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15各有难言

“你……是谁？”乔之还是怔怔的声音，仰望的眸子和念兮瑶一样，里边满是期许。

他该是谁？“我……”一向巧舌如簧的墨连生竟也哑了口，久久的不言语。

乔之的身子在雨中有些立不住的晃了一下，墨连生忙解开了她的穴道，可刚一松手，那紧绷的身子顷刻就倒在他的胸膛。

暗自一慌，下意识搂住她将她抱起，径直的送进了身后的厢房之中。

湿漉漉的衣服还拖沓着水渍，被放在床榻上的人显得苍白无力，毫无白日里的气色。

墨连生顺势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心口也是惊了一下，气血这么差他竟然让她在雨中淋了这么久。

没有犹豫，搭在脉搏上的手指直接将真气传入了她的体内。稍微的缓和之后又伸手替她解开了盔甲。想那一层厚重的铁甲放在身上，是有多么的难受。

念兮瑶曾对他说过，她不喜欢穿着这样的军戎藏躲在队伍的后面，她说但凡有别的方法，也不愿意在那条遥遥无际的队伍里逗留。

“你要做什么？”乔之还没弱到直接昏死过去，这些越步的动作她能知道。一双冰冷的手推开了墨连生，紧接着抓紧了自己的衣口，像是生怕有人突然撕扯了她的衣服。

墨连生见她清醒过来，也是收回了自己不太适合的举动。他没想着要对她怎么样，只是这里连服侍的丫头都没有，她是有多怕自己的身份被传去了？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自己一个人得熬成什么样子。

“把湿衣服换下吧，你在还在月事当中，这样会染病的。”声音很柔，话从他嘴里出来也是毫无忌讳。

乔之的腹痛本忍了许久，不想，他竟说得这么直接，脸上顿时泛了一抹潮红。“你......闭嘴。”

见她的反应，墨连生忽然也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有些可笑自己说了她们忌讳的话，“嗯，闭嘴。我去外边，你自己处理。”纠正了话，随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这人世上的女子不比他的画狐，他是不是太随意了？但想苏殷来潮的时候，直接是跑到他面前问他该怎么办的。一想起她惊慌的样子，也是好笑。这丫头可是什么都不懂。

骤雨不断，连绵之下看不清任何景物，屋檐下的墨连生望向某一方遥远的边界，黑暗与黑暗之间，比的也是谁更纯粹一些，仿佛思绪也随着这层纯粹再一次沉了下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这次可是受了罪……

眉宇间有明显的担忧，想这个时辰了，白狐应是将她安全的带回涂山了吧？还有……墨引会将她放入画卷之中静养的吧……

想到此处，墨连生陡然怔了一会，他整个的心思像是一下子全落在了那只画狐的身上。

蓝芩的卦没有不准的时候，牵人之心，动心起念，看来他真的是一步一步陷入某种魔障之中，逐渐的变得有点逃不出来了。那丫头也像蓝芩说的，是越来越让她在意了。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索性不再去想。只是一些事情总归还是要去处理。

李显宗的事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偏偏苏殷又被他带了进去，现下看来还有这个孩子……

乔之与李显宗的过节他不清楚，可若是知道她家的灭门是与李显宗有关，以她的性子足够闹的满城风雨。

对她无所谓，但将画狐人牵扯出来，对他，就有所谓了。

如此，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他独自去解决李显宗了。他若不动，估计李显宗身后的人也不会轻易出手吧？

乔之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墨连生闻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去，换了一身黑色长衫，将她的脸显得更是煞白，看着让人于心不忍。

可想她在雨过之后还得出征，此女子世上能有几人？

“你也要换身衣裳么？”乔之问，手中的挽抱着素色的一套衣服递了过去。

两人都在雨中停了许久，墨连生只是忘了用道法将这场大雨避开，以至于自己也是拖沓这一片水渍，可还是摇了头，“……不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也不该再停留了，见一次就得被遗忘的记忆偷袭一次。那种感觉很好，却又有些难受。或许那段记忆真的是被自己有意的忘记的。

“等等，先......别走。”乔之留口道，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么突然的转换了语气。

声音里是犹豫的，墨连生也是知道她有话要问他。她母亲的消息被他从嘴里说了出来，想她也是想要知晓一些从来都不曾知道的故事。

“你......认识我母亲......”乔之问得小心翼翼，就怕错一个字，就好似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