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纵马草原

王守方暴怒：军士竟敢当街喝酒，居然还有喝多的！他怒目而视自己这些亲随，当场便要呵斥。

“哈哈，哥回来了！王老头，甭瞪眼，我说的打输了就得喝酒，在这喝，不醉不算完。你要罚他们先问问我答不答应！”铃儿指指自己鼻尖，一脸嚣张气焰。

王守方被她气乐：“呵呦，有这事！”抬脚踢一个离他最近，也算最清醒的亲兵：“你说是打输了吗？”

这个亲兵赶忙跪下：“回将军，我等尽力了，真打不过！”

李存勖见此亲兵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便是身上有些功夫的人。

“守备大人勿恼，我妹妹经常会想出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捉弄人！”

铃儿可不管这一套：“王老头，你骗我们两年，不许我出出气？我也不白打他们，摆半天架势干嘛，唬人能打得倒人！”

李存勖见铃儿学自己模样教训王守方亲随卫队，太损折王守方的颜面，便要开口阻止，王守方开口说话了：“铃儿姑娘说话算数？声名远播的豪侠可不能糊弄我这老朽！”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存勖一眼。

铃儿大刺刺：“话出落地，有音有坑。这还有假，明个校军场见！”

王守方似乎特别喜欢铃儿脾性，笑道：“一言为定，我明天会安排几个不好打的你在试试！”

铃儿满心不屑：“切，试就试，谁怕谁！”

李存勖兄妹住的客栈不大，店主是位耄耋之年的老妪。常年务农，老伴过世后，她儿子就在军中当值，省吃俭用积攒些钱财买了此间客栈。为了赚点钱更是让母亲有个养老居所。他儿子军务繁忙无暇经常回来照看。所以，李存勖经常帮忙劈柴挑水。时日一久便以婆婆相称。几月前他的儿子托人捎话说有要紧军务要离开一段时间，虽按时日有军士送来饷银，儿子却无任何讯息。

今晚，李存勖正来一块牛肉，临街清水炖肉，汤水沸腾多时，一碗雪山冰水陈酿的烈酒倒入锅里，不久对面便探出几个小脑袋瓜。

李存勖笑呵呵招手，不多时一群孩子各持饭碗前后来至。不多不少一人一块碗大小肥牛，欢天喜地的各自回家。当地民风淳朴，大都以山田务农为生，守备王守方并不苛征税负，日子过得倒还宽松，十天半月吃回肉算比较不错了，谁吃得起牛羊肉！朴实必然敦厚，他们的孩子得了不少李存勖兄妹的好处，每逢菜蔬收获的节下，必有各家各户悄悄放置门口的仔细洗过的菜蔬。山稻收获，客栈门前必有几斗新米，李存勖便也欣然受之。

送走一群小鬼，他将一碗熬开花的菜米粥洒上剁碎的牛肉端给老妪：“婆婆，小心烫，慢点喝。”

恰在此时王守方踱步而来，令人意外，他提溜着几坛黄签封口的酒。

酒坛递给李存勖，王守方弯腰蹲坐老妪脚边。

“老人家，您儿子这趟差事办的不错！守备拟了奏折要给他褒奖，这是特意发放的奖银您老收好！只是差事还需时日，让我告诉您老不必挂牵！”

老人满口牙几乎掉尽，耳朵却不聋，听到儿子升官合不拢嘴：“好好好呀！张家门上算有个光宗耀祖的了！您让他好好干，别惦记我这老婆子。”

一时，王守方神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