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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中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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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名单是赵吉从原来的销售部遴选出来的,赵吉说名单上的人在她的印象中都比较活络,好学,也都比较年轻,还有个好处,这些人还能落到长三角周边做本地化,比较符合我的要求。但赵吉也提醒我,她本人的印象不一定完全准确,需要我自己与他们仔细沟通考量之后,再做决定。赵吉算是响应了我的要求,非常及时。

与此同时,我也通过公司人力资源部发出了招聘启事,目前人力那边也给我反馈了一些经过他们初筛的简历。我想先从赵吉发给我的名单入手,因为我相信赵吉的印象,而且她看人的眼光也比较独到,虽然自己说印象不深刻,但我觉得她的名单一定具备很高的质量。

我把人力转给我的纸质简历先放到一边,眼前我真是抽不出时间仔细翻阅这些简历。我看到我部门的工位基本都空着,就连平日较多的技术人员也少了很多。我回来后,就给大家开了会,我要求销售和技术人员结对子,一起往客户哪儿跑,拜访、交流、推介、开单,所有人都必须动起来,否则所谓的指标达成,就是纸上谈兵,就是海市蜃楼。

只有韩锵在座,他不会轻易出门。我们部门是靠解决方案生存的,是靠个性化设计和针对性开发吃饭的,韩锵不出门,也就意味着还没有哪个项目,或者哪个单子有实质性进展,或者谈到了能够影响未来走向的关键问题,也就意味着我的这帮兄弟们还在跟客户泛泛而谈。韩锵不出门,不是好事。

我想让韩锵帮我看看简历,或者帮我做个初步面试。韩锵虽然是技术专家,但不是死搞技术的人,他头脑聪明,转弯快,坚持原则也不排斥变通,我曾一度想让韩锵也牵头去拓展客户,他具备这种素质,但我还是觉得太浪费了,目前架构师的位置更适合他发挥作用。

韩锵的技术水平在原来钱日的大部门排第二,第一名是刘籍,在李良手下,刘籍同时也是钱日最信赖的技术专家,是从原公司一路跟着钱日过来的。钱日不是那么太喜欢韩锵,可能是因为韩锵跟我走得近,也可能由于韩锵喜欢提反对意见。不过我知道,韩锵有时候提反对意见绝非故意,而是性格使然,我倒是乐意接受。

我并没有把简历拿给韩锵。韩锵每天要看、要写的文档以及必须做地各类沟通也够多了,他同样没有时间,我不能把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甩给韩锵,我需要他集中精力。

其实,看简历约面试这些事情,本该安排助理去干。这不是指我的个人助理,我的级别还不够配置助理或者秘书,钱日的级别也不够。我说的助理是指我们的部门助理。部门助理处理整个部门的公共事务,最典型的事情包括:上传下达、发放用品、招聘面试、整理周报月报、组织安排培训等等。钱日原来的大部门就有三个部门助理,分别在BJ、上海和广州,因为部门在这三个地方都有员工,也就做了相应安排。BJ的部门助理是蒋玉,虽说钱日没达到配置个人助理的级别,但蒋玉的日常工作中有很大比例是在处理钱日的个人事务,包括出差安排、会议组织、费用报销甚至是某些非关键流程审批。蒋玉的编制虽然放在李良部门,但蒋玉事实上已经成了钱日的个人助理,部门助理的其他工作,蒋玉根本无暇过问。

所以,按道理简历方面的事务都应该交由蒋玉处理,但这也仅仅是名义上的,找蒋玉根本没意义。而且,蒋玉和钱日是一头的,找蒋玉相当于把自己物色到的潜在人选,先拿去让钱日过目。钱日先选不要紧,但这后面也就没了下文,工作耽搁不起。

说起来部门助理,有必要提到上海的沈珥,她和蒋玉一样也会帮钱日处理个人事务,但要少很多,广州的朱琳也是这样。

沈珥跟另外两人不同,她的编制放在我的部门下面,这是钱日采用的平均分担之策。部门助理属于成本中心,不背KPI指标,也不像技术人员有工作量输出,部门还要承担她们的日常成本费用。因为助理的角色不可或缺,于是钱日就把背负成本的任务进行平均分配,我的部门分得了上海的沈珥。

沈珥来公司不足一年,她的角色定位是替整个部门打理事务,单独为我部门承担的工作量几乎没有。这是我觉得很冤的一个地方,相当于我们白白承担着一个人的费用,还占着编制,却无法对部门产生相应的贡献。今年我的部门预算已经把沈珥的成本全部计算在内,明年怎么算,还不确定。但我计划明年务必改变这种局面,如果我还能撑到年底。

我的个人事务基本都是我自己处理的,实在忙不过来,就找兄弟们帮忙,谁有空谁处理,这样做下来,倒也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帮忙的人也额外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第二天刚到公司,我就看见到王上、冯煌和陈抚。赵吉召集我们五人开会,包括钱日。会议只有一项议题,那就是继解决方案战略单元核心团队落位后,各部门马上要进行其他人员的优化调整,并且要求在四季度开始前调整完毕。到时,整个战略单元将在新的核心管理团队带领下,开启新的征程。

各部门的优化方案被要求在一周内报送,钱日需要完成创新拓展部的优化工作,还要配合其他三个刚上任的领导进行片区人员架构优化。钱日将被优化工作占去一部分精力,我怀疑这是赵吉有意为之,她这是在给我帮忙。

