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程家长孙

李既白亲自监督顾清蘅郑重装扮了一番：“阿蘅虽然天生丽质，但也不可失了礼数，还是要锦上添花为妙。”

二人正要出门，门口冲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影子：“清蘅，怎么我才出了趟门，回来便听说你要与程家长孙定亲了？！你不做我嫂子了？”

顾清蘅一个趔趄，李既白眼疾手快扶着她。

裴安宁冲到跟前才发现李既白，立马刹住脚步，双手无措地拧在身前：“既，既白师兄……”

李既白温润一笑：“安宁。”

裴安宁立马羞红了脸，垂首默然不语。

顾清蘅在一旁揶揄地看着她：“咳咳……”

裴安宁前几日随侯夫人回了趟娘家，今日才回来，便听说了这个消息，忙不迭地赶来了顾府。

“清蘅，我怎么听说，你要与那程家长孙定亲了？”裴安宁稳住心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听得顾清蘅内心暗暗鄙夷。

“我们连面都还未曾见，怎么就要定亲了？”顾清蘅再一次感叹华都流言的威力。

裴安宁稍稍放下心来，但却敏锐地察觉到今日顾清蘅的装扮与往日不同。

她眯起眼睛：“你打扮成这样，给谁看？”

顾清蘅故作娇羞地说：“是既白师兄让我这么打扮的，好看吗？”

果然，裴安宁闻言便瞪着她暗暗咬牙。

一旁李既白解释道：“今日程老夫人差人送了帖子，请我们去南山赏菊。”

裴安宁闻言欣喜道：“此时天已见冷，竟还有菊可赏？”

李既白道：“南山地势低，自成小气候，此时菊花正是开得好。”

裴安宁欣喜无比：“听起来好有趣，既白师兄也带上我好不好？”

顾清蘅调笑她：“赏菊可是要作诗的，你也要去？”

她知道安宁往日里最不耐这些文人戏码，在她眼里，景色是美的，菊花是好看的，哪有那么多傲雪凌霜、铮铮风骨的词儿往上套。

可此时的裴安宁，硬是作出一副极有兴趣的模样，忙不迭地点头：“要去要去，正好想拜读既白师兄的诗文，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说罢也不等二人点头，径自绕到顾清蘅闺房中：“等等我，我换身衣裳，很快的！”

顾清蘅与裴安宁打小一起厮混，各自闺房内自然置有对方的衣物。

不一会儿，门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面容明艳的女子舒袍广袖，娉婷袅娜，看得顾清蘅与李既白闪了眼、愣了神。

裴安宁偷偷瞅一眼李既白看向她的怔愣目光，内心得意一笑，故作镇静地抬起右脚，迈出门槛儿。

“啪叽”一声，震得李既白眼神一抖，一旁的顾清蘅几步冲上去扶起裴安宁：“安宁，你怎么样？”

裴安宁一阵手忙脚乱，扶着顾清蘅的胳膊支起上半身，然而不是踩到裙角，就是踏到广袖，挣扎了半晌终于站了起来。

她揉着膝盖低低咒骂：“这什么鬼衣裳？！”

李既白上前一步，倾身询问：“安宁师妹，可伤到膝盖了？”

裴安宁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既白师兄不必担心。我们快出发吧，别耽误你们的正事儿！”

见裴安宁确实无事，三人才出府登车，往南山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