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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困笼中的人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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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又到了我们每周一次的‘挑战’节目。这一次,我们迎来了十三名试图踏上训练家道路的小伙子。那么他们中有几个人能收服宝可梦成功‘出道’?又有几个人会永远留在这里呢?”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大叔,他留着山羊胡,头发烫成一个造型夸张的飞机头,头油在夜场的led灯下反着光。他举着麦克风,用浮夸的语气说:“那么,请让我向你们隆重介绍这十三名年轻人!”

观众台的气氛似乎被调动起来了,纷纷鼓起掌来。

掌声中,一个打扮成类似长耳兔造型的女郎从观众台前走过,她身材惹火,衣着暴露,看上去很是让人眼热。

不过,观众台上的目光大多落在长耳兔女郎手中举着的一个电子屏幕上。屏幕上是一个脸庞黝黑、表情坚毅的男孩,但那张脸上还是能看出一抹稚气。旁边罗列着他的各项数据,包括身高、体重,还有一些其他的基本信息。

燕尾服的主持人说道:“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第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准备好你们的筹码,用你们手中的筹码,来鼓励,或者打消我们年轻人的勃勃野心!”

于此同时,路诤就坐在后台看着大厅中那些狂欢的人们。

这里就像是一个开设在地下的夜店,头顶的led灯打着光,还有一道道激光灯扫过。不过在中间本应该是舞池的地方,却在四周罩着一层钢筋的栅栏,组成一个长宽十几米的铁笼。围绕着那个铁笼,是逐渐向上的阶梯组成的看台。

看台上充当观众的男男女女们绝不是东郊城区的本地人,他们衣着考究,男的穿着西装,女的穿着长裙,俨然是参加舞会的贵客。他们戴着面具,把彼此当成陌生人,彼此间交头接耳,喝酒调情,期待着今晚的狂欢。

“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主持人又强调了一遍:“请把掌声和筹码献给我们的年轻人!”

从侧方走过来的,是刚才出现在休息室中的一个年轻男孩。路诤见过他,不过很快随着帮会分子的通知,这个年轻人被领走了,他应该就是“一号”。

一号走进了钢条栅栏组成的笼子里,门被从外面关上了,他在里面小步跳动着热身。

幸依明显能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路诤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这时,会场中心处铁栅栏围成的笼子里面出现微微的振动。地面上打开一个口子,一个铁皮箱子升了出来,将近一人高。箱子里关着什么东西,正不断撞击着,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看见这个箱子,一号的情绪明显紧张起来,他全身紧绷,如临大敌。他身体微微前躬,手里握着一把钢刀,那是他的武器。

随着一个清脆的机械传动的声音,箱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紫色的大蛇从里面钻了出来。它大概三米多长,碗口粗,身体表面的鳞片摩擦着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挑战的对象——”主持人举着麦克风,拖着长音,“阿柏怪!”

“这条阿柏怪是从附近的森林捕获的,我们捕获它的时候它刚好进化完成!进化消耗了它积储下来的大量能量!它现在正饥肠辘辘,渴望着食物!那么——我们的年轻人能驯服这条强大的、野性的阿柏怪,踏上训练家的道路么!”

主持人大喊:“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这是最后下注的机会了!请按下你们身边的按钮,做出你们的判断!”

阿柏怪扬起自己的身子,居然和人差不多高。它吐出细长的紫红色的信子,冰冷的瞳子收缩,死死盯着站在它面前的一号。

看着眼前可怖的大蛇,人类本能的恐惧情绪开始发作了。一号不安起来,把单手的刀转为两手握持,试着用明晃晃的刃口去威慑它。一号在阿柏怪的威吓下一步步后退,但他很快被铁质的栅栏挡住,没法再后退了,冷汗肉眼可见地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这是一个相当糟糕的选择,只见阿柏怪的椭圆形的颈部张开,花纹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的脸,一号感觉手脚坚硬麻木,简直要握不住手里的武器。趁他身体被麻痹的机会,阿柏怪身体一缩,如同一根弹簧弓的弹出,一下子扑到一号的身上。

一号大吼一声,用手中的钢刀砍向阿柏怪。

如果他的刀能刺进阿柏怪嘴里的要害,那么可能还有机会,但很可惜,钢刀砍在阿柏怪的脖子上。阿柏怪身上的鳞片又硬又滑,况且一号之前还因为大蛇瞪眼的效果而陷入肌肉麻痹,他砍在阿柏怪脖子上的刀滑了出去,这令他丧失了最后的机会。

阿柏怪的蛇躯一下子缠在一号的身体上把他扑倒,一号掐住它的脖子,用指甲抠、用牙齿咬,试图垂死挣扎。但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太孱弱了,阿柏怪张开大嘴,十几厘米长的牙齿一下子咬进他的脖子里,几秒钟过后,一号的身体瘫软下来,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

“哇偶!瞧我们的阿柏怪!它可真强壮!我们可怜的一号挑战者在它面前连一分钟都没撑过去!不愧是处于常磐森林食物链顶端的宝可梦!我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知道么,阿柏蛇的食物列表里有小拉达、喵喵,还有猴怪!那么——”主

持人先是装模作样的解说,然后用诡秘的声音说道:“它会对人类感兴趣么!”

