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分配

李岩运来的几箱神秘物件登场，那是正宗的探雷器，任何被隐秘埋藏的金属都会被探到，范永斗等人精心掩藏的金银被一个个挖出，本来曹化淳等人还担心有疏漏秘藏难以找到，神兵器械一出场，准确探知藏银地点，一挖一个准，八大家院落，被翻了个底朝天，大明官兵不得不佩服神兵手段，就那么一个不起眼长长圆圆的东西，连审问都不需要，直接找出了藏在壁墙里，地底下的钱财，什么叫神仙手段，这就是了。

陕西山西河南都已经接到钦差大人手令，当然是曹化淳代笔的，马上开始查抄八大家在各处的据点院落，一下子西北各地鸡飞狗跳，好多地方官员被吓着了，不是说好整顿城防，防止瘟疫的吗？怎么忽然之间钦差大人发心疯，抓起了正当商人，还是和他们往来密切的山西巨商，这是要变天吗？况且这些商人一抓，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奥灶事不就要暴露了吗？于是好多地方的官员都明里暗里阻挠查抄，可这都在高师成他们意料之中，早就下了死命令，无论谁挡道，官军都有权实时扣押，等候钦差大人发落，于是整个西北一夜间被拘押的文官武将不下百人，尤其山西是八大家老巢，只是秦良玉毫不手软，认真劲头比之孙传庭还强硬，她不怕得罪人，在她心里，无论你是谁，只要钦差大人有令，就谁也不怕，况且自己还欠着神兵大份人情呢，这时候就充分体现出当初调白杆兵前来的正确性，土司兵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不像大明官军那么老油条，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不折不扣执行秦良玉将军的命令，任谁也没有后门开，连山西巡抚宋贤匆匆前来阻拦也没能拦住，而许定国则连手下军队都拉出来了，也无济于事，根本不是加强版白杆兵的对手，反倒贴了十几条人命，待到所有人醒过味来，太原，晋中，介休等地已经被查抄的差不多了，金银财物人员等已经被押解到太原城白杆兵驻地看管起来，一切又都似乎回归了平静。

李岩赶到了太原，同样打开几箱物件，教会白杆兵如何用探雷器探查各处隐秘藏银，两天下来太原八大家据点，介休范家全被起出大量藏银，把秦良玉都给惊得一愣一愣的，到底是什么法宝，能把埋在地下的金银都给找出来？当然她不会多想，钦差大人是神兵，神兵自然就有神仙手段，他只要照做就是了。

陕西孙传庭一声令下，各州府都纷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陕西富商据点，不过他这边没多少人敢阻拦，毕竟是巡抚大人命令，又有钦差手令，没人敢明目张胆反对，只有纷纷来巡抚官邸打听的人，搞得孙传庭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免得心烦，连洪承畴几次要求见面都被挡了，不过他也没办法，他是管军队的，无权管地方政务，所有一切不是他能左右的，既然是神兵卫在主导这件事，那里面肯定是当今皇上的意思，他只要自扫门前雪就可以了，以他和神兵的交情，有事也不会牵连到他，于是不管下面求情，他也开始闭门不见客了，陕西的查抄比其他地方顺利很多，几天下来就已经搞得七七八八了。

河南那边杨国柱王朴查抄的有些吃力，原因是地方官员都在靠这些据点吃饭，不敢太得罪，但若不执行钦差大人指令，又对不起老领导卢象升，也对不起皇帝，所以即使装个样子也要查抄，当然只要下决心行动，还是有收获的，不就几家店铺吗，抄就抄了，等到那些官员明白过来，大部分已经被端了，当然在一些地方官员的再三请求下，归还了一部分证物和据说是他们自己钱财，免得大家翻脸，就这样河南一地查抄出来的金银也不下两百万，把两个军阀喜得几夜睡不着觉，思量着如何从中做些手脚，分润多少才算合适。

他们这些想法早在高师成他们意料之中，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多少分润些是可以的，西北苦，朝廷拖欠军饷，士兵饥一顿饱一顿，如何能保家卫国？再说几次勤王，他们这些虽说逃跑观望的居多，但远比那些只会打嘴炮的文官好很多，至少他们在流血流汗，还没有回报，所以给他们这个差事，也是让他们多少能补给一些，免得今后生乱。

山西秦良玉则完全公事公办，没有半点贪污，查抄出来近六百万两银子，全数报给了钦差行辕，陕西穷地方也抄出了近两百万两，加上其他地方查获的，包括守备府抄出的近三十万两银子，这次行动共抄得银三千余万两，金四十余万两，田地两万亩，房舍千余间，还未运出的粮食三十万石，马一千余匹，各种珠宝折合近三百余万两，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丰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曹化淳，刚开始以为最多能抄出个几百万两银子就算是老天开眼，哪知道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奸商敛财的本事，以前听神兵说只有皇帝朝廷穷，民间很富，他还以为是神兵故意宽慰皇帝的，现在一网下来，光这八家就够朝廷支应近一年的，可见全国多少富豪根本就没想过朝廷，连九牛一毛都不肯拔，就明着欺负当今皇帝尔。

