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犹豫就会败北

玄度皱着眉头的看着凤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他甚至能感觉她心神的震动，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不该情绪波动这么大。

他伸出手，要触碰凤书。

凤书挥开了他的手，手中暮云刀闪现，直对着玄度。

一瞬间，玄度脸色骤变，阴沉到黑暗里，目光沉沉的盯着凤书。

“凤书，你冷静一点，或许甄灵真的……早就死了……”司徒欢也同样觉得凤书不对，嘶哑着声音开口阻止，那个字对他来说尤为沉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真的说出口。

甄灵现在已经死了，凤书已然这般，若她再因此犯错，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她自己了。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乌云密布，呈现异样，整个天空都慢慢的变为血红色，像是被血洗了一番，月亮被隐藏在其中，血云遮日，煞是骇人。

凤书神色悲戚，死了两个字在她脑海中不断的回放一声又一声，不断的提醒着她，方才所见到的一切。

“她是因我才受伤的，你为什么要杀了她！那个人为什么要是你！”

“啊！”

凤书几乎是魔怔了，不断的重复着，她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四周东西随之而碎掉，就连房屋都开始颤抖了几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心里的声音越发的叫嚣着，随着最后一声，凤书闭上了眼睛，手中的暮云刀直直的插在了玄度的心口。

玄度闷哼一声，不曾躲过一下。

凤书闻声睁开了眼睛，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下意识的拔出了暮云刀。

“噗！”

随着暮云刀的拔出，鲜血喷溅，温热的触感沾染在她的脸上，血腥的味道刺激着鼻孔。

她浑身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脑海浑浑噩噩，蓦地跳出她曾经梦到的画面，与之几乎相同，后来她当噩梦说给玄度听，玄度说，若她要杀，他便不躲。

他真的……没躲！

“玄度！玄度！”凤书猛然回神，哀嚎的跪在他面前，伸手去堵住他身上的血，可那血却越堵越多，就像是开了口子，无法补上。

她哭的满脸泪痕，忏悔的摇头看他。

“你个傻子！傻子！怎么能不躲，你怎么能不躲。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凤书词语穷尽，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狠心的杀了他，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别哭，哭了我心疼。”玄度嘴角勾笑的看着她，目中满是不舍。

凤书的不对劲他看出来了，想来当初傅宫兰下的恶语咒依附在风枝上，随即与凤书合为一体，成了她的心魔，亦知道若不让她心底的魔障除去，她早晚会出事，不如让她这般杀了自己，除了魔障，得以重生。他只是没能早些发现而已，没能及时阻止她的心魔纵生。

“我没多大力气的是不是？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玄度，别离开我。”她小声的哭泣着，声音哽咽的看着他，目光带着祈求。

“我与你同在，我既是你，你既是我。”玄度轻笑着回答她。

血誓的秘密他至今都未告诉她，他发起宣誓与她，她死，他死，而他死，她会活。她活着，他就是拼尽了所有，也努力回到她身边，她若死了，他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玄度的身体在慢慢的变为透明，在慢慢的消散，直至变成一缕烟飞走，就像是那些灰飞烟灭的人一样。

“我爱你，好好活着。”

他最后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带着无尽的缠绵缱绻。

“你说过不离开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凤书怒吼着，瞳孔睁开，双目赤红，她整个人飞升到上空，周身的灵力尽数释放，化成一阵又一阵的风，将玄度的灵魂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她举起暮云刀，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一滴血流出，那些被聚起来的散魂尽数涌进她心口，如万箭穿心。

“啊！”

凤书惨叫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以凡胎承受多个灵魂，非一般人能够忍受，嘴角溢出鲜血，冷汗沾湿了衣裳，她亦不曾取消一点念头。

都是她的错，是她亲手杀了玄度，她要弥补回来，她一定会救回玄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