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关领导的爆料
我按照计划飞赴上海。飞机刚落地，我就收到了郑愉转发给我的流程，审批通过，没有意外。业绩零预增计划最后一个环节落实了，我的心彻底放下。郑愉果然没让我失望，我甚至还没腾出空催促她。
这次来上海，我有两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赵吉又给我推荐了两个人，这两个都不在上次的名单里。通过这件事，我看出来赵吉是真的开始重视我在业务推进方面的计划。这两个人与上次的名单相比较，应该都属于重量级的。
此前，我对他们略有耳闻。这两个人是杨椒和黄扬，目前他们都是冯煌的手下。
在我出发去上海前，我先跟冯煌在电话里做了详细沟通，冯煌清楚赵吉的安排，也愿意给予支持。冯煌已经接管周穆在上海的团队，并且快刀斩乱麻，第一时间在人员方面做了大调整。
周穆本人没了岗位，继吴将之后也调职去了产线，从而彻底回了BJ。
周穆的家本就在BJ，后来被钱日安排常驻上海，出现在BJ的时间便非常有限，必要的时候，周穆便不得不在两地之间频繁往返，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几年。周穆不愿意这样，据说影响到周穆的家庭和睦，但也没有好的办法。不过，周穆为人谨慎，嘴很严，更不会轻易谈论与自己家庭有关的事情，也很少听到他有什么抱怨。
不过，常驻上海的事情却成了例外。周穆不止一次拿此事，向我们几个人抱怨钱日。不过周穆表达婉转，言语也不激烈，在别人尤其是钱日眼里，这不过就是发发牢骚。所以，钱日也一直没有真正解决周穆的问题。
我知道周穆刚开始到上海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可大概在一年半之后，周穆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向钱日提要求，想调回BJ。我曾听钱日说过，周穆之所以会突然提要求，完全因为出了家庭问题，是周穆的老婆担心周穆在外面朝三暮四，因此不同意周穆长期出差。钱日表示理解，并嘴上答应，说找合适机会马上安排，结果这个事情一拖再拖，拖到周穆自己也放弃了，不抱希望了。于是就开始发牢骚，可对于解决问题，发牢骚始终无济于事。钱日并非想看周穆笑话，不解决周穆的问题，是因为钱日也有苦衷，那就是始终找不到合适人选替换周穆。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周穆自己的态度其实并不坚定，说这是钱日和周穆合伙唱了出戏，也说不准。
直到冯煌接替周穆的工作，周穆也调往产线，这个搁置多时的问题才算彻底得以解决。不管周穆是不是真的迫切希望回到BJ，他这次也必须回去了。
与杨椒和黄扬的沟通，让我眼前一亮。果然，赵吉的推荐很有分量，我不得不再次佩服赵吉的识人慧眼。这两个人，完全满足我开列的几个条件。不仅如此，两人都在各自行业内有着多年的积累，销售工作可以无缝对接，即刻开展。
我当场决定调两人来创新拓展部，我还想好了为他们量身定制的拓展方案。杨椒在电信运营商方面有深厚积累，而黄扬则多年专注于实体商业领域。实体商业近些年受到电商冲击，整体在走下坡路，但这也正是机会所在，面对整体求生存的不利局面，创新型、突破型的谋划与解决方案反倒有了用武之地，如果能借助外部环境压力和内部针对性定位，磨合创新出不同以往的业务结合点，就能帮助实体商业创造新的利润增长点，甚至有可能扭转眼前的颓势，从而孕育出更广阔的市场。
我之所以有这些想法，是因为我想起来此前的意外收获，就是在贝迪置业项目现场偶遇的新客户。这个新客户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商业运营企业，名称叫做得而商业运营有限公司，目前正准备在智能化建设以及线上线下整合方面投入巨大努力，并寻求长期合作伙伴。这一切正是我们创新拓展部的业务强项。
黄扬正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我的视野。黄扬刚巧具备实体商业工作背景，做销售后，仍深耕此行业。于是，当天我就把得而的资料转给了黄扬，要求黄扬马上跟进。
同时，我也让两个人自即日起，便调入新部门工作，一切手续流程，相应同步进行。
第二天一到岗，我便为两个人安排了新工作，新工作不是奔赴客户现场，而是出差去BJ，接受方案培训。
培训由韩锵负责，这是我为我的计划做好的另一项重要准备。明年，所有人员，不论何种职务，什么角色，都要接受技术方案和销售业务双重培训，这是我拓展新思路的重要一环。韩锵是培训工作的总牵头人，同时还承担技术方案的培训工作，负责销售业务培训的人，目前还未固定。我有个想法，我打算自己亲自来做，把我的新思路和经验分享出来，至少在培训工作开展初期可以这样做。
我要求韩锵为培训工作准备严格的考核制度。我计划中的培训绝不该走过场，我的培训要按照我的设想，改造所有人的头脑，最终要保证所有人都围绕技术方案转，使技术人员解决问题的能力和销售人员挖掘业务的手段完美结合，形成同一频道，同种语言，同种风格的统一沟通、表述方式。使整个部门攥起拳头，打出合力。在我的培训体系中，所有人都可能成为培训的对象，也都有可能成为提供培训的主体。这也是销售与方案完美结合的最终表现。
我找来沈珥，我让她发起杨椒和黄扬的调动流程，并紧盯着尽快完成。同时，我也对沈珥说了我的设想，提出让她做选择。我把这个时间点提前了，能先做的可以先做，不必都堆到年底去。我习惯把必要的工作前置，如同赶飞机尽量提前到机场一样。
