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蓍草

剧烈的不安在心头晃荡。

想一想，芒斯，再想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你没注意到的问题，关于夜厄，他这趟出门做得古怪的事情太多了，要知道他虽然是个疯子但疯得有原则有目标，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如果说他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你无法理解，那其中一定有问题。

看起来没什么大事的还因大本营最后变成了风信城，芒斯忒斯提知道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在那发生，可目前唯一的敌对者只有生死不明的夜厄，芒斯忒斯提只能从夜厄的方向思考。

……唯一？

他盯着赤红的巨人尸身，猛然想起了最初的一件事情——

浑身毛发树立，诡异的荆棘伴随着符文微微蠕动，芒斯忒斯提飞速检索着自己的状态，他握住伊丽安娜的手，几乎做好了再次勾连本质的准备。

他打了个寒颤。

盯着陈赠愿，他问道：“你知道‘丘利浦’吗？”

“嗯？”虽然有些茫然，但因为芒斯忒斯提的警惕，陈赠愿同样将自己的身体调整至随时出手的状态，此时，听见芒斯忒斯提的问题，他一边偏移着视线，尽力不看那些符文，一边答道：“知道。”

芒斯忒斯提几乎松了口气。

“——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芒斯忒斯提一把提起少女，伊丽安娜熟练地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于是，扭曲的铠甲攀附在身，狰狞的怪物在黄昏下出现！

与此同时，轻微的咔嚓声，再次响起。

一片雪花落下。

它飘落，穿过了血色的徊响，无视鼓荡的斥力，落在陈赠愿的肩头。

穿过血肉与骨骼，带着缕缕寒意，落在了地上。

这是第一片，而暴雪，自然会有第二片，第三片，乃至无数多片雪花。

消瘦的男人和高大的怪物仰望天空，看见无数雪花飘落。

芒斯忒斯提猛然抓起陈赠愿，朝他吼道：“快啊！你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陈赠愿咬着牙从血雾里抽出直刀，一刀劈向了面前虚空，隐隐有飘渺的门户模样一闪而过，他看也不看，一脚踹开，其中却只有混乱的次元。

危难之际，忽有轻微的错乱不协感被他感知，他倒持直刀，奋力劈下，血色的徊响就如利刃劈开潮水，斩开了一处异常陌生的空间。

他闻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