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买牛犊
“可是你的见解和那些跟我们上课的夫子们不同。”小孩儿很认真的强调“你的见解很独特，和那些夫怎么讲的完全不一样，我感觉也比那些夫子们讲的有趣，最主要的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他们那么讨厌。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小孩子说的话向来都是清爽而直接，没有像是大人那种私心。所以，在听那小孩儿说的这些话以后，莘塍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的话，为什么我周围的人都不认为我很优秀呢？他们都觉得我没有用，甚至认为我除了考功名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也许在你们看来，考公民，然后当官赚大钱，这是最好的出路。可是在我看来，经商，参军，哪怕是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也全都是好的出路之一。没什么不好的，但是我爹娘他们并不认同这种想法。他们觉得我很不着调，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离开家独自跑到这里来教书的原因。”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走的快要过山谷了。那小孩儿听到莘塍跟自己解释的话以后仔细想了一想，忽然说：“这又有什么关系，从前我也觉得去山上吃草，比在山脚下吃草要好的多，可是我爹娘他们偏偏觉得我说的不对。而且还硬是要求我一定要留在山脚下，带着牛羊吃草才行。我觉得他们这个本身就不是正确的思想，明明山上的那些草更为旺盛，而且，还有很多溪水，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们家的牛羊去更好的地方吃草呢？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害怕我出危险。”
“也许夫子的爹娘也只是害怕夫子出现危险也说不定呢，夫子，你可以换个思路去考虑。或许会有别的更好的希望。”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小孩儿的家门口。
“夫子，你瞧，这就是我家，我爹娘他们已经去放牛和耕地了，所以都不在。家里边儿只有我和我弟弟，我弟弟现在应该还在睡觉，你在外边儿等我。或者是在院子外边儿等我也可以。我去把弟弟带出来，让他在外面玩儿。”
莘塍点点头，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客厅等，没想到进了客厅以后才发现这小茅屋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是里边儿的东西倒还挺别致的。很多东西都是一些自己编好的手工。
比如说小框子，小盘子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是用竹片或者是竹子手工弄好的。看起来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而且干干净净。
“夫子，你看，这就是我弟弟，我弟弟很懂事儿的，而且在我们家属于长得最好看的。我弟弟从小就喜欢看书。从有意识以来，就常常和我一起看书，虽然什么都看不懂。但他总是哥哥哥的笑，所以我决定以后一定要让他考个大官儿。”
小孩儿说话天真浪漫，让人听着忍俊不尽。
“你让你弟弟当大官，那你自己怎么办，你自己当上大官，你弟弟以后不就有靠山了吗？”
“那怎么能行？他要是靠着我，那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我爹说人穷志不穷。所以我们两个人要一起当大官才行，要是弟弟比我更厉害，那就好了。这样一来，爹会更喜欢他。”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有些落寞。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都说像你们这样的人家都是重男轻女。这事儿倒也罢，毕竟男子能够传宗接代，和你和平地里都是男孩儿，又有什么区别，和至于你弟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讨得你父亲的欢心。”莘塍苏菲男子其实生平最讨厌的便是重男轻女之类的事情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他一个人在这儿住，最好还是不要将自己的言论发表出去比较好。
小孩儿听到他的话，嘟着嘴抬头看了一眼，过一会儿才低头滴滴咕咕的说“虽然我和弟弟全都是男孩儿，但是弟弟有先天缺陷，是个天阉。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爹爹说弟弟是个废物，没什么用处，所以不打算要留着弟弟了，还说等到今年开春的时候就把弟弟卖给人牙子当。家丁。我挺舍不得弟弟的，可是弟弟生病了，好像不讨爹爹喜欢，如果弟弟以后能当上大官儿的话，恐怕就能让爹爹多喜欢他了，爹爹应该也就不会把他卖给人牙子了。”
“你不觉得这想法前后矛盾吗，你爹爹今年开车就要准备将你弟弟卖给人牙子了。你哪里还来的机会，让你弟弟去当大官儿啊不过，天阉这种事儿恐怕没有办法逆转。”
“可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天阉之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是得了什么病吗？我去问爹爹和娘亲，他们谁都不告诉我，就说什么作孽。这是让人听着感到奇怪，而且村子里面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儿以后也都很讨厌我弟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啊？”小孩年纪还小，就连男子该有的还感觉不出来呢。当然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天阉之人，大人也不会特地去给他解释这个词的意思。
这才导致了小孩儿面对天阉之人这种虎狼之词感到迷迷茫茫。
“天阉之人是指天生没有办法留下孩子的人，在你们村子里面，这种事可以算得上是第一等大事了，你应该也明白，想要生下孩子，就需要男子和女子结合，可是男子没有办法生下孩子，那就证明这个男子是个宫里面的太监一样等级的人。”
莘塍原本是不想解释的，可是后来考虑到这种词儿，早晚都要解释上都要让这小孩儿听明白，于是便捡了一个最简单的答案回答。
“不能生孩子，可是生孩子的事儿是女人来生啊，弟弟本身也不会生孩子，为什么这种事儿就牵连到弟弟身上？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解释清楚一点儿，为什么弟弟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