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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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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墨听着,手握天蝎剑,心下怀疑,它能否为他驾驭?

天蝎王道:“剑术的最高境界,是御剑,而非执剑。御剑是心与剑达到合二为一,执剑是最初级的用剑方式。用你颤抖的心,触摸并感受天蝎剑的颤抖,它是你的一部分,你是它颤抖的一部分,你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羽墨紧握着天蝎剑剑柄,掌心感受到一丝细碎的温暖,琥珀石的剑柄,星河浩瀚,雕有飞龙腾旋,凤凰来朝之画面。

天蝎剑颤抖着。

天蝎王说:“天蝎剑是柄灵剑,一旦融入邪恶之气,就会逆转成为一柄以嗜血杀戮为生的邪恶之剑,巨蟹剑的堕落便是如此。”

四方沉静,紫色渐浓的雾里,万物失真,找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空气冷却,羽墨如入冰窟,噤若寒蝉。剑刃之上,寒气阵阵,冰霜凝聚。

太阳悬挂当空。

羽墨举起天蝎剑,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冰霜化为水珠,落地有声。天蝎剑灵光闪耀,化为一线紫光,飞入苍穹,围绕太阳旋转。

剑影晶莹如玉,如蛟龙在天。然后,天蝎剑幻影于形,冲入我的身体。清凉的冰冷,沁穿心脾,灵魂。

龙印颤抖了一下。

怀间碧玉,散发温暖,击退了沁骨的寒冷。

天蝎王不语,微笑着,注视着一切。

仿佛一切,尽在他预料之中。

一刹那间,那柄浸润着生命质感的天蝎剑,如水一般,浸润羽墨全部的身心。他额头上凝结的寒霜开始慢慢融化,如泪般滴落。

天蝎王露出欣慰的微笑,天蝎剑,孤独的精灵。历代星座王,都不能将其驾驭,达到御剑之境。

“王儿灵力之浑厚,让别的精灵望尘莫及,天蝎剑终于等到了最为适合它的主人。你须谨记,天蝎剑虽灵力至盛,巨蟹剑却灵力至上,它能克制天蝎剑,甚至将它吞噬。”

一百九十一岁时。

羽墨将天蝎剑挥洒自如。

他不在意,千年之后的星战带给他什么。用惶恐忧虑之心等待一场已知灾难,又无可奈何,何其痛苦!

他和罹陪着媛,依旧自由自在,飞翔蓝天下。听胜艳讲各类的传说,一起学习,重温星座精灵必备之书《天蝎笔记》。

胜艳喜欢看着羽墨三人,蓝色天幕下,自由自在地展翅翱翔。

胜艳灵力稍逊于天蝎王,她羽翅纯蓝色,是雨后天空常有的底色。

天蝎王说过,因胜艳的存在,他成为了星座中最幸福的王。

胜艳对十二星座如数家珍,她熟知每一个星座的星座物语、情缘。但是,她唯独对双鱼座物语、情缘只字不提。老龟说过,双鱼座的神秘,与羽墨,是禁忌,不可道破。

羽墨疲倦了,他会向孩子一样躺在胜艳的怀中,细数各色星座:绿光闪烁的射手座,纯洁似雪的天秤座,温情如春的处女座,黑色凝重,带有古墓悲凉之气的巨蟹座……

胜艳的星座,她从未提及。

“您是属于哪个星座?”羽墨问时,眼神定格在遥远而幻丽的双鱼座,他想起了墨瞳。

“是双鱼座吗?”

胜艳听后,身体突然颤抖,她急忙掩饰着眼神内慌忙,然后道:“母后没有星座。王儿,答应我,以后,莫提及双鱼座,它是天蝎座禁地,如同雪莲峰不容许任何精灵踏入。”

胜艳对双鱼座的敏感,更增添了羽墨内心的疑惑,他不敢再问,只是静静地失神。

二百岁时,羽墨的好友罹,不辞而别,毫无征兆。

他仿佛一颗流星,在羽墨和媛公主的星空划下,独留灿烂的痕迹。

心随栀子花枯萎,飘零着离别之痛。

自从羽墨离开鲛人宫,那场无声的诀别,让他感到自责,生命或许就是捉迷藏,你藏着,我寻找着,是我寻不见你?还是你放弃了游戏?

罹,用了同样的方式,让我和媛沉浸这样的伤逝里。

离别的种子滑落心壤,不经意间,长成了参天大树,遮挡了心的阳光,让羽墨身处阴暗,痛苦,愈演愈烈。

清晰记得,蓝色天幕下,罹,还有媛,一起快乐飞翔的情景。

可惜,此时此刻,时光不再。

媛公主,天蝎王第三个妃子,霞微的女儿。她灵性,纯粹,调皮,活泼。所有公主中,她最获宠爱。除了雪痕,羽墨最喜欢和她一起。

罹离开天蝎城的第一天。

媛公主伤心地问羽墨:“罹哥哥呢?”

“他……出城了……”

羽墨何尝不想知道,可天蝎王对罹的事情守口如瓶、

罹离开后的第二天。

媛更伤心地问我:“罹哥哥不喜欢和我们在一起了吗?”

羽墨只好说:“罹过两天就回来了。”

他没有,的确没有足以令媛信服的理由,所以,只能把渺茫的希望交付明天。

星座周转月球,已一周,一年飘逝而过。

媛望眼云霞明灭,双神迷离,期望的一年,日复一日的失望,伤心一直伴随着她。

她最为信任的哥哥

给了她数不尽的明天。

羽墨隐隐痛楚在胸,难以排解。

天蝎王在罹离开后的第三天对他说:“罹或许永远不再返回天蝎城。”

雾色朦胧,忧伤而凄迷。罹的昔日旧影,在天空中若隐若现。

虽然如此,羽墨依旧为媛编织着美丽的谎言,也为他自己。虽然他知道,自欺欺人的谎言,如纸中火,迟早燎原。

他不能将真相告诉媛,因为,离别之痛,是她幼小的心灵所不能承受的。

他不知道,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这种以爱之名的担心,正一步一步地将媛引到万丈悬崖,希望破灭。

羽墨笑着说:“当所有颜色的栀子花铺满你房间的时候,罹就回来了。”

话时,他掩着的双瞳,躲避了媛天真而满含期望的的眼神。

媛脸上浮现了消失已久笑容。那么可爱,那么灿烂,惹人爱怜。无声的痛,突袭了羽墨的心,瞬间将他淹没,温暖而窒息。

至少,等待之余,有了事情做。

自那日起,羽墨和媛开始了忙碌,不知疲惫,他们的身影,遍布并穿梭天蝎座各个角落,五颜六色的栀子花,是媛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

我们每寻得一种颜色的栀子花,媛便匆忙地,飞向前去,兴奋地将他们采下。小心翼翼放入花篮。

有一次,一个阴暗的角落,媛目见一朵黑色的栀子花,孤独开放。于是,她匆忙飞去采摘,不料,她被那朵花划伤了手指。

雪白的指尖,流出靛青色地血液,她没有在意,而是,举着栀子花,无比欢悦地望着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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