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沈母问题一出，她的脑子里就给出了答案。她的脑子还告诉她，二七十四。

可沈瑶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也习惯了，不觉得奇怪。三岁生日之后，她总是做梦。梦里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她没见过，又好像都见过。醒来之后就忘记了，但有时又会突然记起来。

比如数数，她只是沈母在数钱的时候听了一遍，便想起来她曾在梦里学过，是认真学过。所以她听了一遍就会了，沈母为此激动兴奋，跑到镇上私塾找先生给她求了个名字，还要把她送进学堂。

可沈母以为她只能数到一百，但她知道数字可以无穷无尽地排下去，她也能无穷无尽地数下去。

这都是梦里学的。

沈瑶换了一种方法和沈二郎说:“十的一半是五，四的一半是二，所以十四的一半就是七。”

沈二郎算了一下，还真是。他也没有太过纠结，因为现在他有更纠结的事了:“我们是买大的还是买小的呢？”

他当然想买大的，但是大的好贵......

沈瑶问了价钱后，算了下自己的钱，就说:“大的一串五文，小的一串三文，买两串小的，就差一文，多了这么多呢。”

等她付了钱，沈二郎愣愣地拿过糖葫芦，他有两串糖葫芦啦？！

沈瑶快速拿过一串，和沈二郎说:“这是全家一起吃的，还有爹和大哥呢。”

沈二郎依旧很高兴，一口气吃了两个，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他眯起眼睛。

沈瑶见了，也有些馋，抓着他的手也吃了一个。她把这颗嚼巴吃下，觉得虽然山楂很酸，但是糖壳又香又甜，和在一起味道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高兴起来，举着糖葫芦给沈母尝。沈母全程都没说话，此时吃了一颗，见傻女儿还这么高兴，忍不住提醒她:“大宝啊，你现在还有钱吗？”

沈瑶往兜里一摸，拿出仅剩的一文钱，莫名骄傲:“我还有钱！”

行吧，沈母不再多说。

去程时沈瑶睡了一路，并不知道村子去县城要多久，回程时她倒是不累，醒着一路。她才知道，从村子去县城，要走一个半时辰的路，有一半路程是山路，爬上爬下的不算好走，早上天不亮出发，到县城的时候人家早食都过了。

回到家时，村里不少人家已经燃起了炊烟，他们要吃晚饭了。

沈家也在煮饭了，见到沈瑶三人回来，姚氏从厨房迎出来。就见沈瑶举着一个糖葫芦迎接他:“爹，我买给你和大哥的，吃糖葫芦！”

姚氏高兴地笑起来:“大宝真孝顺，你自己吃吧，爹年纪大，不吃糖了。”

沈瑶不信:“娘都能吃，爹也能吃吧。”

姚氏看了眼这串完整的糖葫芦，沈母就解释:“她买了两串，一串我们吃了。”

姚氏有些肉痛:“孩子想吃，给他们买一串就行了，怎么买这么多呢。”

沈母呵呵笑了:“他们的蚂蚱卖出去了，挣了钱，这两串是用自己的钱买的。”

姚氏惊讶了:“卖出去了？”

这次他倒没有拒绝沈瑶的殷勤，张嘴咬下一颗来。以沈家的家境来说，或者说，以长涧村大部分村民的家境而言，吃零食是挺奢侈的，多是过年时小孩子的特权。

姚氏不管是嫁人前还是嫁人后，都很少吃零食，此时吃上糖葫芦还挺怀念的。

沈大郎还挺意外的，没想到妹妹真就带回一串糖葫芦来。他笑着吃了一口，推给她:“你和二郎也吃，有没有分给娘爹？”

沈二郎吃的最多，现在也不馋了:“我们都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沈大郎这才把剩下的吃掉。

有了这串糖葫芦，沈二郎对挣钱的热情很高，一直带着沈瑶去找好看或者稀奇颜色的草，或者趁沈母不注意，偷两条竹片。

沈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俩孩子就快速地囤货，等第二次沈母去县城时再卖一波。

不过沈母并不会天天去县城，她是家里唯一的成丁，就算有姚氏帮忙，家里的农活大多还是压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