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紫藤

……？扯淡呢！

不对，我为什么下意识会觉得自己十八岁？

芒斯忒斯提忽然看着自己的手，这具身体中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

胡思乱想中，忽然他忽然听见了伊丽安娜的声音：“芒斯，停下，你看。”

他回过神，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前方雪地里，两朵并蒂而生的灰之花含苞待放。

生机勃勃。

开什么玩笑？

至高的雪花飘落，积压之下可以打破还因天的世界屏障，即便外界的大雪没有到那种恐怖的境地，可饶是有芒斯忒斯提在，应付起来也十分吃力。别看他只是简单的走在前方，却要花费心神不让任何一粒雪花落到众人身上，还要尽力吞食附近的寒气——事实上，在阴影的范围外，温度已经降至了零下。

虽不如十米的巨兽，芒斯忒斯提如今的两米体型也有标准的绽放战力，而一个绽放态都要全力应付的大雪中……生长着花？

他没有在意伊丽安娜是怎么“看”到的，这朵花明显不是寻常植株，伊丽安娜除视觉外的感官极其敏锐，能察觉一些表象之外的东西，并不奇怪——重要的是，这花刚好出现在他们前进的方向，这真的会是巧合吗？

就像其他那一个个招致灾难的巧合一样，也是巧合？

绝无可能！

身后的众人也看到了那朵花，他们纷纷辨认一番，却没有一个得出答案，就连被芒斯忒斯提寄予厚望的慈竹也表示从未见过。

“那个……”

一个道号木槿的女孩突然开口，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好像听过这种花……在哥哥以前讲过的神话故事里。”

秋葵跟她大眼瞪小眼：“叫啥，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原来这俩是兄妹。

木槿盯着那灰之花，想了半天：“好像叫……呃……双……”

“双生花。”

伊丽安娜突然接口道：“我们绕过它，绕远点也没关系，这是神话纲，涉及至高。”

话音刚落，就有更甚先前的凛冽寒风吹来，芒斯忒斯提猛然看向双生花背后的暴雪与黑暗，如此伫立。

数秒。

突然微笑，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在愈发压抑的环境下，众人没有过多讨论，就此绕路离开。

……

大雨倾盆，一个身着礼服的年轻人站在自己的庄园门口，撑起了伞。

“本来想逗他们玩玩的……结果却被两个已经死掉的家伙捣了局，让我非得亲自出动。”

一双冰蓝的眸子里充斥着不满，他按了按自己的黑礼帽，压住了翘起的金色卷发。

“即便是被害死还要抱着自己的善良不放，还平白暴露自己的存在，真是蠢货！即使把他们逼走又怎样，如果我真要对他们下死手，又有谁能拦住我？”

“少爷，可不能这么说。”一个黑发半白，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在一旁纠正道，“双生神使生前与您关系可是相当不错。”

“正因为关系不错，见着他们拦在面前才会心烦。”少爷略有烦躁地敲动着手指，“明明死掉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为什么还不罢休呢？为什么还要主动跟那种怪物扯上关系？”

管家摇头：“在背后辱骂他人也不是有教养的表现，丘利浦少爷。”

“怪物又不是贬义词！”伊斯艮德·丘利浦反驳，“不是人的都是怪物，这是个形容词，仅此而已。就像上古时期的诸神，他们与人的区别可能只是多了个兽耳或者翅膀尾巴，即便如此他们就是怪物，可谁又会对诸神不敬？”

“时代变啦，少爷。”管家温和地笑了，“现在不管是人还是怪物，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都是会难过的。虽然对方听不到，也不能在背后这么说。”

“知道了……”

哗啦。

是微不足道的声响。

伊斯艮德凝神，大雨在他的视野中仿佛停滞，他看见了声响的来源，那是一道细线，在一瞬间切开了所有的雨。

有一滴血从脸颊的伤口落下。

他笑了起来：“算啦，别人的事情谁管得着，关系再好，也已经死啦。”

“管家，还是按计划行事——我要去找风信子的大徒弟玩啦！”

管家苦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和管家各自撑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