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誓言
小夭怕相柳在河边等急了，随意收拾了一下就急步来到回春堂的前厅。
只见她随意扫视了一番，只轩一人坐于椅中，并未见到其他人，难道串子说的病人就是他。
“轩老板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夭走近轩，坐到了他对面。
轩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他面露微笑的打招呼，实则心中实在懊恼。
玟小六何时走进来的他竟然不知道，这要是五王七王派来的杀手，只怕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真是太大意了，不过他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那个神秘的男子。
自他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梳理大荒内各个世家的子弟，甚至杀手榜上那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杀手，他都一一过滤了一遍，却无一丝线索。
那人身手了得，所使用的灵力护体也与他们截然不同。
甚至是人族，神族还是妖族，他都判断不出。
局势不清，人物不明，心中实在难安！
“轩老板……轩老板……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小夭伸手在轩面前晃了晃，看他那样子怕不是又在想算计谁，难道是相柳？！
“轩老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小夭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就饮进了嘴里。
“呸呸呸呸呸！”
“串子，你又忘了换茶！”
小夭冲着后院大声喊道。
“成天除了偷懒就记着吃了，这也忘那也忘，我这医术教了你二十年，你都没学明白，我看你还是和猪去称兄道弟吧！”
轩看她骂的起劲，也没插话，只是笑看着他。
小夭小时候一个人太寂寞，就经常自己跟自己说话，因此练就了很好的口才。
等她把话说完，已经过去半盏茶的时间。
她坐在椅中，眼神四处乱晃，就是不去看轩。
直到轩的眼神盯的她实在无法忽视下去，这才装模作样的惊诧了一下，好似才发现轩的存在。
“轩老板还在啊，我以为你先走了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见笑见笑。”
“无事，我还等着你的话呢。”
“真让我说？”
轩点了下头，继续看着他。
小夭轻咳一声，润了下嗓子。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开心也是一天，烦恼也是一天，要我说这天大的事只有两件……”
“哪两件？”
“一是事关生死，二嘛……就是老婆跟人跑了！”
轩笑了笑，等着他继续胡诌。
“我看轩老板面色红润，也不像将死之人，难道是……老婆跟人私奔了？”
听他说完，轩不怒反笑，手指指向小夭轻点数下，似是无奈极了。
“我先走了，改日到我的酒铺喝酒。”
小夭恭送轩出了门口，她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面色渐渐凝重。
老木走进来看见小六不发一言的在发呆，这可是少见。
于是走到小六背后，顺着他目光望去，小路还是那条小路，与往日并无不同。
“小六，看什么呢？吃饭了。”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哎，要不要给你留饭啊！”
老木冲小六大喊，却并不见他回话。
“整天不着家，怕不是被哪家的姑娘给勾走了？”
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踱回后院。
午时的太阳烈的狠，路边的草木都有些犯蔫。
相柳立于河边，河水滔滔，毛球盘旋于河水之上。
小夭从小路走来，伫立于远处，阳光下，那个男人白衣白发，白的发光，光芒闪耀似谪仙。
上一世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终是错过了彼此，如今重生一回，她想用这人间烟火将他留住，哪怕他真不属于这九曲红尘。
“相柳……”
小夭冲相柳微笑，相柳回身走近小夭，伸手从她头顶摘下一片落叶。
“叶十七，你去找他。”
“他现在在你身边。”
小夭又上前一步，她抬头望着相柳。
此刻两人挨的极近，相柳垂眸，看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瞳中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
相柳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我和他不熟。”
小夭慧黠一笑，“我和他不识。”
相柳皱眉，“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修长的手指抚上纤细白嫩的脖颈，在那泛着青色的脉搏处来回抚摸。
小夭轻阖双眼说道:“要吸血吗？我最近吃的比较多，身体很好，你可以多吸一些。”
相柳说:“不怕我把你吸成人干？”
“你舍得吗？”
相柳一滞，“看来我最近对你太好了。”
小夭一叹，握住相柳的手，“是山中起
了疫病吧？”
相柳抽回手，冷哼一声，“还说与叶十七不识，若是不识，如何得知我军中情况。”
“玟小六，不管你将叶十七安插到我军中有何目的，你不背叛我最好，若是让我得知你与西炎有勾结，我必将你……”
不等相柳狠话说完，小夭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这话不能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心疼相柳。
毕竟她与西炎的关联，哪怕重活一世，也是不能斩断的血脉。
“相柳，不管你信不信，不论我是谁，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你发誓。”
“我发誓，无论何时何地何年何月，终其一生绝不背叛于你，若违此誓，凡我所喜，都将成痛，凡我所乐，都将成苦！”
听她说完，相柳心中一震，不敢置信玟小六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这个誓言会让她亲自斩断以后人生的所有可能。
从今往后，只能踏上那一条叫做“衷于相柳”的路，然后跟着他一直走下去。
“你与叶十七果真不识？”
都发了那么毒的誓了，尽管不会全信，也至少有三分相柳是相信的。
小夭点头，“他与我仅在你的军营里有过一面之缘。”
相柳皱眉，自打上次从海边归来，他就发现有些记忆自己似乎与其他人的全然不同。
小夭抻抻相柳衣袖，“相柳，我们可以自己去买药。”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还说串子不记事，她自己也是个猪脑子吧。
相柳看着小夭沉了片刻，随后他背过身去冷冷道:“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