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终究错看

慕玄弈离开后，顾清蘅为缓解刚才的尴尬，主动与程隽谈起游历之事。

程隽年少便游历多地，见识极广，与顾清蘅相谈甚欢。

而顾清蘅近些年深居闺中，许久未曾离开华都，此时对程隽所述之景、所讲之事十分感兴趣，二人不知不觉谈了一个多时辰。

程老夫人在远处亭子里看到这副景象，与周氏相视点头，甚是欣慰。

临别时，周氏拉着顾清蘅的手，怜爱道：“我这个外甥啊，也是自小没了娘亲，与你正是一对儿可怜人。他性子好，以后必知道疼人！”

顾清蘅面色微红。

程老夫人打断周氏，嗔怪道：“姑娘家脸皮薄，经不起你这般调侃！”

说罢将顾清蘅的手拉过，摩挲着：“小知儿——老身记着当年你母亲就是这般唤你的罢？老身这个孙儿，自小在身边长大，人品自是没得说。只你二人终究合不合意，还是得你们自己个儿相处着看，如何？”

一声“小知儿”，让顾清蘅红了眼眶，她点头：“谢谢老夫人。”

程隽将周氏和老夫人一一扶上马车，回头见到顾清蘅盈盈立在台阶处，于是上前询问：“清蘅妹妹，可要我送你回府？”

顾清蘅微笑摇头：“师兄还在，我等下与他同回。”

程隽点头，欲要转身离去，忽又回头瞅着顾清蘅笑道：“原来你乳名换作知儿，真好听！”

说罢嘴角含笑，翻身上马，对着顾清蘅挥了挥手：“知儿，来日再见！”

顾清蘅默默看着他们离去，不禁发笑：原以为程家小公子，必跟程老尚书一般古板周正，不苟言笑，不想竟是这般健谈的人，也是有趣！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顾清蘅的思绪，她回头，正见李既白和裴安宁二人都站在她的身后，也不知看了多久。

裴安宁将脑袋凑在顾清蘅脸前，一脸警惕：“你动了凡心？”

顾清蘅将她的脑袋扒拉开：“心若不动，岂不是活不成？”

李既白问道：“清蘅，说正经的，程小公子究竟如何？”

顾清蘅微微抬头，作思考状：“甚是健谈，与老尚书完全不像。”

李既白不满：“我是说，你觉得与他能否相处？”

顾清蘅只得道：“还好罢，谈得来。”

李既白满意：“那便好，还是要多相处才是。”

一旁的裴安宁闻言眨了眨眼，一脸娇羞：“那……既白师兄，你要不要跟我相处试试？”

李既白以手握拳，掩唇咳嗽两声：“我们该回去了。”

回程路上，忽而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马车轱辘声，在曲折的山路上，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当然，裴安宁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终究让这番意境打了些折扣。

一阵哒哒的急促马蹄声，自马车后由远渐近。

裴安宁皱眉：“山路这般滑，这人竟将马催得这般着急，不是找死？”

她一把掀开车帘，探出脑袋想看看是何人。

待看清来人，继而呵呵：“我道是何人，原是定王殿下，真是艺高人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