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章 开平卫守备兼显武将军衔
“皇上，这是宣镇北路开平卫前千户所千户方远方大人所送祥瑞，承祥瑞而来的，还有一封信件，奴才已放御书房里了。”王承恩小心地说道。
“你这王伴伴，还玩啥神秘啊，去拿来。”崇祯道。
以方远的想法，啥叫祥瑞啊，直接送几块镜面就可以了。但在赵源等人的运作下，这事儿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起来。
这事儿，不能直接走官路。
如果走了官路，东西还没到皇上手上，可能就被大臣几个奏折给弄坏，那些好闻风而奏的御史，谁知道他们的脑回路有多清奇，万一给方远来个“蛊惑皇上”的罪名，方远要么去逃亡，要么就只有起来造反。
好在方远的斥侯术宗师真的很神奇，李望水一伙的手段也不是盖的。货物到了京师后，并没有急着送进宫中，而是找到了一个小太监，送上小礼物后，又见到了一个太监中层，送上一个较大礼物后，才引出王承恩。
见到王承恩后，情报处负责这事儿的左宁直接给王伴伴送了一面次大的“魔镜”，并说这是以佛郎机琉璃之法并我大明工匠创新后得出的一款产品，这不刚刚以作坊生产出来，就先送来给皇上享用。
王承恩这些年，见过不少进贡的好东西，但如此神奇的“魔镜”真还是第一次见着。而且，王承恩用手上下正反多角度抚摸，不觉得这东西有啥害处，于是便答应替情报处送进宫中。
而差不多同时，左宁一张千两银票就送到了王伴伴手上，“大人，我家主人说了，此在京师开设环球贸易公司，将拿半成干股予大人，这半成干股每月收益不低于一千两银子；另送两成干股给皇上一家。我家大人听说皇上日子过得清苦，平日三餐素为节俭。”
“你家大人要干啥？”王承恩可没表面那么好说话。
“我家大人不干啥，只是想在京师做点小生意。但大人你也知道，我家大人只是一个九边小人物，如果在京师没人罩着，怕是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左宁道。
这其实也是环球贸易的策略。
以左宁等人的手段，真还不需要找啥靠山。你敢白天来店里打秋风，晚上就可灭你满门。但是，包括方远在内，都不觉得这样的方式好。
能够有和平手段，就尽量不采用暴力手段。
除此，大东军也还有其他考量。譬如对于崇祯，方大人就想接触一下，考察一下，看看崇祯这个人，能不能挽救，或值不值得挽救。
这其实也就是对大明的态度，这个王朝，还有没有复兴的可能。他的主要领导人，能不能适应时代的变化。
当时现场，王承恩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就是这样，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你们的事，我准了！”
王承恩作为太监，肯定是贪财的，但他对崇祯也是忠诚的。他想了下，在京师罩着一个商行或商铺，且每月自己可以得一千两银，皇上可得四千两银，这生意能成。
“那我们以后就王公公的老乡了！”左宁说道。
“你们大人是邢台人？”王承恩问。
“王公公，我们大人不是邢台人，但我是邢台人。”左宁说道。
左宁确实是邢台人，在邢台老家，还有叔伯兄弟。只不过他没有回去过而已。或许，此后得经验回去。
左宁，在情报处里，初分工为大明科科长。此后他将长期驻守京师。考虑到京师的危险性，方远将其力量也提升到+90，这等于左宁是所有弟子中最为特殊的，共有三项数据是+90，分别是力量、敏捷、智力，外加宗师级斥侯术。
“呵呵，小子，你很在趣。另外，我发现你功夫很不错的样子？”王承恩作为太监，也是会一些功夫的。虽然他没有同为太监的方正化功夫高，但也称得上技击高手。
“谢公公夸奖。”左宁老实不客气。
确实以他现在的身手，在京师地面上，真心不用太客气的。
……
回到乾清宫现场，王承恩从御书房把信拿来，崇祯展开就读。
崇祯现在已经想起送祥瑞的是谁了，就是那个自己让内阁自己票决，最后听说被升为武义将军、实授正千户的家伙，对了，那家伙名叫方远。
这封信在写作之初，赵源等人觉得要表一表忠心，但方远觉得表忠心就算了，不过态度可以真诚一些，也不高那些虚头巴脑的，就说几句实话。
这封信，除了称呼上是一封信外，内容其实是一封汇报稿或报告稿。
以方远的名义，向皇上报告了大东沟年前遇见一个西方佛郎机人，从佛郎机人手上购得四种作物的种子。
这四种作物分别叫玉米、土豆、蕃薯、辣椒。