观众台上异口同声地响起一个声音:“会!”

阿柏怪的蛇躯越缠越紧,这是蛇的习性,在彻底确认猎物死亡前不会松开,会一直把他的骨头都绞碎,特别是脆弱的肋骨。

大概三分钟左右后,阿柏怪张嘴咬在一号的头顶,从头开始一点点把他吞咽下去。在吞到他的肩膀的时候,阿柏怪的上下颌骨打开成夸张的尺寸,能看见一号的肩胛骨把它的喉咙撑出一个的人形。

这是蛇的进食方式,因为没有用来咀嚼的牙齿,它们进食的时候会选择把猎物整个吞咽下去,有的时候,被吞咽的猎物可能还是意识清醒的,只不过因为全身性的骨折而无法做出反抗。

不过幸好一号不用体会这种糟糕的体验了,他被阿柏怪注入了蛇毒。阿柏怪的蛇毒是一种溶血毒素,本质是一种生物酶,在十几秒钟以内就会让他全身血液里的血红蛋白分解,导致大面积的内出血,现在他的内脏大概也已经化为蛋白质液了,甚至可能已经突破血脑屏障,把他的脑子也溶解了。

阿柏怪囫囵吞枣地咽下了一号,看台上的观众们发出一阵阵猛烈的欢呼声,似乎看见一个大活人被蛇吃掉,对他们来说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五分钟!阿柏怪只用了五分钟就解决掉了我们的一号挑战者!”主持人伸出五根手指高举在空中,“那么!有多少人压中了这次的结果呢!没有压中的人也不要沮丧!今晚还有十二场挑战在等着我们!”

主持人回头看向铁笼中肚子鼓囊囊的蛇:“那么先生们、女生们,请把一点掌声作为哀悼送给我们可怜的一号挑战者,感谢他用自己的生命和失败给我们带来这场精彩的比赛!还有,那些曾经在野外牺牲的训练家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安定的生活。”

说到最后几句,他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看台上响起几个零星的掌声和阵阵嘘声,似乎观众们正在嘲讽主持人的虚伪。主持人也不懊恼,在退场之前,他大声说:“下一次挑战,将在十分钟之后开始!”

幸依差点就要疯了,她情绪崩溃地在路诤的脑海里大喊大叫:“他们!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这是在用宝可梦虐杀活人!这是虐杀!”

路诤心想只是你少见多怪,类似的游戏已经存在很久了,甚至说得上是历史悠久。联盟举办的宝可梦对战比赛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这种游戏的变体。

伟大的古罗马就有“斗兽”的传统,他们让奴隶武士拿起圆盾和短矛,和饿了好几天的狮子老虎们关在一起,欣赏人类与野兽们的拼杀。这些人被称为“角斗士”。

在咱们宝可梦的世界中,这种游戏只会更加泛滥和古老。

见幸依发泄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路诤问道:“你上历史课的时候,没有听老师讲过训练家们的黑历史么?”

幸依一愣。

路诤解释说:“在精灵球没有被发明出来的古代,精灵也被称为魔兽,人类恐惧魔兽们的危险,又觊觎它们的力量。为了得到这种力量,有人试着挑战魔兽,去驯服它们。当然,大部分人都身死道消了,但少数的幸运儿赢得了魔兽的认可,从而成为驭兽使。驭兽使,就是古代的训练家。”

“借助魔兽的力量,驭兽使们取得了远超常人的地位,因为他们控制着远超常人的暴力。他们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也庇护自己所在土地的安定,不受其他魔兽的侵扰。农民依附于他们生活,国王也必须取得他们的支持,于是,驭兽使们成为了贵族。”

“在某些传统贵族的家训中,为了延续这种尚武精神,贵族子弟必须继续祖先的荣耀,徒手驯服一只精灵,才能继承家业。很多在战争中被俘的贵族,因为拿不出足够的赎金,也被迫做这种对战,来为自己赎身。”