“我想做您的助理。”
沈珥如此答复我。
“想什么呢，我哪儿有助理，我级别不够，做助理也是做部门助理，处理整个部门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你当助理有点委屈，但还要看你自己，你可以考虑考虑。”
“东哥，你知道吗。那阵子调整的时候，他们都想来咱们部门，却都被人事给拦住了。”
“那时候创新部可以进人，但确实是有条件的。”
我不想过多解释我和钱日竞赛时的一些非正常事件。毕竟都过去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这样。
“所以我觉得我特幸运。”
“哦，你这么想，我很开心。”
“那么具体做什么，我就听您的了。您安排的我都愿意。”
“听我的？”
我竟没了主意。我略微停顿。
“那你就继续前面的安排。有什么新的需要，我随时给你调整。这样可以吗？”
“好的。谢谢东哥。”
我看着沈珥满意地离开，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不过沈珥的事，倒还不急。
之后两天，我又花了些时间跟冯煌待在一起，深入沟通。
在上海分公司，我部门以外的人里，只有两个算是跟我比较熟的。一个是冯煌，另一个是吴安，吴安是上海分公司副总经理，职级比我高。冯煌跟我级别一样，还在同一个战略单元。
我前些年做项目经理的时候，做过几个冯煌担任销售的项目，项目中规中矩，没留下什么特殊印象，但跟冯煌彼此相处还算不错，当时我印象中的冯煌还有几分腼腆，有一段时间，每每跟客户谈及有关项目上的事情，他还经常愿意把我也一并拉上，我在一旁添油加醋，给他帮腔，两个人也算配合默契。我觉得那时候冯煌还不够自信，还需要锻炼。后来，冯煌成长很快，慢慢的就不怎么找我了，自己独当一面，后来由于我的变化，我自己不仅带团队，也直接做业务，于是，我们近几年来的直接接触就很少了。
不想这次，更进一步，不光并入一个战略单元，还都成了赵吉的手下，一起搭档，各管一摊。所以，冯煌第一时间表达对我的支持，我倒也丝毫不感意外。
我和冯煌聊起了他在上海的架构调整，他转给我的两个人，以及原来销售部的过往，当然也免不了有些鲜为人知的爆料。我们之所以聊得比较深入，主要因为我们本就不生分，还有就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上司赵吉。冯煌是赵吉手下的老人，这次被赵吉拉过来负责整个中区的业务，说明冯煌也深得赵吉信任。我还打算从冯煌身上了解更多关于赵吉的情况，这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也是不得不做的功课。
有一天下班后，我和冯煌找地方喝了点儿酒。冯煌有意无意地又提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和人，还问我某个人是不是认识，某件事是否听说过。说起了人，话题自然而然就来到了赵吉身上。
“赵吉太强势了。”
冯煌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觉得还行啊。”
我谨慎回应。
“慢慢你就体会到了。”
“老冯，赵吉什么时候来公司的，我记得那时我们一起做项目，你的老板还不是赵吉，是个男的。”
“没错。赵吉来得比我晚。她跟孙辰一起来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们好像认识很多年了。来公司也年头不短了。”
“赵吉一直追随孙辰，从小销售做起，一路干上来。”
“他们来公司前都在伊普科技吧，500强大外企啊。孙辰也是坐到了亚大区副总位子的人物。”
“是啊。当年孙辰空降咱们公司，老部下都没来，唯独一个赵吉跟着一起过来。”
“嗯，看得出来，孙辰对赵吉还真是颇为信任。”
“你知道赵吉为啥离婚吗？”
冯煌突然问道。话题的走向开始引人入胜，虽然小酒馆里人不多，落座也比较分散，但冯煌还是压低了问话的声音。
“不是说因为喝酒嘛？！”
“这只是一方面。”
“还有什么原因？”
“我也是听说啊，有一阵子，赵吉对孙辰贴得特别近，有点暧昧。”
“结果呢？”
“孙辰不喜欢赵吉这种类型的。赵吉太瘦了，没胸，没屁股。你看孙辰的秘书就明白了。”
孙辰的秘书是秦瑶，V字脸，大长腿，细高挑，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过秦瑶全身上下都显得不太真实，尤其是脸。不过除此之外，秦瑶也的确干练，谈吐举止干净利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那个词怎么说？对，高冷。
“哦，是这样。那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样，赵吉的老公就跟她离婚了，孩子跟了她老公。”
“那赵吉会不会比较孤独。”
“会呀，你有想法？”
“不至于，不至于。”
“你想好了。这可是机会。”
“孙辰结婚没？”
“应该是结了，也可能离了，反正孙辰是外籍，有家也在国外。”
“我倒是也有所耳闻。”
“所以孙辰才老换秘书，秦瑶这都第几个了。”
“嗯，是不少。长得都差不多。”
“是吧。太没品位了。”
“老板没意见吗？任由这种事情发生？虽然贵为CEO，但孙辰也是个打工的呀。”
“他们都是股东，尤老板离不开孙辰。”
“老冯，咱们这么议论领导，不好吧。”
我说完，就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