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腌菜杆子

火一旺，水就烧的快。

小锅内的米饭终于热腾腾的煮沸了。升腾的蒸汽顶得不锈钢锅盖不断起伏跳动，锅盖撞在锅沿，发出“咣当哐当”的声响，像是在叫林尘赶紧来看看。

林尘却没急着上去处理，这么久的做饭经历，早就让他学会了做饭的火候。

林尘稍微褪去些柴火，这才返回台面。

当先就是掀开锅盖，大米转变成米饭的工序正推进至一半，此时稍有些膨胀，但内里一看就是生的。

林尘有意把水加的很多，因此这时看来，一锅米饭里出现了不少孔洞，像是一个个泉眼，水在泉眼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带出一个个气泡。

把锅铲沿着锅边铲入，用力翻起，稍作搅拌之后，水便好似少了很多。林尘又取来一个中等的汤碗，用汤勺小心地舀出多余的水来。

这时的水已经不能叫水了，应该叫做米汤。米汤里加上白糖，搅拌后放在一边。

林尘把之前准备好的鸡蛋液连着碗一起放在米饭上，盖上锅盖。

转至灶下，小锅灶底的火大致褪去，全部塞进中间锅的灶底，只留下小半根木柴和炭火在小锅灶底。

拿过放在灶台边的《鲁滨逊漂流记》，翻看几页之后返回灶台。中间锅里的鱼汤差不多已经煮了20多分钟，鱼汤已经变得像牛奶一样白。林尘往锅里加了适量的盐，把鱼汤里的鱼头、鱼骨、鱼尾等捞出来铺在一口大汤碗里。

再去灶下烧大火，用大火烧鱼汤。趁着鱼汤沸腾，一边把鱼片一点点放入，一边用汤勺轻轻晃动鱼汤，同时捞出最上面的鱼片，放在大汤碗上面。

鱼片很快捞完，林尘把鱼汤舀起，倒入汤碗里。

然后中间锅洗净，烧干倒油。倒油的时候不等油热就放入一半花椒和一半辣椒圈，本来如果有小米椒的话，放一些小米椒会更加好吃，可惜林尘没有准备，只得放弃。

小火烧着，等辣椒变得红中微黄，而且油亮干酥时，把花椒和辣椒捞出放在鱼片上，再把剩下的青红辣椒撒在鱼片上。

锅里的油继续加大火，烧至冒青烟时，整道菜的灵魂时刻才正式到来。

林尘用铁汤勺舀起，浇在鱼片上。浇上去的一瞬间，只听“呲啦”一声，一股白烟“腾”地一下冒起。花椒的麻，辣椒的香，一下子冲进林尘的鼻子里。

林尘不由自主呛了一下，眼泪鼻涕齐飞，弯腰咳嗽起来。

“好！够劲儿！”

水蒸蛋，酸菜鱼，大米饭，甜甜的米汤当饭后饮品。林尘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三只小狗疯玩一圈累了，也混到一些米汤，然后各自叼着鱼骨头，“咔吧咔吧”地跑去院子里去了。

林尘却没时间去玩，只去洗衣房旁边的仓库里又提溜出最后一个大玻璃瓶，回到厨房洗干净后倒扣在案板上。

然后拿出最大的不锈钢盆，洗干净以后用厨房巾擦干水份。端个小板凳坐在放着菜杆子的竹篮旁。

先是分了一大捧菜杆子在不锈钢盆里，然后林尘带上胶皮手套，对着一个方向，仿佛揉面团一样地揉起菜杆子来。

不知是不是板凳太高了，林尘稍微揉了一会儿，就觉得后腰酸痛不已。总不好说停就停，林尘只得调整坐姿，干脆右脚跪下，半坐在板凳上，挺直上半身，这才好转很多。

腌菜杆子的制作过程林尘清楚无比，因为他看到妈妈做过很多次。但他却从不知道，原来看似简单的揉菜杆子，也包含了这许多酸楚。

菜杆子晾晒后缩水很多，但是也装了满满一大竹篮，林尘挽回来时就几次差点坚持不住。

此时经过揉搓，一捧菜杆子的体积差不多再次缩水三分之一左右。

揉好的菜杆子放在另一只不锈钢盆里备用。林尘又揉了几捧菜杆子后，才汇集在最大的不锈钢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