“这就是斗兽的传统,当然,现在叫做对战。”路诤说:“随着技术的发展,徒手驯服魔兽的模式逐渐被淘汰了。不过,这种游戏却以表演的形式传承了下来。有需求就有市场,奴隶商人们开始从小培养一些年轻人,教他们怎么和精灵搏杀,在各大城市里做这种表演来赚钱。”

“那是充斥着血腥、残暴和肮脏的一段历史,随着联盟的壮大和技术的发展,训练家们对这段历史逐渐避而不谈了。”

幸依说道:“这和他们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对血腥、暴力和野性的迷恋深深地烙印在人类的基因深处,联盟举办的规则严密的对战游戏满足不了人们空虚的内心,为了欣赏这种最原始的对战游戏,才会有这个地方。”路诤朝看台上努了努嘴:“你注意到观众没有?你看他们的衣着,他们是东郊本地人么?”

幸依这才注意到看台上的那些人,他们穿着衣着考究的华杉,全是绅士和淑女的装扮。如果不是场地中央曾经发生过如此可怖的一幕,会让人以为那些人正出席一场奢华体面的社交舞会。

幸依说:“可那些参加这种游戏的人呢?他们不是被迫的么?”

“别犯傻啦,姑娘,他们都和我一样,自愿的。”路诤说:“这是一场多赢的买卖。举办方出资办了这个游戏,以重金吸

引渴望出人头地的年轻人。他们许诺只要赢过这场游戏,就能获得不菲的报酬,还能获得被他们挑战的精灵。有了初始精灵,还有一大笔钱,这样才能踏上成为训练家的道路,也许就能出人头地。”

幸依愣了好半天:“就为了这些,不惜自己的命?”

路诤笑笑说:“也许这些对你来说很廉价,但对另一些人,却足够拼上性命。”

“联盟不管么?”

“你是指这个地方,还是指那些为了钱不要命的年轻人?”

“都是。”

路诤说:“那些观众中,也许就有联盟官员或者搜查官。他们白天是道貌岸然的官方人士,这是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但到了晚上,他们带上了遮挡面孔的面具,却做回了真正的自己。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地方是有庇护他们的后台的,就在联盟内部。”

“人类是一种血腥的动物,喜欢看到同类流血。对战游戏是战争的替代,如果憋的久了,人类就会发动战争。你没听说么,现在网上很多人都说应该武力统一成都地区,留地不留人什么的。”

“至于那些年轻人……”路诤叹了口气:“他们的人生太平庸了。每天辛苦的工作换取微薄的报酬,日复一日的工作,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生没有丝毫的期待,只能看着网上的其他人演绎自己精彩的人生。会觉得不甘心吧?”

幸依轻声问:“不甘心,所以要出人头地?”

“对,出人头地。”路诤点了点头:“有些人可以接受自己一辈子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另一些人会试着往上爬,要变得高高在上。”

幸依的声音高了起来:“为什么一定就要高高在上?大家平等友善的共处不好么?如果是我的话,就可以接受一辈子没什么出息。”

路诤心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是被他们羡慕嫉妒恨的高高在上的人呢?底层贫民豁出命去争夺的初始精灵和启动资金,对你来说是唾手可得的,联盟早为你准备好了。

幸依说:“联盟应该有办法也给他们一个初始精灵吧?”

路诤摇头:“不行的,社会是一个金字塔,有多少上等人,就必须有多少下等人,否则金字塔就会倒塌。所以有多少训练家,就必须有百倍的农民和工人,否则就没有人来生产树果、精灵球、疗伤喷雾,以及支付社会运转的代价。”

“有些人选择了当训练家,那对应另一些人就必须当劳工。”路诤淡淡地说:“有些人有的选,另一些人没的选。”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报警,让搜查官取缔他们的非法行径。”

“行吧,等出去再说,我不介意捣毁这个窝点。”路诤耸了耸肩膀:“不过捣毁了这里,还会有下一个的。”

幸依的情绪彻底低落下去,不说话了。

回到休息室里,里面还剩下十一个人,因为同伴被阿柏怪吃掉的关系,他们都有点不安,其中有几个人正在争吵。

“老大,真的会死人的哎!我们要不要退出啊?”

那是一个脸略有点圆的年轻人,在那张圆脸的衬托下他的眼睛显得有的小,看起来有点狡猾。

“要退出你退出!我反正一定要试一试!”旁边一个干瘦的男孩说道。

“怕什么!他们这里的比赛是累进制的,一号挑战失败了,就换人接着挑战,”之前为首的高壮男孩指了指他胸口的牌子,说道:“而你是二号。”

圆脸的二号男孩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条蛇刚吃了一男,肚子正撑!我有机会!”

