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书局开业动长安 世家打水空竹篮
王珪：“我们王家依然在坚持！”
可王珪的说辞，其余几家根本不买账，连日征战之下，自己的钱财已经见底，而新华书店的书却源源不绝，不禁怀疑这王氏和卢氏是否在暗中捣鬼，想要套牢几家。从而实现“吞并”。
看着其余几家警惕的眼神，王珪和卢宽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于是便解释道
王珪：“众位，我清楚各位心中所想，但我以王氏列祖列宗起誓，我王氏绝无坑害各位之心。况且我王氏也是深受其害。”
这王珪说的声泪俱下，一时间其余几家也也不禁认同了王珪的说辞，言语之间多有缓和。一时间气氛也融洽了不少。王珪眼见有所缓和便开口道
王珪：“我们连日来失去的不过是周转的银两，可这李世民怕是要赔的更多，这书的成本二十两左右，他却只卖一两，相信他坚持不了多久的。”
几人纷纷认同，这大唐每年的赋税也不过堪堪三千万两，算上每年的消耗，真正能留下的不过几百万两，如此之下想要长期的大价格战无异于给世家送钱。
此时许久不曾说话的陇西李氏族长李启却开口道
李启：“我们现在已经进行到这个份上了，若是退缩了岂不叫世人看扁了我们五姓七望？况且我们还可以将这书籍卖到其他州府！”
李启的话让众人心动不已，这一来一回不下百倍的利润，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现实是残酷的，各个家族的小厮似乎说好似得前来报信。
“家主，太原城出现大量低价书籍，请您决断”
“家主，汴梁城出现大量低价书籍……”
“家主……”
一时间遍地开花那里都是低价书出现的声音，而这消息也让众位族长心如死灰。知道完了，这次怕是真的着了李世民的道了。这书籍怕是不能高价出售，只能烂在手里了。
见状，卢宽率先打破平静，
卢宽：“要不我们这次认栽了吧！”
见有人带头，清河崔氏的崔琰便立即附和到
崔琰：“是极是极！我们没有必要和李世民置气，他还不配，这次我们认栽了，在其他地方找回来便是，况且这真的斗个你死我活还不是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这崔琰的话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间连众人也借坡下驴，纷纷退出了战场。
于是浩浩荡荡的扫荡以世家的完败草草收场。
然而这些氏族又怎么甘心让这些书籍烂在手里？纷纷开始了谋划如何处理手中的存书。几日下来，这每家都投入了不下四十万，而这也让李默的书局一时间获得了三百余万的收入，可谓是“大丰收”。在五姓七望头疼的时候，李默也在头疼，然而头疼的内容却不尽相同。
“李默啊，这钱……”
看着成堆的银钱，李世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毕竟这段日子自己实在是太拮据了。
“二哥，这钱……”
“我知道，先不能分给我。我就是看看。”
看着一脸兴奋的李世民，李默头一次觉得这未来的“天可汗”似乎还有可爱的一面。
“额不是，二哥我只是想问问你准备用钱做什么？”
“还真没什么做的，就是朕最近左藏空虚，这不是看你赚钱了想要丰富下左藏么”
这倒是实话，李世民上位堪堪三四个月，而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对从龙之臣的赏赐还是应对突厥的“赔偿”，将原本就不甚富裕的小金库掏的一干二净，可以说是“兜比脸干净”。当然十分需要钱财。
“二哥，这样吧，若是你有需要的时候便来制造局支取，我会做好账目的，只是这钱暂时还是由制造局支配，我们需要将钱转起来。”
“小默。什么转起来？什么意思？朕有些不明白。”
“额，就是将钱花出去。”
“什么？这刚刚到手的银子便要花出去？这……”
李世民的脸上挂满了名为失望的神色。
“二哥，这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
“这倒是不错，可是这天下谁人不存点余粮？你这花了不就没钱了么？”
“额，二哥，你说的不错，这余粮能抵御风险，改善生活，这无可厚非。只是咱们制造局却不是，这钱留在府库之中便毫无价值啊！”
