的猫一边叫着一边朝着纪千鸟跑来,四个爪子颠来颠去肥肥的身躯妖娆的直跳而下,竟直接掉进了纪千鸟的身旁,她抬头看到灵犀飞来,下意识的伸出两手去接,却被灵犀肥胖身体造成的缓冲折疼了手腕。
喵呜。
“我现在没有可吃的东西,你可愿意等等我。”
“喵呜。”
“你不要吵,我当真没有私藏,是真真没有可吃的。”
灵犀不甘心的伸着鼻子四处去嗅,之后更是伸长了脖子,两个爪子趴在她的肩上乱嗅。
“喵呜。”
“我几时骗过你?”
灵犀听说没有食物,愣是一顿折腾从纪千鸟的怀中逃出,扭着肥胖的屁股背对着纪千鸟跑开了。
纪千鸟忍不住喊它:“灵犀,你怎么这么喜欢发脾气。”
此话一出,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只看到一个姑娘伸出手来注视着前方,众人们各自揣测,时不时的偷偷轻笑。
纪千鸟面上冷冷淡淡,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无视了身后斐卓的偷笑,一转头拐进另外一条街上,只看到街边一个摊位,一张破旧的木桌下摆着一个小马凳,坐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老者,身旁执着一个幡子,上写“机缘巧算”四个大字。
想来无事,偷个清净,纪千鸟在小马凳上刚刚坐下,就听到几声狗吠从街的另一头传来,一只白毛两只黄毛的小狗儿正朝着这边跑来,各个耳朵乍飞,咧着大嘴,欢喜雀跃的样子。
三只狗儿跑来桌前,一屁股蹲下坐好,就朝着摊位前吠了一声。
纪千鸟心想,若非是自己身上凌云的气味吸引了这些狗儿前来讨食,伸出手正准备摸摸它们的头,就听到头顶上一声凌厉的猫叫,抬起头来,灵犀怒视着狗儿,再看看纪千鸟,满眼的愤怒和嫉妒,就好似受到了背叛一样。
纪千鸟只好招招手,唤灵犀的名字。
灵犀听到后立刻在屋檐上蹲下,却别过脑袋,看也不看纪千鸟一眼。
身旁的卜卦先生忍不住撸着胡子笑起来。
纪千鸟横了灵犀一眼后,立刻伸手抚摸狗儿的头,口里轻声的说着:“你们虽是可爱,却不及我猫儿灵犀半分,我是自不会给你们食物的,想我自己也一日未曾进食,更何来东西给你们。”
灵犀的尖耳,随着纪千鸟的话动来动去,时不时的轻轻低头看一眼纪千鸟,待纪千鸟刚要抬头的瞬间,又将脑袋别过,装作极生气的样子。
卜卦师父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姑娘,这黑猫可是你所养?”
灵犀听到这卜卦先生问起,骄傲的抬起头,异常得意的样子。
“是的,先生怎讲?”
“姑娘,好福气啊,这黑猫是辟邪之物,可自行镇压邪祟,姑娘养在身边,可保平安啊。”
“确如先生所言,它为我做过不少事。”
此时,那卜卦先生眯起眼睛盯着黑猫良久,继而又看了看纪千鸟:“姑娘,可有意让老夫为您看看手相?”
“也可,麻烦先生了。”
“无妨。”
那卜卦先生将纪千鸟的眼耳口鼻看了许久,又看看她的掌纹,忍不住惊讶:“姑娘,你可知你自己的生辰|”
“我失忆过,所以未曾知道自己的生辰。”
“姑娘,恕我冒昧,您可是并非本地人?”
“确实如先生所说,我是外地逃荒至凌州。”
“不,我并非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姑娘你并非生于这个世上之人吧?”
纪千鸟大惊失色,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做达。
“姑娘,你的面相手纹多有冲突之处,若是按姑娘面相演算,姑娘应当尚未出生才是。”
纪千鸟愣愣的手回自己的手掌:“尚未出生应该是什么意思?”
“看来,姑娘也果真不知自己的来历。那我自不敢多言,天机不可泄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