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全民皆兵下

李心艾忽然间就想到了当初在巴黎时看见的傍晚之中的埃菲尔铁塔，修长挺拔地屹立在壮观而平和的落日余晖之中。而现如今眼前的景色，与那时候见到的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林暮寒也听见了她不自觉说出口的感叹声，他垂眸看向她被霞光照映得红彤彤的脸庞，脸上的神色看起来熟悉而又陌生，和之前在巴黎铁塔之下她望着川流过塔下的车流时是神情一模一样。

她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着，纤长的眼睫毛也一动不动地乖顺停留在同一条弧线之中，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那是一种很安静柔和的表情，再一次看见仍旧让他有些移不开目光，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比上次在巴黎之时还要留恋。

而等到后来再次想起李心艾这个表情之时，林暮寒才明白，心早已经动了，而自己却迟迟没有发觉，或者是下意识想要忽略掉那抹悸动。

客厅里忽然间安静了下来，林暮寒缓缓移开目光，手中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倚靠在酒柜旁边的吧台上李心艾并排站在一起，也抬起眼眸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心里也像被着安静的傍晚渲染了一般，变得很平静。

等李心艾从美丽的晚霞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室内静悄悄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将听不见。

而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林暮寒的身旁，肩并肩站着，无比地和谐，和谐得让她的脸忽然间就烧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他们两个并排站在一起的场景，好暧昧，可是却暧昧得几近自然，让她也忍不住沉醉其间。

窗外景色美好，室内红酒飘香，或许她也被熏得有些醉了。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上了，因为现在的气氛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她心中也有些惊异，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跟林暮寒有相处这么自然和睦的时候，前几分钟明明还生他气来着，虽然现在也没说不生气。

李心艾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抬起眼眸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实在看不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难道他喜欢上了自己所以才没让她离开？可是看着又不像啊，而且像他那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就要跟自己这个已婚女人纠缠不清。

她边想着眼睛又忍不住朝他看去，此刻夕阳已经下沉，天边绚烂玫红的霞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光线开始变得幽暗偏暖色调。林暮寒的菱角分明的脸庞好像也被微微有些朦胧的暖色光晕给柔化了一般，弱化了不少他脸上那种冷傲疏离的气息，多了几分温雅静美。

心里还没来得及感叹，却蓦然听见他忽然出声悠悠问道：“好看吗？”

他举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眼眸轻轻垂下，她甚至能够看见反射着淡淡霞光的红酒正映入了他眼底，是他的眼瞳看起来仿佛泛着珠光色的剔透黑曜石。微红的嘴唇被酒水润上一抹水色，这一切赏心悦目的美态都被淡淡的霞光笼罩在其中。

像极了王家卫电影里光与影处理的极妙的唯美镜头，只看一眼便永远就定格在看着心头。

“很美。”李心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顺着他的话回答了出来。

林暮寒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随后他低低笑出了声来，转过头双眼盯着李心艾的眼睛，弯下腰逼近她，眼眸里流转着莫名的光影，仿佛是窗外照映进来的光芒。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敢说我美的女人。”他眉毛轻轻一挑，“那么你说说我究竟哪里美？”

听见林暮寒的笑声之时，她才意识到到自己回答了什么，心中一阵窘迫。但是听到他下一句问话时候，她顿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明明是听起来十分自恋的问题，可是他的眼神却幽冷如夜，而嘴角却是扬起了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心情并不坏。

她看不明白这个神情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听她说美还是不喜欢啊？

但是他既然这么问了，李心艾自是不会说谎的，毕竟面对这张实在是能够用漂亮来形容的脸，她觉得在这张脸面前说关于容貌方面的谎话还真是亵渎。

“嗯……”

李心艾抬手轻抵着自己的下巴，借此机会放肆地将他的脸好好看了一遍。如画剑眉，纤密长睫，幽深美眸，高挺鼻梁，水色绯唇，白玉面庞……组合在一起让人百看不厌，每一眼都有不同的惊艳。

注意到李心艾放肆观察的目光，他眼中闪过一抹兴致盎然的流光，也没有表示什么，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他倒想知道待会她会怎么回答，会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