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矜持无用

话说顾清蘅与程隽并肩而行，行到菊苑中，只见满目望去，苑中各色品种的秋菊开得正好，煞是争奇斗妍，蔚为壮观。

程隽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感叹：“游遍半个大舜，竟还是华都内最为富丽堂皇。”

顾清蘅笑：“我幼年时也时常外出游历，华都确是繁华非常，但外面山高水阔，云深林茂，却最是令我陶醉。”

程隽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顾小姐竟然也外出游历过？当真与这华都众多女子不同，我以为……”

随即失笑，“也是，能入仕做官的女子，自是不同了。”

“那本王倒是当真佩服你的勇气了！”

一道清冷的男声出现在二人身后。

顾清蘅回头，发现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慕玄弈，脸色瞬间便凉了几分。

慕玄弈的眼眸从她脸上掠过，目光定在了程隽身上。

程隽只觉这目光甚是不友好，却也泰然拱手，向定王施礼：“见过定王殿下。”

“本王听说程小少爷外出游历，甫才归家不久，还未立业，便要成家？”

程隽不慌不忙道：“男儿成家立业，本不分先后。”

说罢看向顾清蘅：“适才还未向小姐说明，祖父已于户部为我谋下一职，不日便要就任。”

慕玄弈道：“男儿博取功名，当自立为主，怎可依仗家族荫庇？”

程隽闻言一愣，转而面色通红，尴尬不已。

一旁的顾清蘅见气氛不对，连忙疏解道：

“华都内子弟多是如此，不足为异。况程小少爷确是才识出众，盛名在外，必当不负重任。”

程隽感激地看向顾清蘅，顾清蘅对他安抚一笑。

慕玄弈凉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二人之间划过，一挥衣袖，翩然而去。

假山后，裴安宸无奈地摇着扇子，好言相劝：“我的殿下啊，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莫慌莫慌。”

慕玄弈负着手，在裴安宸面前来来回回踱着脚步。

“本王听说，这个程隽年少时期便颇得华都女子的青睐？”

裴安宸略做思索：“唔，的确如此。”

慕玄弈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徘徊，但明显更加焦躁了。

裴安宸好笑地看着他，低声道：“那也比不过当时的太子殿下，所到之处，令华都女子竟倾倒啊！”

慕玄弈停在他面前，双眸熠熠生辉：“当真？”

裴安宸愣了一下，慕玄弈少年老成，他从未见过这般的慕玄弈——就好像，一个期待得到玩具的孩童。

他讷讷地点点头：“当真。”

只听慕玄弈认真地发问：“那这些女子里，可有顾清蘅？”

裴安宸呼吸一滞：“殿下，您的矜持呢？”

慕玄弈冷哼：“未婚妻都跑了，要矜持做什么？”

裴安宸纳闷：“你既然这般在意清蘅，为何不与她说明？”

慕玄弈撩起衣袍，坐在裴安宸对面，叹了口气：“当时不知她心意，只觉冒昧告知于她，甚为失礼。后来，连自己都泥菩萨过河，怕牵连了她。如今回来了，却是为时已晚……”

裴安宸了然，他站起身走到慕玄弈身旁，同情地将手搭在他的左肩上。

“我恍惚间记起一件趣事儿，眼下说与你解个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