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家枪

“你…什么意思？！”

沈固心中惊怒。

他这才发觉区区数日，这个素来懦弱的儿子竟渐渐亮出獠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你敢忤逆父兄？沈初寒，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沈固须发乱颤，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秉儿生母只是个普通人，但他自小懂事上进！瞧瞧你如今这些歪门邪道的阴私手段，如何比得上他！”

他一把将那奏章扯过来撕成两半，怒斥道：“这是沈家的侯府，老子想立就立谁！你、孙氏，还有他们柳家！都休想阻挠！”

沈初寒挠了挠耳朵，拍手感叹道：“啧啧啧，真是父子情深，令人感怀啊！”

“侯爷，人说虎毒不食子，像你这般视幼子如仇敌的，莫不是天下头一个？”

沈初寒言谈间眸光烁烁，气定神闲，与暴怒惊惶的沈固截然不同。

沈固怒视她质问：“你想干什么？”

“侯爷放心，我只要我该拿的东西。”

沈初寒徐徐道：“都说成家立业，我婚约已定，也该去肃城军历练一番，攒些军功了！”

沈固面露警惕，狐疑道：“你想参与肃城军大选？”

沈初寒赞许一笑：“不错。”

沈固怒气微抑，缓缓坐下在心中盘算：“你想去肃城军营可以，但参与大选去冀州换防，不行。”

沈初寒蹙眉：“为何？”

她身无功名，去了冀州远离京师，对沈固有益无害。

沈固冷嗤道：“沈家祖训，凡族中弟子想要从军的，都要先验过沈家枪法。合格者获准从军，不合格者回族再练。”

他说着看向沈初寒，目光之中的轻蔑之意明明白白，诘问道：“沈初寒，身为沈家子弟，你会沈家枪吗？”

沈初寒五指缓缓收拢。

“我会不会沈家枪，侯爷不是很清楚吗？”她双目微赤，咬牙寒声道，“这么多年，你何曾教过我？”

她甚至连这条祖训都不知道。

“以你的资质，教了也是白费！”

“是吗！”沈初寒冷笑道，“希望御史朝上弹劾之日，父亲也能说的这般硬气！”

“你！”

沈固一梗，急怒道：“废物就是废物，就算给你机会，你还真当自己能学成吗！”

沈初寒疾声反问：“若我能在选兵之前，通过沈家枪试炼，父亲又待如何？”

沈固怒意上头，脱口而出：“那本侯不仅让你入军营，还准你担任校尉，自领一营！”

沈初寒唇角微勾。

“好啊！”

……

福隆院。

沈老夫人搁下花锄，回头道：“在我这站了一上午，还没改主意吗？”

沈初寒摇摇头。

“我也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孩子！也有本事！”沈老夫人微叹一声，“虽然祖母不晓得你为什么藏了这么些年，可看柳家的态度，那是顶顶欣赏你！”

她走出花田，拉着沈初寒的手到桌边坐下。

“我本想着，你身子骨弱，做了柳家的女婿也好！武将不成，那就去科考做文官！有柳侍郎帮衬，也不算朝中无人。”

“可你为什么非要去军营？”

沈老夫人严肃地看着她：“初寒，你是真心想进肃城军、想去冀州吗？”

沈初寒抿唇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