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质问

“若雪，够了，不要胡闹了，你走吧。”

“哥……”

“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是妖，你是人。”

李若雪感觉到心头一悸锥心刺痛。

噗通一声，她竟然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哥……”

图易回过头去，只看到一个泪人般的若雪跪在地上，他不敢去抚，匆匆的朝着树林外狂奔而去。

李若雪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走出来树林，终于被在树林外等候的丫鬟看到，搀扶着李若雪向城中走去。

李若雪抬起头来，只看到一阵黑烟，朝着纪千鸟所在的城东去了。

她忍住难过，对着身旁的丫鬟说：“找一辆轿子，我们去城东。”

图易来到纪千鸟的门外，没有做任何迟疑直接推门而入，只看到纪千鸟的院子中，她正和一个俏丽的女子吃茶聊天，欢声笑语说个不停。

图易看到纪千鸟后直接藏身屋内，喊了一句：“帮我拦住若雪。”

顾不上一旁呆住了的乐诚，纪千鸟只好将自己的院门锁上，再回过头来将图易也锁紧了自己的屋内，最后坐回了乐诚身边。

“纪姐姐，这个人是谁？”

“你恪哥哥的挚友。”

乐诚看了看紧锁的房门，又看看禁闭的大门，不知道想到了何处：“纪姐姐，这就是你的心上人吗？所以恪哥哥这几日将自己关在王爷府闭门不出。”

“我……”

“若雪是谁？是不是这个人原来的相好？追过来了？”

纪千鸟忍不住弹了乐诚的脑门。

“你平日里到底都看了些什么文章，竟把脑子也看坏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李若雪放下了平日里温顺小姐的架子，一声声的敲着门。

“千鸟，我兄长他可是在里面！”

“若雪，你走吧，你哥哥他是妖，你们之间毫无血亲关系。”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下来，半响后响起了李若雪虚弱而绝望的声音：“那我所谓的父亲母亲李夫人李员外？他们又是谁。”

这一刻，图易也罢，纪千鸟也罢，都泪流满面。

其实，李若雪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猜得到。

纪千鸟颤抖着说：“既然你都知道，还是回去吧。”

“回去哪里？我只是一个孤儿。”

说完，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纪千鸟忽觉不对劲，猛然打开大门，看到李若雪的青色衣角一闪而过。

图易在房间内，推开窗望着纪千鸟离去的身影，沉默不语。

天愈寒，腊月未至，竟下起了初雪，天地之间白茫茫，李若雪撇下丫鬟颤抖着走进了图家，曾经自己的闺房中。

一件一件的整理者过去的衣裳。

图易送给自己的第一个发簪，第一件新衣，她保存的无比完好，甚至从没戴过，因为害怕，生怕自己不经意间磨损了这珍贵的情谊。

一边收拾着一边颤抖着双肩，最后竟将那间衣裳捂在胸口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哽咽起来。

声声泣血，听到纪千鸟追随而来的脚步声，依着床沿将身边的东西统统砸了个稀烂。

纪千鸟的院中，乐诚呆呆的看着沉默的图易，忽然他皱了眉毛，化作一匹灰狼疾奔而去。

乐诚只看到一只巨大的灰狼从窗户中跳出，跃过自己的头顶狂奔而去，哐当一声昏了过去。

图易刚到了图家的门口，恢复人的模样，循着李若雪的气味来到她的房门口，只看到李若雪从床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的极慢，摇摇欲坠的身体满脸的泪痕，却用乖巧无比的声音说：“兄长你回去吧，妹妹懂，妹妹懂得，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何足悲矣。”

图易垂下眼帘，看不出喜悲，化作烟雾消散无踪。

门外的大雪洋洋洒洒，伴着刺骨的寒，纪千鸟将一件裘袍披在李若雪的身上，陪着她一同坐下。

李若雪似哭似笑，伸手去接门外的飞雪，看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在手掌中化作一滴水珠。

“若雪，若雪，哥哥说因为我出生时漫天大雪故而母亲为我起了这个名字，但是我想，其实这个名字应该是说，我的一生犹如一场大雪才对，看似热闹非凡实际上不过是水花凝结孤苦无依”

纪千鸟不语。

“谢谢你，千鸟，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