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阴谋

院门忽然被人推开。

主仆二人齐齐看向门外，却是个侯府护卫。

“三公子，侯爷要见你。”

世安院。

沈初寒一身束袖玄锦，衣摆之上金鲤腾跃，踩着一地灿金日光踏进沈固房中。

“初寒见过父亲，问父亲安好。”

“跪下。”

沈初寒不动。

沈固厉喝：“我让你跪下，听不懂吗？”

沈初寒弯眉一笑，置若罔闻：“昨日母亲当街昏厥，儿还要回去照料，父亲若无要事，儿就先告退了。”

“放肆！”

沈固虎目一瞪，上前一脚就要踹在沈初寒膝盖。

沈初寒神色波澜不惊，毫无烟火气地退后一步，沈固一脚落空，险些摔了一跤。

“都说气大伤身，父亲如今瞧着，恐怕是老了。”

“你？？？”

沈固有些惊怒。

沈初寒伸手掸了掸衣摆。

沈固被这一幕气得身子微颤，张了张嘴竟不知从何骂起，浑然像是吞了个软钉子，不上不下地难受不已。

索性直接从怀中掏出本厚厚的折子，一下劈在沈初寒脸上。

沈初寒抬手抓住，眉梢微挑。

她自顾自打开看了看，发现是御史台的弹劾奏章，上面写着端肃侯沈固宠妾灭妻，纵容陷害嫡子，欲违背祖制，以庶子袭爵。

“原来父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初寒扬了扬手中奏本。

“御史台那帮废物，何时敢管本侯的家事！你敢说这不是你那好岳父背后挑唆？”沈固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宠妾灭妻？她孙氏安安生生做着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你们母子——”沈固指着沈初寒的鼻子吼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初寒，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长于妇人之手，见不得光的废物！”

“你有哪一点比的上你哥哥，啊？”

“柳家还敢妄插手本侯家事？本侯过去真是对你疏于管教，才养得你这般不忠不孝，目无尊长！”

沈固怒气倾泻，直骂到口干舌燥才停下。

沈初寒冷眼瞧着，甚至伸手给自己倒了盏茶。

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开口道：“有一件事，父亲猜错了。”

“这封御史台的弹劾折子是受人指使不假，不过不是柳家的手笔。”沈初寒将折子摊开，摆在桌上点了点那个名字，“这件事，是我做的。”

沈固冷嗤一声，不屑道：“你有这个能耐？”

“父亲也是沙场宿将，”沈初寒瞳色深幽，高深莫测地道，“岂不闻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

“你……”

“哦对了！有句话父亲也没说错。”沈初寒微微凑近沈固，低声道，“如今我身后，背靠外祖钟山伯府与吏部侍郎柳家，若真想夺世子之位……”

“沈初秉拿什么跟我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