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火攻女真兵

这时天色渐暗，南边天空有黑云压来，随即就吹起了劲风。张春神色一动，与宋伟耳语几句，宋伟便策马赶往阵前。

女真人的进攻已经开始了。这次的主攻方向是北边，阵前的鹿角被逐一清除，身披重甲的步兵潮水一般地朝着明军阵地冲锋，打退一波，又来一波，局势渐渐吃紧。这时，从明军营中快步跑出一队军士，到了阵前，左手持盾护身，右手往营外投掷瓦罐；瓦罐落在地上，摔个粉碎，里面的液体四处飞溅；女真人只是愣了一下，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杀伤力，便一扭头又杀向前去。

几十个军士投完瓦罐后，随即就上来五六名弓弩手，挟着大号的硬弓，离得远远的站住了，后面有人给递上前头燃着火的大号箭矢，弓弩手搭上火箭，直直地射了出去。火箭刚一落地，便“蓬”地一声，仿佛瞬间炸裂了一般，紧接着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焰。女真人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得焦头烂额，慌乱地丢下武器，逃之夭夭。

天色愈发阴暗，明军阵地前一片火海，看来女真人也是无力再战了。张春抓紧机会命令大营里所有步骑立即整顿武器装备，收拾火药弓矢，趁着女真人败退之际，奋力杀向大凌河城。

还不等明军有所行动，大雨先下来了。这场雨太出乎意料了；大片的黑云本来已经快被南风给吹走了，不料忽然风向转了，卷来了更多的云，大雨将张春浇了个透心凉。

营地前的火很快就灭了。女真人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重新发起冲锋的女真步骑不少人还带着一副烟熏火燎的狼狈相，不过这副模样在战场上却平添了几分凶恶。女真人冒雨扑向明军阵前，刀砍斧劈，前仆后继，鲜血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显得愈发的诡异和狰狞。

雨霁的时候，两军完全地陷入混战。尽管黑云已经散去，傍晚的天色却渐渐昏暗，数万人马纠缠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除了战马的嘶鸣外，居然听不到什么让人心惊的声响。副将张吉甫身中四箭两枪，阵亡在宋伟的眼前。

宋伟几乎是精疲力尽了，战役的惨烈已经使他肝胆俱裂；他决定趁着现在还稍有余力，赶快突围转回锦州。在突围的路上，他震惊地看到了张春，手里提着长剑，头盔已经不见了，头发散了开来，周围跟着几员参将，正在奋力斫杀。他没有出声，把头一低，从旁边溜了过去。

天黑之后，明军停止了有组织的作战，大部分溃军逃回锦州。女真人也无力追击，收兵北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