赵吉在会上宣布了创新拓展部的特殊优化指导原则,在编人员只进不出,但上限为不超过现有人员的150%。赵吉给出的理由,仅仅是公司准备重点发展创新业务,所以有政策倾斜。之后也未做过多解释。只有我和钱日心知肚明。

此外,还有个变化,就是对我本人来说,本次核心团队会议后,我便不需要再参加此类战略单元例会。因为钱日才是部门领导,我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我的位置格外尴尬。而且,老板给我和钱日做出的安排是彼此竞争,而不是出双入对。明白的人知道这里面的关节,不明白的就会觉得这种组织配置很奇怪,可能引起错误解读。

赵吉事先跟我打过招呼。我完全理解类似的担心,我也能接受,因为会议对目前的我而言,可有可无,甚至无胜于有,我腾出精力可以全力以赴投入我的业务拓展。我怀疑这也是赵吉的有意安排。又是给我帮忙。

我别无选择,我只有相信赵吉。但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中间蕴含的风险。毕竟没有兑现的事情永远只是个承诺。谁又能保证钱日不会在目前的岗位上长久待下去?钱日就一定不会在两人竞争中胜出?怎么就能确定最终我不会与曾抱团儿的几个人殊途同归?

正因为有风险,我才更需要加倍努力把剩下的工作干好,最终在竞争中胜出。拿到胜利,风险始终就是个风险,否则风险就会变成必然。但我仍有担心,我担心我的兄弟们不明就里,他们不清楚眼皮底下的暗战和我的处境。不止担心,我还有点儿怕,我怕他们在跟着我经历一番挑战和努力后,又陪我同陷尴尬境地。

看简历的事很快就不再是问题,因为公司叫停了所有未完成的招聘流程,全公司范围内人员的优化调整已经开始。如此一来,我的人员补充计划只能从赵吉给我的名单中选取了,但这些人即便被我选中,短时间内也无法调整编制归属,只能让他们先干活,再落位。可话虽如此,在公司调整工作彻底完成前,我对调动人员能否保证全身心投入新部门的工作产生很多怀疑,我不愿看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情况发生,与其徒劳无功,不如还是把内部挖潜放在首要地位。于是,事情又回到起点。

不过,吴将调到产线去的事情已经确定。他调职的审批流程此前便已完成,他没有受到影响。这是吴将自己跟我说的。吴将离开前,单独约我吃了个饭,我们难得互诉衷肠,也都抱怨了各自的无奈,对于有关钱日的话题,我和吴将都有意回避,尽量不去提及。只是在最后,吴将对目前我和钱日的尴尬关系,还是长吁短叹了一番,并且隐晦地告诉我,因为职位安排的事,李良与赵吉之间有些不愉快,李良可能也打算离开。

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后不久,未及正式宣布,公司优化调整的安排、传闻、小道消息以及各种猜测、评论、处心积虑已经在公司沸沸扬扬扩散开来。所有人的关注重点瞬间都集中到这件事上,每个人似乎都忧心忡忡,大家脸上还挂着惶恐不安,这当然也包括正处在业务紧要关头的,我曾经的创新部。

我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看到纷繁芜杂的情绪,这些无疑都是负面的、表达不满的。这些情绪和不满一是来源于动荡本身,虽然动荡还没有与个人利益挂钩,但正是这种模糊与看不清才最为心惊肉跳。第二就是大家都听说和看到的,眼见为实,每个人都相信这个。钱日不仅还在部门发号施令,而且大有把创新业务全部切走之势。这就是双重打击,这种潜在的影响如果不及时遏制,后果不堪设想。

我连续召开会议,把我能说的都说了。我说我也有很多情绪,我也想抱怨,我个人的前景其实跟大家一样,如浮萍般风雨飘摇。但情绪与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它不能让我扎下根来,但业绩能做到,只有实打实的数据、合同、金额和钱才能拨开一切乌云,让我们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我还说我有赵吉的支持,这大家都看得到。为了让大家更放心,我打包票说这次调整不会涉及我们现有的创新部,我会让大家看到,我会让时间开口,我会让事实说话。

经过我在思想认识上的不断强化,这之后,杂乱的声音的确少了。大家也都投入到自己既有的工作中去。但我能感觉到,这种改变更多的是出于无奈,而不是出自对未来的认可以及对我本人的信心。

此时,我反倒莫名奇妙的想起钱日。我在想,钱日的职位经过这次调整,实际上下降了。他居然可以坦然接受,不仅向下继续挤占原本属于我的空间,还拼命的跟我竞争较量。而且,这种安排明显能看出公司高层对待钱日的态度,换做我,我开始可能也会一搏,但如果于事无补,甚至让我妥协,让我接受被排挤的境地,甚至为了留下而承诺苛刻的条件,我则会断然选择退出。我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同事会因此怎么看待我?我在别人心目中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可能都是我要考虑的。但钱日不是这样,钱日似乎更现实,更看重实际利益,名声不名声的倒不是太在乎。

我有点同情钱日,我觉的钱日也的确不易。原本就干得累,现在又要面对这些极端不利局面,自己还能忍气吞声,憋着口气,不轻言放弃。想到这儿,我又开始佩服钱日,我觉得钱日这种“打不死”的精神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真应当择其善者而从之。

尽管此时我们已经针尖对麦芒,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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