这时，崇祯才发现，信件中夹有这四种作物的画像。这些画像，是方远亲自画的，作为游戏加身的人，画几幅作物素描还是没问题的。
崇祯一看这些作物的形状，就知道这几样物事此前大明都是没有的。
方远继续在信中说：去年，开平卫前千户所种了约一亩地的玉米，最后获得六石收获。也即一亩可产六石粮食。玉米吃法有四：一是在青玉米（未熟透前）时摘下来直接煮着吃；二是炒籽粒吃；三是磨面后或如麦面一样煮粥吃，四是玉米面
可蒸粑粑（窝头）吃。
或许还有其他吃法，譬如用青玉米和其他菜炒着吃。
去年大东沟还种了土豆，因正处于育种期，初步估计亩产有十五石（一千五百斤）；蕃薯将今天育苗开种，估计产量也差不多，至少有十石（一千斤）亩产。
辣椒属于蔬菜，其味香辣。食之有开胃之效，冬天有增热之效。如和肉炒着吃，肉与辣椒之味都妙不可言。
信的末尾说，今年秋收之后，臣将让环球贸易公司负责将以上新奇物产送到皇宫，请皇上品尝。
当然，方远也考虑到“欺君之罪”啥的，所以最后还是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皇上切莫轻易下结论臣说以上作为产量是在欺君。臣可在今年九月派员到开平卫前千户所查看臣所说是否属实。”
说实话，如果方远没最后加这一句，崇祯看了信后，绝对会生气地将信纸给摔了。但是，这个叫方远的家伙，好像知道自己会生气一样，最后竟然说可让自己派员去查看。看来今年九月，这些作物就将成熟。
“王伴伴，你怎么看方远的这封信？”崇祯盯着王承恩。
“奴才以为，方远该杀！”王承恩道。
“为何？”
“他在欺君！因为这天下，根本不可能有亩产十石以上作物！”王承恩道。
“那朕就下旨将其杀了？”崇祯问。
“但这厮又让人送来了‘魔镜’。如果皇上没看到魔镜之前，有人说魔镜之能，皇上怕也是不会相信的。所以……”
“所以，眼见为实？你的意思是派人去看看？”崇祯明白了。
其实，如果说杀方远，估计所有的大臣都是这个意见。尼玛你这个欺君也欺得太明显了吧，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啊是不是。
“全凭陛下决断。”对于派不派人，王承恩不能表态。
他刚才那段该杀言论，已经帮了左宁了。因为这话王承恩不提起，此后一定会有大臣提起，而那些大臣包括御史，极可能是一口一个杀。所以此时让崇祯想到“眼见为实”，而且已经有“实”了。
“王伴伴，你还记得前天朝堂上有关宣府总兵侯世禄的争论么？侯世禄交来了一千六百具蒙盗头颅，想要以此赎罪，实际上在朕看来，侯世禄已经是立下了泼天之功了！
但是，当场有个御史弹劾说，那些头颅都是开平卫前千户所方远所取，因侯世禄贪功而卖给侯世禄的。御史要求朕治侯世禄和方远的欺君之罪！”
“奴才当时听到了。”王承恩说道。只不过，朝堂这种争论，几乎随时都在发生。事不关己时，谁会去注意。再说侯世禄又如何，一个千户又如何，距离朝堂实在太远了。
“你觉得御史弹劾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崇祯又问。
“奴才不知。”王承恩道。
“哈哈，你这个滑头！”崇祯笑道。
“奴才有罪！”王承恩当即跪了下来。因为他是真的不知，当时他并没有关注这事。
而且，人头是否由方远或是否由侯世禄所取，必居二分之一，也即真假各占一半。王承恩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判断得出来？
“王承恩拟旨：擢宣镇北路开平卫前千户所千户方远为开平卫守备兼显武将军衔；开平卫原守备黄科任宣镇北路游击将军仍驻防宣镇北路！”
突然间，崇祯直接将方远升为正五品守备官兼从四品衔的显武将军。
王承恩有些懵，这个方远，竟然这样就升官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以为那个传言是真的，那些啥作物也是真的？
“怎么，王伴伴，你想抗旨？”崇祯看王承恩还在原地不动，提醒道。
“哎呀，皇上，请治奴才罪，奴才刚才出神了！”王承恩这人，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他对皇上绝对忠诚，所以从不在皇上面前说假话。犯了错就是犯了错，绝不找啥借口。
“呵呵，治罪，难道我也像杀那些大臣一样，把你拉去杀了？”崇祯心情其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