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柳,你别想再推开我
清晨，天还没亮，小夭就被相柳揪到了毛球背上。
她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才刚刚有了睡意。
唔！好冷！
小夭裹紧身上的被子，算这个九头妖怪还有良心，知道出门时给她顺了一条薄被。
谁让她灵力低微，要想生一场病很简单，只需将她放到高空被冷风吹上一吹。
“你说你在大荒流浪多年，玉山去过吗？”
小夭摇摇头，轻笑道:“我多是在中原一带，玉山可是王母的住处，像我这样的低等神族哪配去登玉山。”
相柳薄唇微抿，“那照你这么说，五神山和西炎山你以后也不会去？”
小夭默默的看着远处将要隐没的最后一颗星星。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离开清水镇。”
回春堂才是她的家，不管是五神山还是西炎山，哪怕是以后的小月顶……
这些都不是她想停留的地方。
“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
相柳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如果你再离开……”
空中的风很大，相柳的声音很轻，他知道小夭不会听见，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夭低头望着云层下的大海，虽然她现在体内没有相柳的精血，但在海岛生活千年，每到月圆之夜，她都会一个人潜入海底。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喜欢海底瑰丽奇妙的景色。
玳瑁，鱼怪，五彩鱼还有男鲛人准备求偶的大贝壳，海底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倍感安心。
有时候她徜徉在海底，仰望着海面上的圆月残影，她会想，如果相柳还在，这个时候他又在做什么呢？
是在辰荣军营彻夜处理军务，还是又在和敌人浴血奋战？
或许也会像她一样在大海的某个角落，仰望着天空的明月，倾听着从贝壳中传来鲛人们合唱的动人歌声。
小夭轻轻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犹豫，一纵跃下了毛球的身体，跳入大海当中。
相柳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也紧跟着小夭的身影一跃而下。
清晨的风看似和煦，却在小夭下坠的过程中犹如利刃一样刮得皮肤生疼。
可是她表情未变，仿佛感受不到一样。
以前的她明明很怕疼的，小时候受了太多的折磨，她比一般人更害怕疼痛。
高空中毛球长鸣，小夭抬头望去，还来不及看到什么，眼前已被一片白色所笼罩。
相柳揽住她的腰，以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入海时的冲击。
海水瞬间将二人包围，湮没。
小夭自小生活在五神山，水性极好。
她没有被海水淹没的恐惧，也没有按着求生本能向上游。
相反的，她顺着下坠的冲击任由身体向着更深的海底沉去。
冰冷的海水寒凉刺骨，浪涛汹涌，冲刷着二人的身体。
小夭的内心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可以挣脱一切束缚，自由自在，就像小时候那样，轻松，快乐，简单。
小夭挣开相柳握在腰间的手，她憋着一口气，在水中一划又一划。
相柳眉眼含笑，由着小夭在水中像鱼儿一样恣意玩耍。
半盏茶后，他估摸着小夭的这口气也到了极限，他身形欲动，准备随时渡她一口气……
却没想到海中涡流骤起，以他为中心，范围不大，力量极强。
他以灵力相抗，只是不知为何却犹如石沉大海般，不起丝毫作用，就好像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全部吸走。
相柳心中咯噔一声，神色变了，眸中尽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他抬眸望向远处，珊瑚丛中，小夭的身影时隐时现。
“小……夭……”
不等他再有任何动作，相柳的身影随着涡流一同消失在茫茫大海当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从开始到结束，似乎只在刹那之间。
小夭的一口气终是到了极限，她回头寻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直到她眼前渐渐黑暗，口中吐出最后一口气时，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冰冷的唇贴着她的唇，渡出一口气。
小夭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相柳，感受着他紧贴着自己的气息。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后背，小夭明显感觉到相柳的身子一滞。
她心中一酸，索性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唇压向了相柳。
“你不是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男人吗？怎么就想以这副假身体来勾引我？”
相柳坐在海面上，他曲起一条腿似笑非笑的盯着小夭。
小夭耳尖微红，虽然害羞，却并不后悔做了刚才的事。
“相柳大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我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吗。”
相柳轻声而笑，“那你这是承认自己有特殊癖好还是……你根本就是个女人！”
海里的一番畅游耗尽了小夭的体力，相柳将她带出海面后，她就一直倚靠在相柳的肩头。
此时
的她全身软绵绵的，索性让自己再懒一些，整个身体趴在了相柳的怀中。
只见她抬起头来笑望着相柳，“你猜。”
相柳看着她笑的像是月牙似的眼睛，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来回摩挲。
“你今天的胆子很大。”
小夭低头抵着他的胸口，轻声道:“明天或许更大。”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知道为什么把你扔进湖里吗？”
小夭眉头微皱，但并没有任何动作。
“既然你救了轩，我总要给你还有他一些惩罚，濒死的感觉不好受吧？”
然后他又扯了扯小夭的胳膊，“痛吗？”
小夭神情怪异，她抬起头望着相柳试探的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说……他会很痛？”
相柳本来微弯的唇角僵住，他盯着小夭良久。
“你没给他种蛊？！”
小夭心中一痛，不知为何眼中聚满了湿意。
“相柳……”
她的声音沙哑，“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相柳环顾四周，炽热的烈阳已悬挂高空，毛球盘旋在海面上，不时传来一声长啸。
不是晚上？也不在葫芦湖……
看着相柳眼中的迷茫，小夭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
“相柳，我已经亲了你了，你别想再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