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雪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戚绾绾看他脸色不好，连忙道歉道。

“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闻衾摇摇头，转身出了门，寒风刺入骨髓，他心里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念头。

闻衾刚走到大门，正好遇上了司明诀的身影。

戚绾绾一看要糟，连忙跑上前去，拉着司明诀的手解释道：“今日闻公子突然晕倒在路上，我想着他之前也帮了我一次，所以将他带回了府里。”

“嗯。”司明诀没有往闻衾那边看过一眼，将衣衫单薄的人护进了怀里，“冷吗？”

戚绾绾摇摇头，又看了闻衾一眼，见他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虽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但也不好强求，但闻衾却突然说道：“我答应你。”

“嗯？”戚绾绾还没搞懂他的意思，但闻衾却兀自转身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你答应了他什么？”司明诀垂眸看着她。

戚绾绾顶着他审视的眼神，直觉自己要是解释不清的话，绝对活不过今晚。

念着他身体不好，先把人拉进了屋子里，倒了杯热茶给他：“先前我问他有没有地方住下，他说没有，我便想着反正王府里还有很多空屋子，让他在先这里住下。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整个过程里，戚绾绾一直注意观察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节。”

司明诀和闻衾之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也没将他放在眼里，语气依旧不变：“无妨，他要留下便留下吧。”

餐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气氛有些拘谨，唯有司明诀和闻衾两人神色自若地夹菜。

看他们相处得还算平和，戚绾绾也就没有理会，专注于自己眼前的火锅调料，放了满满一碗的蒜泥和辣椒油，要不是被司明诀拦住，她甚至还想再加点辣椒粉。

书房里，司明诀取过挂在一旁的狐裘大衣，将怀里的人包裹住。

自从入了冬，他体内的寒气又开始发作，吃药如吃饭一般，每日出门前，戚绾绾都必须给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才放心。

但司明诀还是更喜欢抱着她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娇弱的人身体却是暖得跟火炉一样，靠在他心口处，烫得他也渐渐发热起来。

每晚他都要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偶尔有几次晚了一点，又染了风寒。

发病多了，戚绾绾放心不下，每晚都要盯着他，不让他熬夜，只是大多数时候她都熬不住先睡了过去。

次日，阿香给她梳妆的时候提了一句：“外面好像下雪了。”

戚绾绾头也不梳了，连忙跑出去，外面果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她在江南待了十几年，每年冬天都盼着下雪，但江南的雪只是触手生凉，落地便成霜，大部分时候下的都是雨夹雪，正经能堆雪人、打雪仗的那种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小姐，别乱跑啊。”阿香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追上，披在她身上。

闻衾从窗口看到的便是这样的风景，一片白茫茫的雪中，唯有一抹亮色，鲜活得直接跃进人的心里。

他说不上来他在期盼着什么，最终只是默默看了几眼，而后将窗户关上，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但却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