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承受不起

程老大人听了孙儿的这番辩词，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暴跳如雷：

“混账！你大错特错！错在与亡故女子结亲，不分轻重；错在不及时告知家中长辈，目无尊长；错在隐瞒此事与其他女子相亲，不知敬重！”

他捶着胸脯：“堂堂男儿，毫无担当，竟还不知醒悟！竖子如此，何敢配顾氏之女！羞死老夫，羞死老夫！”

程老大人一阵数落，程隽如醍醐灌顶，呆愣在原地，半晌不曾吭声。

老夫人倚在枕上，虽然气的面色灰白，但见自己的丈夫捶胸顿足，孙儿又如遭重击，一时心软，叹了口气：“罢了，赶紧将那小姑娘看好，莫要走出风声去，我们再从长计议。”

程老大人摆手：“是我们程家错了，何敢再欺瞒于顾氏！”

老夫人叹气：“总要试上一试，顾家女当真不错……”

此时外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丫头：“老夫人，不好了，适才小少爷院落的人来说，找不到那位姑娘了，我们寻到门口，小厮说那位姑娘半个时辰前就跑了出去！”

程隽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她去了哪里？”

小丫头摇头：“奴婢们也不知。”

程隽连忙吩咐：“快去找，让我院里的人都到外面去找！”

程老大人大怒：“混账！你是嫌我们程府做的丑事没人知道？非要闹到大街上去！”

程隽闻言，回身跪下，央求道：“祖父，孙儿不能对不起阿采……”

正僵持间，外面又进来一个小厮：“老大人，老夫人，那位姑娘回来了。”

程隽大喜：“回来了？”

小厮点头：“是顾府的马车送回来的。”

此言一出，屋内的人顿时脸色一僵。

程老大人跌坐在椅子上，摆手：“罢了罢了，今后朝堂之上，老夫在顾待诏面前，是抬不起头来了！”

第二日，程老大人称病未上朝，顾清蘅看着空出来的位置，若有所思。

下朝后，顾清蘅回府取了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亲自登门程府探病。

程府一阵兵荒马乱，却只能老夫人亲自来迎接。

程老大人虽有两子一女，但两个儿子都在外为官，是以府中只有老夫人一人操持中馈。

程老夫人很是羞愧，顾清蘅倒是落落大方，似是对府中之事毫不介怀。

老夫人拄着拐杖，羞愤道：“顾小姐，老身真是……惭愧的很呐！”

顾清蘅微微一笑，安抚道：“老夫人说哪里话，我与令孙不过朋友相处，你我两府来往，也不过叙叙旧情罢了，哪里就这般严重？”

老夫人闻言，甚是感激：“是我程府做得不妥，难得顾小姐不见怪。”

顾清蘅担忧道：“老大人可好？方便清蘅去探望一番吗？”

老夫人忙不迭点头：“顾小姐有心了。”

于是将顾清蘅带到程老大人住处，才进院落，便见程隽跪在院中。

程隽听闻动静，回头见到顾清蘅进来，愣了一瞬。

顾清蘅目光平静，打量了他一眼，转身对老夫人说：“清蘅可否先与小公子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