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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进祠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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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江升将手信打开继续说道:“我手里拿的是管氏子孙管夏延的原配妻子冯氏辞世前留下的嫁妆单子,上面记载了冯氏嫁入管家之时带来的房契、田产、商铺及诸多金玉古物的名和数,这箱中所放皆是这历年来各商铺、庄户田产的账目明细及契书,计十二万六千三百两,加上金玉古物这些,又六万七千二百两。按冯氏遗愿,这些皆不送还本家,全部留给其女管飞白作为嫁妆带走,管飞白今已及笄,理应知悉其产,待定婚许配之日,方将其产尽数交还,若非本人自愿立书放弃或赠予,第三者不得干涉。”

年轻一众当即惊哗,私下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管飞白的母亲当年的嫁妆竟如此丰厚,连管夏延自己听了都没缓过来,他当年求娶冯漪人从未关心过她的陪嫁,嫁妆单子也只草草地看过一页,即使她去后也遵从她的遗愿将她带来的一应嫁妆都交给了管江升的父亲管培安保管,他觉得这些东西理应留给管飞白,想来也不过尔尔,所以从不过问,可如今听到这嫁妆之数,觉得心里面犹如高山倾塌了一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管疏青虽跟着父母在这京都也是见过场面的,可一听这嫁妆之数也颇为震惊,同一侧管将朱悄声道:“冯家极盛时也才四品司监,怎会有如此家产陪嫁,这其中定有见不得人的,若是有人参上一本,这些嫁妆怕是也经不起查。”

虽不喜欢这异母所出的长姐,管将朱却明白管疏青这话只能当时是耳旁风,不能当真去做,且不说无证证明这批嫁妆有污处,若是冯家真的为此出了事,不仅是管飞白要受连累,也会影响整个管家和管夏延的仕途。

“这有什么。”管将朱将管疏青的话头掩下,“冯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沿官三代,冯程芳又曾任司监大吏,监察全国盐铁,听说做国学大夫时也得过陛下许多赏赐,家底殷实也无可厚非。”

管疏青听得不痛快,转过头来斜瞪了一眼管将朱,道:“你这是在为谁说话,她得了这些定然有许多人愿意上门求亲,若她再嫁个好人家,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那有什么。”管将朱一脸不屑,“沃土易生虫,露财而盗至,好坏可说不准。”

话虽有理,可管疏青也只当他是不痛不痒的宽慰,眼见被管飞白这嫁妆给比了下去管疏青心里就堵了口气。

管胭之和管兰与偎靠,满脸羡慕,她们的身份是从不敢奢望这些的,连十之一二她们都不敢想。

冯漪人的嫁妆有多少管飞白心里是有数的,来此之前冯程芳就已对她嘱咐过,让管飞白没有想到的事,管江升所说的嫁妆之数竟然比她知道的多出一些来,这其中的缘故管飞白一时也想不明白。

她上前接过管江升手中的单子粗略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管江升,他年纪不见得多大,又是一副文弱单薄的模样,说话做事却颇有长者的老成。

单子的附书是冯漪人的笔迹,是她的亲笔留证,上边还落了朱红的指印。

看完了手书,管飞白将它还于管江升手上,当即向管江升跪了下来,诚恳道谢:“叔公和亲族长辈重信重义,飞白感念大恩,当以此为善,约束德行,不令先人蒙羞,不负亲族。”

管江升听得这话顿时一愣,轻轻笑过,将手书重新收好封存,向众人摆了摆手道:“今日到此为止,都散去吧,老祖宗们辛苦了一辈子终于能歇一歇了,我们不好总是打扰,都回了吧!”

见管江升并未回应管飞白一言半语,管疏青忍不住低声嘲讽道:“奉承的话说得再好还不是不受人待见。”

“别说了。”管将朱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还在祠堂呢,小心些。”

管疏青心虚地抬头观望,正与管江升的目光相撞,管疏青连忙躲闪,不自觉地向前躲进管夏延背后的阴影里去。

管江升低眉瞥见地上还未起身的管飞白,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犯事了还是惹长辈不高兴被罚了?”

管飞白一脸疑惑,懵然摇头:“未有。”

管江升笑说道:“既是如此,为何还要继续跪着,你方从外边回来,跟灵牌上的这些先人也没什么交情,跪多了徒生虚伪,逢年过节的来问候一声便罢了。”

如此说来,管飞白一时难以接受,做长辈的不是总爱端着礼教生怕不被人敬着么,眼前这人怎么有些无赖轻浮,似乎旁人对他这般早已习以为常,连看也懒得看了,多数都已退散回去。

管夏延几步上前将管飞白从地上扶起来,目光瞟过管江升手上的木箱,欲说不说。

管江升拍了拍木箱对管飞白道:“这些我先继续替你看管着。”

话罢,管夏延碍于宗族辈分要向他作揖行礼,他甩了甩阔袖,视若不见,如来时一般,又将木箱风风火火地搬了回去。

还不等管夏延开口,管飞白先开口问起管江升的事:“他果真是我辈的叔公么,看上去并未比我大多少。”

虽碍于辈分总要向他行礼,可管夏延打心底里却看不上管江升这个这个所谓的“长辈”。

管氏虽非名门却也是书香门第,历代都出过入仕为官之人,到了管夏延这一代破天荒考了个第四名进士,受皇恩派职肃宁一方富庶地做了山海县的县官,又因协助冯程芳开山取道分流立下不错的功绩,被冯程芳保举他做了肃宁的七品监察使,成婚后调任入京就职三司门下做了最末的七品文书,管飞白出生那一年升任六品通知,两年不到又做了五品巡案,如今也是四品员外郎,风光甚比先人,也算光耀了门楣,行到此处,他仍然觉得前无尽头,还需时刻奋力,可管江升却不同,他天资过人,文才斐然,却心无抱负,终日与低贱的市井商贾为伍,不屑入仕。

“是又如何。”管夏延冷淡说道,“全当是个人罢了。”

怎么说辈分也是放在那儿,管飞白不知管夏延为何评论管江升说出这样不敬的话来,虽说今日是第一次见,可管飞白却觉得这个人就是随性一些,说不上坏。

见祠堂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管夏延似乎还有什么想问,几番话到嘴边便作罢,只好领着六个儿女先回去。

回到琅玕居,远远地就瞧见远门紧闭,香屏最是懂规矩,做事周全,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断不会在大白天关紧院门,想到此处,管飞白不禁加快了脚步,由红尾先叩门得知是她们回来后,齐焉若才小心地将远门慢慢打开,见没有旁人只有管飞白和红尾二人回来才放心快速让她们进来,上好门栓。

“嬷嬷,这是怎么了……”红尾急问。

一边拉着管飞白往屋里走,一边气得恨恨咬牙:“这家没安好心的,趁着院里没什么人,唆使底下的贱婢敢来咱院里动手脚,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屋里翻找,让香屏将她们抓了个现行,现下已被香屏捆了关在里屋,我怕这事走漏风声,就把外边叫来的人打发去别处干活,在你们回来前我就把这远门关上,先问问她们是哪路的。”

“可问出什么来了?”管飞白问。

就是没问出什么齐焉若才更恨:“这俩丫头嘴硬得很,怎么问都不开口,一个字也没有。”

“我去看看。”管飞白提起长裙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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