这么多钱财如何分配？高师成曹化淳都清楚不能全给皇帝，朝廷就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扔进去也不会有多大响动，得好好盘算一下，哪些地方急需，哪些地方照顾，来的时候皇帝就全权委托了神兵卫，所以高师成和几个现代人商量了一下，拿住了一个各方都能接受方案，陕西最穷，又在清剿流寇的最前沿，准备留三百万两以为今后的补贴，山西虽说触不及防，但没有出什么大事，无论面子上还是今后各项工作的开展都需要留下一点，这个额度计划准备两百万两，接到命令回撤的杨国柱王朴估计私下侵吞了不下百万两，那就意思意思，再给他们二十万两以为鼓励，四川土司白杆兵纪律严明，不折不扣完成交给的任务，不能亏待，定下百万两银子的分润，曹变蛟杨陆凯等部行动迅速，不拖泥带水，每人发二十两银子犒赏，天津神兵卫最主要，以后需要大量收留难民，训练新军留五百万两银子及二十万两黄金后备，基地那边则不需要，他们自己内部的现代物件足够筹集大量资金，不在乎这些，所以不安排，曹化淳代表东厂及内务府多少得留下些，那就一百万两吧，曹化淳本人表示自己不想要一两，并不是他有多干净，而是住在神兵那里，哪一样东西不值千两万两，原先贪财，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黑白之物了，只要紧抱神兵卫这棵大树，别说几万两银子，就是几万两黄金，现在都不稀罕，所以这百万两银子，基本都会一分不少送到王承恩手里，也让宫内那些苦了十几年的太监宫女乐呵乐呵。

最后算下来押运给皇帝和朝廷的银子约一千八百万两，黄金二十余万两，粮草二十万石，其它地契，珠宝折合近四百万两，基本相当于神兵和皇上约定三七分成，没太多差漏，当即开始分批启运，连同曹化淳代写的奏折一起陆续押往京城，上千余汉奸人口除了八大家首脑人物押往京城外，全部押往天津，大量工作需要劳力，这批人神兵卫会设法让他们逃过一刀，罚苦役足以，而高师成和曹化淳则带着各路人马，赶往第一站山西太原。

太原城里一片愁云惨雾，短短几天时间，各地报上来被白杆兵抄没的商家有上百家，被捕的官吏有近百，有几个城池都开始闹罢之市了，秦良玉和马祥麟半点情面都不留，也不在乎不担心，只有巡抚宋贤在伤脑经，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他知道底下闹事的都有地方官员在挑唆，这叫一损俱损，总兵许定国更是上踹下跳，就怕没人知道他和那些商家利益相关似的，武夫就是武夫，什么事都那么沉不住气，有能力你直接向白杆兵动手啊，看他手下那群酒囊饭袋，除了祸害百姓，啥也不是。

钦差大人到了，座驾是从没见过的铁王八，虽然新鲜，可大家心思现在都不在这里，都关心的是这次钦差抄没了多少，来山西又要干嘛？宋贤没办法，只能带着山西文武官员出城相迎，一见高师成和曹化淳，就有十几个官员一起哭喊着，说他们存在几家票号的钱被抄没了，还望钦差大人能秉持公道，归还他们的银子，高师成曹化淳清楚知道抄没的三千万两中，至少有几百万两都是这群贪官污吏存在里面的，这下子一锅端，肯定把这些贪官给逼疯了，想要还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山西这样的赋税大省，还是有一定的补偿，不会赶尽杀绝，所以等到巡抚衙门，第一件事就是当着百官的面将山西抄没八大家的一万多亩土地，几百间屋舍，几万石粮草交割给山西藩库，让他们折价出售这些资产，抵扣一下各地赋税损失，宋贤叹了口气，他自己都有几万两银子被抄没，但跟谁说去？都是来源不明的钱，说出来会让钦差给自己扣上一顶贪污的帽子，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许定国则一直在哼哼，他亏大了，几十万两吃空饷来的银子，一夜之间没了，怎不心疼？这里出头的大部分是他挑唆的，就钦差大人出的这点资产怎么也弥补不了他的损失，几个出头鸟喊冤，两位钦差毫不为意，把许定国气得想骂娘，武夫就是武夫，推开还在嚷嚷的几个官员，直接上前一抱拳“敢问钦差大人，皇上可有旨查抄山西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