“不错,但要讲究方式方法,想在这里混出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一男就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被咬死。”高壮男孩说:“你记得出手要快,先发制人,千万不能中了攻击再试图反击,你没有那个反应速度,明白么?”

“明白,老大。”

十分钟很快过去,第二场挑战开始。工作人员没有将笼子里的精灵换掉,依然是那条吃过人的阿柏怪。现在它直直地躺在角落里,肚子鼓囊囊的,似乎在消化食物。

主持人依然在活跃气氛,鼓动着看台上的观众下注。这次因为是第二名挑战者,下在人类获胜这边的点数明显升高了。

二号进入笼子,他吸取了一号的教训,选择的武器是擅长钝击的狼牙棒,而不是大砍刀。见又有人进入笼子,阿柏怪警觉地站了起来。这一次,二号没有犹豫,杵着狼牙棒就往阿柏怪的脑地上敲去。

钝击显然更加有效,阿柏怪每次试图伸头攻击都被迎面击退。它转而游斗,但刚吃下了一整个人导致它的身体很难随意弯曲。

二号灵活地走位,利用狼牙棒的长度优势,不断从侧面攻击阿柏怪的头部,把它砸得血肉模糊。

主持人拉尖了嗓子为二号喝彩,然而观众台上的人们兴趣缺缺,似乎对人类的成功不感兴趣。

这时,阿柏怪忽然腹部收缩,嘴巴张了开来。二号本能觉得不妙,但他没能反应过来,从阿柏怪的嘴里喷出一股紫红色的液体,迎面浇在他脑袋上。那些紫红色的液体是阿柏怪一直在腹中储蓄的酸液,趁这个好机会喷了出去。

主持人惊呼:“瞧呐!我们的阿柏怪竟然给

了我们一个惊喜!这是溶解液么!它用溶解液成功反击!我们可怜的二号挑战者也会收获失败么!”

被这酸液浇个正着,二号的面部肉眼可见的溃烂,像是蜡油在高温中融化似的,发出浓烈的恶臭。二号翻倒在地,痛苦地打滚,不断发出哀嚎。

但他痛苦的哀嚎并不能换来任何的同情,看台上的观众们的情绪反而高涨起来,发出一片欢呼声,似乎是有人在阿柏怪上下了重注,而现在是庆祝他的大胆为他带来收获的时候了。其他人也礼貌地为他的成功喝彩。

二号的痛苦比一号漫长得多,他不断地翻滚、哀嚎、挣扎,直到十几分钟后,随着头部的皮肉彻底溃烂露出白骨,他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主办方派人打开了笼子,检查里面的一人一蛇,出来后对主持人说了什么。主持人听后,举起麦克风高呼:“等等!我们的工作人员检查了结果!二号并没有完全失败,阿柏怪也丧失了战斗能力,他们是同归于尽的!这是个平局!”

路诤没兴趣看下去了,回到了休息室里,但休息室里的其他人却炸开了锅。

“平局?平局是什么意思?下一场会换另一个精灵么?”

“熊太就这样白死了么!主办方什么意思!”

他们开始吵起来,有人又提起退出的事了。

“别吵了!与其担心,不如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怎么活下来。熊太那个蠢货连一条受伤的蛇都搞砸了,真是愚不可及!”高壮的男孩冷冷扫视了周围一圈,“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不得不站在这里的理由。”

他指着其中的一个人,说道:“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老娘,就因为你付不起彩礼钱,把她卖给了那个收破烂的鳏夫。你甘心么?”

“还有你!你那死鬼老爹好赌,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借了高利贷,到了时限还不起,就要被拿去。到时候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又指向一个人:“你妹妹要去城里上学,但付不起学费,就要像你一样一辈子烂在这该死的地方。”

高壮男孩的目光像是一把快刀扫过所有人:“我们每个人出现在这里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们本来就是烂命一条,死在别的地方和死在这里没什么区别,反正都不会有人在意!但死在这里好歹还可能换回什么!因为我们的人生从来就是一钱不值!”

他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败士气,赶快说点打气的话给自己找补:“只要能赢下来,当上训练家,钱、地位、女人,还有药,每一样都唾手可得!我们比联盟的那些家伙强,他们能办到的我们也能办到,我们还能比做的他们更好,因为我们没有退路!”

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了那个高瘦的男孩身上:“下一个是你,毅夫,做好准备。但要退出的话,就早一点决定。”

高瘦的男孩点了点头:“我不退出,我要试一试。”

这些话都传到了幸依的耳朵里,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她低声开始喃喃起来。路诤没有管她的牢骚,皱着眉头观察着角落里那个一言不发的小个子男生。

场间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三场挑战马上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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