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迎接领导

半个月后，蛐蛐儿说安来电话了，通知到单位去一趟。到单位上才知道《新讯息报》总部领导过来考察，看这边有没有能力和实力承办《新讯息报》农村版。到了才知道这个叫“创业西部文化公司”的贺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长的很敦实。贺总办公室人来人往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11点左右总部领导来了，贺总一一介绍身边的人。那个张着一张马脸、脸色阴沉，像别人钱了他一顿饭钱没还的叫杨雪，在想这名字是不是开玩笑起的，年龄大概三十七八；另一个脸色红紫像一个大茄子的男人叫苏伟，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一眼就想起笑里藏刀的成语；一个又高又胖的人是司机，贺总只是含糊其辞说这些都是“老员工”，介绍我和蛐蛐儿、张志强时说：“这是我们的记者。”

总部领导亲切的和我握手毕，随口问：“你们现在的办公软件是什么？”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

贺总赶紧过来说：“这个——”

安文平赶紧接口：“金山办公，咱们现在用的都是金山办公。”

我送了一口气，随后贺总以及几个所谓的老员工陪领导吃饭去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和蛐蛐儿快出单位大门的时候和张志强聊了会儿天，张志强告诉我们，他朋友办了一期暑假碧玺版，他在那儿帮忙。安文平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烟，说：“今天考察完，用不了几天估计你们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我现在在租的房子坐着等呢，再等半个月可就弹尽粮绝了。”

安笑了：“年轻人这么没有耐心呀，再等几天。”

“每天咱们去酒吧坐坐，和你们几个好好聊聊。”分别之际安文平说。

一个经常联系的师兄告诉我在贺总手下干事要小心。我忙追问怎么回事。原来贺总和手下一帮人是这么白手起家的：办了一份内部刊物《西部创业》，对外宣称市委批了，自己印制了一堆“工作证，跑到各县打着某领导儿子的旗号狐假虎威，拉广告，进行有偿采访、登载宣传各地有点钱不想“锦衣夜行”的暴发户、土豪，甚至一度在内蒙、甘肃、陕西跑业务，并因此被外省公安机关拘留过。这帮人都是小学文化，所以拉来专版就雇佣我们学校毕业生操笔。大学刚毕业的学生社会阅历少，好骗，先承诺每月多少工资，但必须在实习一个月后才转正，无一例外，每个人都会感到二十多天，公司以各种理由解雇，而所写文稿则会被无偿留用，反正不会有人看到。毕业生像韭菜，一茬又一茬，免费劳力用不尽。时逢国家启动西部大开发战略，不得不说这些人嗅觉敏锐，对政策把握较准，抢抓机遇，积累了第一笔财富，并成立文化公司，这次草台班子要改编成正规军了。市里有两家文化公司竞争承办《新讯息报农村版》，贺总他们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