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弹劾祖大寿

邱禾嘉已经憋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这正是兵法上所说的“避其朝锐，击其惰归”。事不宜迟，邱禾嘉召集诸将，信心满满地要给女真人一个他筹划已久的痛击。

听着邱禾嘉口沫横飞地指点局势，看着他志酬意满地调兵遣将，何可刚等人全部沉默以对。没有得到期望中的迎合，邱禾嘉只好放低身段说道：“诸位久历战阵，自当有杀身报国之心！如今敌军再衰三竭，战机稍纵即逝；下官荷国厚恩，定然身先士卒；你们难道不图立功受赏光耀门楣吗？”

何可刚看了一眼祖大寿，不冷不热地说道：“巡抚大人胸有丘壑，某等钦佩不已。只是朝廷有成制，锦州屯军由总兵官节制，进退攻守需得祖镇下令。”

邱禾嘉目光炯炯，起身一揖，说道：“那就请祖总兵下令吧！”

祖大寿轻蔑地看了邱禾嘉一眼，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鞑子南下宁、锦，也不是头一遭了，哪一次不是前步后骑，互为依托的？这次为什么只看见步兵攻城，而没有骑兵在后面掩护？”

祖大寿扫了一眼阶下，众将个个表情严肃侧耳倾听；一旁的邱禾嘉便有些不太自然，祖大寿接着说道：“我断定鞑子必然伏兵大凌河，专等我军出击；我若留一半守城，敌军就切断我军归路，围歼我军；我若倾全力冲击，敌军则会以一部牵制我军，骑兵趁机袭占锦州；届时城外大军进退失据，自然崩溃。”

邱禾嘉不由得涨红了脸，他厉声指责祖大寿：“祖总兵，何以如此怯懦惧战？下官也曾与鞑子见过阵，鞑子也未曾长得三头六臂，铜头铁身；锦州大军如果贻误战机，下官定会参上一本！”

祖大寿勃然作色，愤愤地说道：“滦州城外的那些游兵散勇算什么阵仗！巡抚大人好自为之，祖某失陪了！”说完起身就走了。其他将领见状，行过礼后，纷纷散去。

邱禾嘉的奏章直接就呈送兵部，梁廷栋粗粗一看，吃惊不小；奏章中详细历数祖大寿的种种劣迹：踞傲、胆怯、不知兵、不懂礼，根本不能胜任锦州总兵这样的重任。

梁廷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时候祖大寿的奏章也到了兵部，祖大寿在奏章中毫不隐讳地指责邱禾嘉只知高谈阔论，不懂军情兵机，没有作战经验，临阵胡乱指挥；如果任其妄为，将来定然覆军杀将。

这一下情况就清晰了，不过文武不合，必定偾事；梁廷栋挠了挠头，决定仍然是先听一听前线的意见。他修书一封，把这个情况简要地告知孙承宗。

孙承宗的回信很直率，宁、锦是边防重镇，文武不协，应当首先屈就武将；另外祖大寿战功卓著，在军中素有威名，不可轻易黜免；可以考虑将邱禾嘉调往其它方面，另找一人来主持辽东局势。这也就成为了兵部的意见。

很快制敕就下来了，邱禾嘉调任南京太仆卿；在继任者到任之前先代理职务；同时派遣乾清宫太监王应朝监关宁军饷。

说：

本小说《王师已丧孤臣在》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