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瑞格·石蹄（四）

“在你咽气之前，最好停止这种玩笑。”塞布斯的利爪渐渐收紧，只差一点就要划破豺狼人喉口处的血管，叫他鲜血喷涌。

法尔望向瑞格，瑞格只是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

“黄牛皮来了！”伊特纳堤披着大袄从门口走进来，热气腾腾的黄牛皮拖在地上，几乎要把他整个身子笼在其中，“山脚下的黄牛群只剩下两头，正好给我的客人们一人一套。喔喔喔——你们在干嘛？”他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众人，不明所以。

“你去哪了？”塞布斯放开法尔，处变不惊的豺狼人小抿一口酒。

“法尔为我揽了两位大客，所谓待客之道，我当然要亲手为这两位尊贵的食人魔宰杀黄牛了。”他把新鲜的黄牛皮卷成卷拖到“贵客”面前，两个食人魔停止嘴里的动作，用满是油污的手迫不及待把皮抓过，再裹到腰间，舒适的温度叫他们欢呼雀跃。他们打开沉甸甸的粗制大包，不断向外面掏着金币，叮叮当当的钱儿响让伊特纳堤喜笑颜开。

“还有，有布甲—和鞋子，鞋子要上好的，钱都够。”食人魔比尔说。

“裤子也要！要铁皮的！”食人魔波伦说。

“笨！铁皮冬天不是冻屁股吗？”食人魔比尔又说。

“那，那就毛皮的！不，不行，毛皮刺挠！要丝绸的！”

“丝绸的？那是娘们才穿的玩意儿。”

“你才娘们！”

“那我们投票表决，我投比尔。”比尔说。

“我投波伦！”波伦说。

“好。”

“好！”

“一票对一票，我赢了。”

“明明是我！”

两个食人魔就在这般可笑的争论中扭打成一团，让周围的人无话可说。

“我不喜欢你刚才的玩笑。”瑞格看着法尔说，他背上的图腾熠熠闪辉。豺狼人的骁勇善战在大地的意志面前毫无机会。

“十分抱歉。”法尔捋了捋脖颈处的毛发，“这两位食人魔是我介绍给伊特纳堤的顾客，他们为了摧毁牛头蛇的旗帜而不远万里来到尼西埃，你要做好准备，之后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顾客前来。”他看向矮人铁匠，伊特纳堤正哼哧哼哧地不断把金币塞入钱箱。

“什么样的战争能让食人魔开始站队？”伊特纳堤好奇道。

“各大势力的崛起让加尔尼乌斯惶恐不安，尽管他本人不愿意承认，但古铜军团在石堂城周遭飘荡的牛头蛇旗帜无一不在宣斥这一点，任何不想臣服于暴君统治下的生物都将拿起武器反抗，这是智商低下的食人魔都知道的道理。”比尔和波伦仍在扭打，根本没听到法尔对其种族的贬低。

“等等，我记得豺狼人掌管的玫叶城已经归于石堂城的版图下，你为什么还要帮助这些食人魔？”塞布斯一脸迷惑，待看清法尔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他心中豁然开朗。

“暴君的统治迟早迎来内忧外患。瑞格，这次前来尼西埃我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希望你能加入，与我们共同抵抗加尔尼乌斯的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