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雪

闻衾将外衣披上，开了半扇窗：“有什么事？”

一枝红梅递了进来：“后院的梅花开了，给你一枝。”

“多谢。”

闻衾拿着花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转身将它放进了素白的花瓶里，卧在床头看书，过了一会抬头，那抹鲜红就出现在了眼前，将寡淡的房间衬得鲜活了几分。

晌午刚过，青尘照例将煎好的中药送了过来。

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抗拒，趁热喝了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药没有往日那般苦了。

司明诀今日回来早了一些，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背影正蹲在雪地上，及腰的青丝随意地散落着，平日穿淡色的人突然穿上了如此浓重的色彩，倒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来。

他走近一看，发现她正在堆雪人，纤细的手指被冻得通红，但还是乐此不疲地用手捧起冰冰凉凉的雪覆盖上去。

“不冷吗？”司明诀二话不说地把人拉起来。

“哎，你等一下，我的雪人...”戚绾绾没拽住他，反而被打横抱起。

回到房里，火盆已经生起来了，室内一片暖和。

“你好讨厌，我不要理你了！”戚绾绾转过身背对他，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还想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却被抱得更紧了一点。

“啊，你好烦，你要勒死我是吗？”她愤愤不平地推了他一把。

司明诀将力道放轻了一点，低声哄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戚绾绾拿他没办法，用沾了雪后已经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贴到他脸上，听见他冷不防被冻到的模样，气才消了一点。

司明诀将她的手捂着，离得近了才看到她眼睫毛上也粘了一点细碎的雪花，又被暖气融化成了水。她轻轻眨了眨眼，细小的水珠落了下来。

戚绾绾看他神色专注地盯着自己半天没有说话，在他怀里轻蹭了一下：“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司明诀抬手将她头顶的雪花拂去，低低地说道：“你好看啊。”

他的语气轻得像落地无声的雪花，却莫名地让她觉得有点心疼。

戚绾绾将手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也好看。”

她向来有些话痨，眼下在他怀里暖和起来了，又开始说起大大小小的事。

“后院的红梅花开了，可好看了。”

“你吃过糖炒板栗吗？特别甜，没吃过也没关系，我给你做。”

“...”

过了一会，怀里的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司明诀将人放到床上，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坐着看了一会，临走前在她眼睑上轻轻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