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矜持无用

到了南山，李既白将二人领到了与程老夫人相约之地。临进门前，将裴安宁打发走了。

“安宁，我带阿蘅进去见礼，你先自己去转转。”

裴安宁虽不愿意，却也不敢不听李既白的话，嘟囔着嘴走了。

程老夫人与小女儿正在闲聊，旁边坐着一位公子，确是面如冠玉，风采绝伦。

程家的小女儿嫁的大理寺卿周舫，正与李既白是同年，故而今日陪着母亲前来。

程老夫人年过五旬，却是精神矍铄，面容和蔼得很。见到李既白身后跟着的顾清蘅，眼里瞬间放出光彩来，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周氏，两个女眷满意地相视一笑。

程老夫人偷眼瞥了一下程隽，却见程隽心不在焉地不知在想什么。

老夫人给身边仆妇使了一个颜色，仆妇意会，移步过去偷偷推了程隽一把，程隽这才回过神来，向顾清蘅看去。

这一看，程隽便愣了一瞬。

老夫人对程隽的反应很是满意，热情地招呼顾清蘅：“顾小姐，哦，应该是顾大人才对，呵呵。”

顾清蘅上前行礼：“老夫人安好。”

礼毕便落落大方地向着程隽方向低头颔首示意，程隽连忙起身，拱手回礼。

老夫人拉过顾清蘅的手，让她坐在身边，笑着说道：

“老身记得，你幼年时曾随你母亲参加宴会，老身还抱过你呢，不想一转眼，竟这么大了，竟也这般出息，做了咱们大舜的女官员！”

说罢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孙子，佯装嫌弃摇头：“不似我们家这个，明明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竟跑出去游历去了，唉，真是……”

顾清蘅闻言一笑：“老夫人说笑了，程公子当年也是学冠华都，惊才绝艳之人。年纪轻轻竟知遍尝人间疾苦，就已是这华都内众多子弟所不能及。”

老夫人闻言，喜上眉梢，看着顾清蘅直点头。

周氏赞道：“顾小姐当真眼界非同寻常，令我等闺阁女子望尘莫及。难怪如我父亲那般古板苛责之人，也对顾小姐不吝赞美之词！”

李既白谦逊插言：“能入得了程老尚书的法眼，确是我家清蘅的福气。”

几人寒暄了几句，程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周氏会意，转身对程隽道：“外面菊花开得正好，你也莫要坐在这里了，快带着顾小姐出去走走。”

程隽起身，躬身道是，向顾清蘅方向作邀请状：“顾小姐，可否移步？”

顾清蘅颔首，与座中几人行礼告退，程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的背影离去。

李既白见任务完成，便也告辞而出。

才转过屋角，就被裴安宁堵了个正着。

裴安宁偷偷摸摸地看着李既白过来的方向：“怎么样？那个程小公子可还行？”

李既白看着她弓腰弯背的模样，不禁失笑：“怎么？你不怪我阻碍清蘅和世子？”

裴安宁道：“自是不怪。”

李既白有些诧异：“为何？你不是心心念念让阿蘅做你嫂子？”

裴安宁自信地说：“这世上比得过我哥的男人，可还没出生呢！”

李既白闻言蹙眉：“哦？这可怎么好？你眼光这般高，可怎么给自己挑选夫婿？”

裴安宁霎时间红透了脸，结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比我哥配得上清蘅的男的还没有呢，不是说你……”

说罢又觉得表达的不够透彻，赶忙解释：“我也不是说你配得上清蘅，哦不，我不是说你配不上清蘅……”

裴安宁越说越乱，着急的跺着脚：“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你懂我的意思？”

李既白看着裴安宁着急跳脚的模样，深觉可爱，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