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猎杀狮鹫
傍晚的百果园村非常的寂静，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这里实行了宵禁政策，是以旅店内只有几个住店的客人，显得格外的冷清。这其中便包含着杰洛特这三个猎魔人。
泰格里斯趁着酒桌旁的蜡烛，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看着托蜜拉送给自己的《谈汗与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许多注释，很明显，这本书是托蜜拉曾经多次翻看珍藏的书。
“谈汗与血
人类看得到与看不到的世界之间存在着层面纱，这层面纱使生者和逝者彼此无法相见。有些法师可以穿透这层面纱与死者沟通，或是短暂地召唤死者到光明世界。这门艺术便被称为死灵术。死者同样可以突破这层面纱，自行进入活人的世界。然而，不像死灵法师，它们这么做并非出于理性和意愿的驱使，而是出自无思想、非理性的需求。这种需求通常会从后悔、渴望或怨恨之类强烈的情绪中滋生。在许多状况之下，死者生前便会将这种情绪投注到他们的所有物中，并从中累积力量。最容易被赋予强大情绪的物品是什么?结婚戒指、最喜欢的玩具、或是把死者送至另一个世界的凶器”
杰洛特看了一眼在远处津津有味地看着书的泰格里斯，端着自己的食物走向了维瑟米尔。
“嗯？怎么了，白狼？”维瑟米尔一手喝着黑麦伏特加，一边吃着鸡腿。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先说好消息，尼弗迦德的队长知道叶奈法的去向”杰洛特道。
“坏消息是，我们必须先帮他杀掉狮鹫，他才肯告诉我们。我想也是，不然两个猎魔人对他还有什么用处?说吧，目前你都掌握了多少信息。”
“狮鹫已经弃穴而去，我们必须做诱饵、设陷阱。”
“进展如何？”
“我拿到鼠李草了。”
“这草药味道好浓，估计马上就能见效。”
“我觉得又腥又臭。”
“你这城里少爷，腐肉、粪肥、尿骚味这些都是典型的乡土气息。还记得在崔托格吗?我们在垃圾场捕猎触手巨怪那回?第二天你花了整整大半天，想洗掉身上的味道。”维瑟米尔依旧面不改色地吃着手里的烤肉。
“我怎么可能忘掉?你能不能别再提这茬了?”杰洛特看着眼前的食物，却是没了吃饭的兴致。
“我收集到一些信息，狮鹫是公的，巢穴在狡狐树林。尼弗迦德人把树林夷为平地，杀了它的同伴，还把蛋都打碎了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摆平狮鹫。”
“他们就是这样，不请教专业人士，只会自己胡搞，弄得事情难以收拾。好啦，等一切都准备就绪，跟我说声就可以行动了。”维瑟米尔一口气喝下了最后一杯黑麦伏特加。
“我准备好了，没必要等了。走吧，去找个埋伏的好位置。”杰洛特有些催促地道。
“我已经挑了一个地方就在河对岸，那边有麦田和树丛，空间足够大，离人群也足够远，不会有人来打扰。”维瑟米尔仿佛没有听出杰洛特语气中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道。
“很好，我们就在那里汇合。”说完，杰洛特便沉默地吃着手中的食物。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白狼。”维瑟米尔擦了擦嘴角的残渣。
“猫派曾经背叛过我们。”杰洛特直接地说道。
“但他们也遭受了背叛，他们付出了比我们更加沉重的代价，他们也是猎魔人。”
“人们都恨猫学派的猎魔人。因为他们做的那些暗杀的勾当才招致人们的记恨。我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他们专门挑选那些有暴力倾向的小流浪者做学徒，还是因为某种不可预知的残忍性格被青草试炼释放出来了，其结果是他们的骨干成员都是一群心理变态者、疯子或者虐待狂。现今他们所作所为造成的恶劣影响像一朵乌云一样悬在我们头上败坏我们的名誉。”杰洛特的声音似乎有些愤怒。
“那么现在呢？猫学派的人到处都在被通缉，这一派到目前为止已经快要灭绝了。其实不止猫学派，我们狼学派又如何呢？整个大陆上还活着的猎魔人屈指可数，当年的那些老家伙们，又有几个还活着？一个都没有，除了我。我们狼学派一直尽守中立之道，但事实是人们根本不管你是狼是狗，世人们的偏见便是这个世界对我们猎魔人最大的伤害。”维瑟米尔说着双眼有些泛红，他从药剂包中拿出一瓶用来制作魔药的矮人烈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语气变得平缓了一些。
“过往的灾难与悲痛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也正因为如此，我也想着或许是时候真的该让猎魔人这个职业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听到维瑟米尔的话，杰洛特也更加沉默了起来。
“泰格里斯他不一样，我能看得出来，无论他是否失忆，他跟我们这些老古董是不一样的，他对这个世界还充满着热爱和好奇。或许这便是岁月的无情吧，我们也都曾经梦想过能够振兴猎魔人教团，最起码也要让我们狼学派能够安稳地存在下去，可是现在，我只想着能够有个人给我收尸。”维瑟米尔此刻的身形就像是迟暮的老狼，孤傲地坚守着自己所热爱的那片草原。
目送着维瑟米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杰洛特抿着嘴唇久久没有言语，他又看了一眼还在看着书的泰格里斯，眼神中透露着莫名的意味。
第二天清晨，杰洛特赶到约定好的伏击地点，远远地便看到维瑟米尔和泰格里斯正在田地里布置着诱饵。
“有潺潺的小溪，还有金黄的麦田景色真优美啊。埋伏的绝佳地点。”
“我很会挑地方。”
“准备好了吗?”
“开始干活吧，现在风向不错，诱饵的味道很快就能飘散出去......”
“早上好啊，杰洛特大师。”泰格里斯看到杰洛特走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他也要来吗？”没有理会泰格里斯的问好，杰洛特面无表情地看着维瑟米尔问道。
“哦，泰格里斯只是来帮帮忙，让他涨涨见识，只知道靠自己武力蛮干的那是莽夫，猎魔人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动脑子。”维瑟米尔对着泰格里斯说道，泰格里斯也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
杰洛特看着这一幕颇感无语，不过既然维瑟米尔和泰格里斯已经将陷阱布置好了，杰洛特也不再插手，检查好手中的魔药和武器装备，为即将到来的狮鹫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