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姓七望的野心
卢文昭不屑的说道。随后便将李默给的酒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对了，叔父，这李默特意交代我将这坛酒带给你。”
卢宽看着精致的坛子和浓郁的酒香，忍不住赞叹。
“哦？这是！这是御酒！专供圣上的御酒。看来我们小看了这李默。”
“叔父？这是为何？”
“文昭啊，还是太年轻啊。这那里是一坛酒啊，这是李默在向我们展露他的势力啊！”
卢宽的政治就觉是十分敏锐的，点滴之间便已经猜到了李默的用意，这不单单是一坛御酒的问题，这是在像卢宽声明，他李默有着上通天庭的能力。其实这很好理解，这御酒不同于普通的贡酒或者其余的“商品”这是专门提供给皇上用的，可以说从坛子的制作到酒水的罐装，一切都会被记录在案，严加看管，即使打碎了连一点渣滓都不能流出。就算是卢宽的身份、地位，更是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也仅仅是在御宴之时远远瞧见过一次。然而李默此时却能直接送出一坛，这其中暗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在等级森严的社会，动了御酒这是妥妥的僭越行为，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只是这李默可以送，但这酒卢家可未必敢喝。这倒不是说卢家怕了李世民，而是这事可大可小，比较复杂，毕竟谁会因为一坛酒让家族至于险地？
想到这里，卢宽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虽然并不将李唐放在眼里，但能获得来自皇权的“背书”想来也是一件好事，思前想后，交好李默的任务只能通过子侄辈的卢文昭进行，如此既能保全自己在世家中的地位，也能暗暗的拓展人脉。于是便吩咐文昭道
“文昭，以后多多和这李默亲近亲近，这对卢氏有好处，对你有好处，看来咱们这次的选择是对的。”
而一旁的卢武穆则是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单纯，也是源自自幼习武，性格之中多有直爽，而正是这样的性格让他讨厌尔虞我诈。
“叔父，您吩咐的书信已经送到”
“好，武穆，做的不错”
卢宽对武穆的安排则是交好一众武将，希望未来的武穆能获得军工，如此之下卢氏才是真的左右逢源。
且不提这范阳卢氏的安排，这皇宫内院之中，李世民正在和一众近臣讨论国家大事，而谈论的内容正是如今大唐的心腹大患突厥。而其中最为活跃的正是号称“军神”的李靖，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每个将领都有独特的用出，有些人用而不重，有些人重而不用，这完全取决于这人的“价值”，就拿李靖来说，是典型的“重而不用”，虽然给予了其国公的爵位、军神的称号，然而实际上领兵打仗的机会并不多，属于稳定军心、制定战略的人物。此时此刻正是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
“各位都说说这突厥的形势吧！”
李世民略带疲惫的声音点燃了众将的讨论热情，纷纷开口发言。
李靖：“陛下，突厥犯边是迟早之事，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据商队打探到的消息，今年草原连连干旱，草木不佳，又赶上突厥王庭内部斗争，如此情形大唐与突厥必有一战。况且草木不佳也会导致冬季牛羊过冬问题，而南下是突厥唯一的出路，如此看来，不出两月，突厥必有异动。”
听到李靖的分析，李世民深感认同，这李靖不愧为军神，对于整体战略上的把控十分到位，于是便紧急下令，准备屯军驻守。
“好，程咬金领命，镇守朔州、徐世绩领命，镇守灵州、屈突通领命，镇守盐州”
一连三道旨意针对突厥南下的咽喉进行驻守，朔州是河东道险要之地，辐射云州胜州州岚州三处险地。而灵州则是辐射陇右道肃州甘州以及京畿道的灵州宥州，最后的盐州则是与灵州遥相呼应成掎角之势，而又能辐射到夏州，如此安排几乎阻断了突厥南下的所有要道。虽说驻守落得下乘，但对于突厥的进犯也是无奈之举。面对以骑兵为主的突厥，大唐只能据守险要，有时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突厥劫掠。
三将领命离去，李默也适时的进入内殿，准备和李世民讨论明日的危机。，
“二哥，今日这卢氏的人来找我了。”
“哦？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二哥，你还别说，这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李默将卢文昭和自己的谈话叙述给李世民听，李世民听完顿时觉得时运不济，突厥的事情还没结束，五姓七望的一群人又后院起火，不由得有些认同李默对于“皇帝”这种高级打工人的看法。
然而痛定思痛，此时并不是消沉的时候，于是思前想后决定是时候给予五姓七望一些压力，让这些人知道这大唐的天下如今是李世民的。
“小默，别担心，二哥心中有数了，明日定然给五姓七望之人一些教训，倒是这卢氏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李世民并没有将五姓七望放在眼中，若是之前还有所顾忌，然而有了李默制造局的规划，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可正是这种轻视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差点付诸东流。
次日早朝，太极殿内李世民坐在龙椅之上，而文武百官则是分左右站在下首，文官以长孙无忌为首，武将以秦琼秦叔宝为首，而两人都是隶属于关陇集团这个新兴贵族群体，是李世民的忠实拥趸。但二人往后的朝臣近半数或明或暗的效力于五姓七望这些氏族集团。而此次的朝会便引爆了双方的矛盾。
“陛下，臣听闻这灞水之上的李默私自从事食盐贩卖，恳请陛下将恶贼绳之以法！”
“陛下，臣听闻山南道有人贩卖私盐，而这私盐正是朝廷管制的青盐，臣怀疑这盐铁司有人中饱私囊，恳请陛下彻查！”
“陛下，臣听闻有人冒充官家售卖私盐，此盐洁白如玉，但臣恐其是毒盐，臣请命彻查此事！”
……
五姓七望的众人开始发难。可接下来的谏言却慢慢的变了味道，从之前的针对李默的新型技术，逐步升级到新老贵族集团的对抗。甚至愈演愈烈逐渐成为了文武之间的对决。
五姓七望的族人大多在文官之列，朝堂中六部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而作为老牌贵族，五姓七望希望通过“谈判”将盐铁生意拿到手里，并且妄图利用朝堂上的压力逼迫李世民低头公布新的制盐工艺。
而关陇集团则是大多在武将之列，大小将军、偏将甚至参军几乎都是关陇子弟。作为新兴的贵族，关陇集团手中“底牌”不多，而这盐铁生意恰恰就在其中，由于盐铁的“战略”属性，顺理成章的由军方管理。
而双方的矛盾便在此时爆发开来。也正是关陇集团的意外参战，转移了五姓七望的火力，使得李世民得到了喘息之机，也给了李世民“阳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