对于个人来说，留有余粮是正确的选择，应对突发的风险，也能适当的改善下生活，然而也不尽然，对于钱多到一定程度时躺在账面上的钱那就是“废纸”，只有投入生产创造利润才是有价值的。存粮是必要的，但不是越多越好，甚至某些时候及时的举债才是正确的选择。
“小默，你瞎说，这银子放在库房中就不是银子了么？怎么就毫无价值了？”
听到李世民的回答，李默也意识到这是封建时代，还没有完整的经济体系，甚至连经济思维都是十分落后的，虽然自己对于经济领域并不擅长，但不妨碍自己生活在“信息时代”或多或少都会了解到其中点滴，而这点滴对于此时的大唐来说也是难能可贵。于是心思急转，想了想那些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一时间什么经济学原理，什么资本论在脑海中浮现。于是组织语言便问道
“二哥啊，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钱？”
听到李默的问话，李世民毫无犹豫的拿起眼前的银锭和铜钱而后对李默说道。
“钱？不就是这……”
“二哥，不不不，那我换个问法，钱为什么是钱？”
“这……”
李世民明白了李默想问的是这白银或者铜钱为什么会当成钱，或者说凭什么这些东西可以用来交换物品或是享受服务。于是开始思索，良久李世民回答道
“是因为稀有么？”
“是但不全是。二哥，这官位稀有么？为什么不能当做钱？这“纸”之前也十分稀有，为什么不能当做钱？”
“这……朕没想过。”
“二哥啊，这钱是为了交换而存在的，当没有钱的时候，人们只能以物易物，而当我想买你的肉，你想买他的菜，他想买我的粮，如此便不能交易，除非有一人先行换购，而这正是钱需求的来源，方便交易。”
“是极，这“钱”是用来交易的媒介”
“那么若是银子放在库房之中，就失去了交换的作用，直到有一天被人从库房中取出换取其他的物品时这银子才有了价值？”
“这……似乎是这样的，不对，这钱迟早是要拿来用的，那不就有价值了么？哪怕放上十年，这钱还是钱，用的时候还是有价值的！”
“二哥，那么换个说法，这钱存在库房之中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增加，而如果让钱流动起来，比如做生意、做投资那岂不是一直有收益存在？这么对比之下，闲置下来的钱不就是没有价值的么？”
“转起来，赚起来……是这么个转起来啊！”
“当然了二哥，这还只是针对个人，如果放眼整个大唐，又不一样了，完全可以通过“花钱”来钱生钱。”
“什么？花钱还能赚钱？”
李世民显然没有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受制于时代和小农思想的限制，李世民的思想仍然停留在落后的观点上，花钱就是花钱，是消耗国力的事情，并没有资金流通汇通天下的想法。李默见状开始左思右想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突然灵光乍现计上心头。
“二哥，您说，如果皇宫采购了万石大米，这卖米之人将得到多少银钱？”
“这个朕不知，一石约十斗，一斗约十钱，这万石该有百万钱，有一千两吧。”
“不错，那粮商拿这千两白银如何做那？”
“想必应是购买粮食、生活用度等等”
“正是如此，二哥，这朝廷花出去的钱会再次被花掉，如此形成循环。我付薪水给工人，工人去坊市消费，坊市老板收钱付给员工薪水、付给工坊货钱，如此往复，这钱便流通起来了，而这个过程中便形成了一连串的税收。”
“对，税收，可这税收能有多少？我大唐商税40税1余下的39都落入了他人腰包。”
“二哥，这账头不是这么算的，你看，每次的交易都是40税1那么连续的40次循环不就让钱回来了么？况且，二哥，我认为咱们大唐的税赋不合理。”
“哦？小默你说。”
“重商税、返田税、废徭役。”
“这……小默，你可知这田税是我大唐之基础么？况且若是废了徭役，这各地工程谁来做？”
此时的李世民脸色凝重，显然是有些愤怒了，李默见状便知道这李世民怕是误会什么了，一手准备TAS能力，另一边则是思考如何化解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