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驻颜珠
但身为梅山教主，许过的诺不兑现，恐难以服众。
于是他决定封锁消息，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条怪鱼宰了。
往后再说是自己找到了女儿，就没人能说他的不是了。
可惜鱼没杀成，让它跑了。
也就在这数月之后，段十三的女儿得了怪病。
先是高烧不退，然后双目失明，昏迷不醒，请遍神医，甚至用上了优昙婆罗也不顶用。
后来有懂行的渔夫说了，段十三当初想杀的那条怪鱼可不一般，那叫横公鱼，是湘江里的灵物。
段十三恩将仇报，他女儿是遭了横公鱼的诅咒。
只有找到那条横公鱼，挖下它的眼球喂给教主女儿服下，才能解咒。
于是段十三派人去捕鱼，几年了也没个消息。
臭鱼皱了皱眉。
“你想让我们去抓那条鱼？开玩笑呢。”
我这时反复推敲横公鱼三个字，总觉得很熟悉。
“传说横公鱼的眼珠可以驻颜，活人吃了青春永驻，死人含在嘴里能保尸身不腐？”
段十三点头。
“正是，怎么，你们也知道横公鱼？”
我心道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遂将当初在神龙卸甲穴从珍妃口中掏出的驻颜珠取了出来。
“是这东西没错吧？”
段十三的眼珠子一时瞪得比这横公鱼眼还大。
“这……”
“诶，别急，我得先看看优昙婆罗。”
段十三带着我们进入梅山教禁地，只见在一个山洞里，长着一颗歪歪扭扭的小树苗，整个还没一人高，上面仅开了三朵花。
不过确实是优昙婆罗。
想着白猿山那优昙婆罗万花齐放的场面，这个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优昙婆罗一旦摘下……”
“需得立马服用，多耽搁一秒，就少一分药性。”
“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边把优昙婆罗给小破烂喂下，一边说道：“我说我吃过，你信吗？”
段十三不屑地一摆手。
说优昙婆罗乃梅山教三宝之一，百年前开了这几朵花，要不是为了他女儿，死也不可能施舍给小破烂。
其他人要说吃过这花，简直天方夜谭。
我笑而不语，不与他争辩。
小破烂服下优昙婆罗之后虽然没有立马醒来，但神色明显有所好转。
看来凤凰散和优昙婆罗的矛盾之争，终究是盾赢了。
三人趁着夜色离开梅山教，可刚到山脚，就被一群手持火把的人团团围住。
“段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十三一脸气愤，似乎想把我们几个剐来活吞了。
“我段十三一辈子行得端坐得正，却不曾想会遇到你们这几个混账。”
臭鱼拔剑。
“我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拦住他。
“教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就在我们走后不久，段十三喂他女儿吃下驻颜珠，也就是横公鱼眼。
结果那姑娘不但没有醒来，反而一命呜呼。
段十三逼出她体内的鱼眼，发现那居然是一颗装满剧毒的毒丸。
我连连摇头，心想老太监不可能用一颗毒丸给珍妃防腐。
“教主，驻颜珠一定是被人调包了。”
“哈哈，接着演。
你把那珠子交给我之后就没人碰过，难道是我调包毒死了我的女儿？”
“教主，你冷静一点。”
“把这四个家伙给我剁碎了丢进江里喂鱼！”
“你们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同契丹经乃自修的心法，本身不存在什么招式。
但我没想到搭配上天师府的紫微经竟有如此威力。
“天师府的人？你们这群道士欺人太甚！”
“段教主，你听我说。”
“你厉害，有种就把我宰了。
梅山教徒遍布天下三百六十行，杀了我，看天师府之后如何交代。”
我很是无奈，放开段十三。
“这关天师府什么事儿，我不是龙虎山道士。”
段十三咬着牙。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家伙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我叹了口气。
“段教主，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是认定了我害了你女儿。
不过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还给我装相！”
“那就请恕晚辈无理了，听闻当年段教主被人重伤，坏了身体。
导致躯体停止发育，定格在十三岁那年，如今年近花甲仍是少年模样。”
“是，怎么样？”
“那什么……”
臭鱼见我吞吞吐吐半天说出口，索性走上前来。
“他就是想问你，那地方发育了么，如果没有，你哪来的女儿。”
“放肆！”
“教主，你别生气，我们也就是随口问问。”
他挺起胸膛，似乎在尽可能让他瘦小的身板显得高一些。
“当然！”
“哦，那就没事儿了，是我们多心了。”
谁知段十三又补充了一句。
“话说不是个亲个嘴就能成的事儿，跟下面有什么关系？”
我和臭鱼当即愣住。
“谁告诉你亲个嘴就能有孩子的？”
“我妈呀，你们不知道吧，我五十多个老婆，每天晚上都会挨个亲一遍，几十年，结果只有一个争气的。
扯远了，我说我女儿的事你们到底打算要怎么办！”
“教主，我说你女儿的事儿还是先放放吧。”
几天之后，妖师璇玑带着几个宝龙教徒，把段十三的夫人苏倩带到了梅山。
原来那日我取走驻颜珠之后，珍妃的尸身快速消腐。
老太监靠着驻颜珠追踪，本来都要找到我们了，却发现珠子居然在一个陌生女人手里。
抓住一番拷问，才知她是段十三的夫人，偷了教主的宝珠跑出来的。
果然，对于女人来说，很难抵挡‘青春永驻’四个字的诱惑。
与其浪费驻颜珠去救那个当年捡来糊弄段十三的野孩子，不如把珠子留给自己。
“教主，公公听了你的事很是忧心，所以特地让我们把这女人带来，让你处置。”
梅山教人数众多，老太监的扶清大业缺的就是人，所以早就有意拉拢梅山教。
可段十三一直不给面子。
他走上前扇了那女人两个耳光。
“我的好夫人，这些年你骗得我好苦呀。”
教主夫人或许也是看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索性也不求饶了。
“段十三，这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傻，连男女的那点事情都没搞明白，还当教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