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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封城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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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门口,二人一同下马与那守城的官兵招呼了起来。

“我们是先行军,来看看状况,如果能解决得了就不用朝廷再派人来了。若是不行,我们就回去请旨。”吴棣简单明了地说着。向隆在到达之前再三嘱咐吴棣,要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所以就当是真接到了这样的旨意,该怎么反应就怎么反应。

巴不得赶快有人接手这个烂摊子,正负责这片疫区的县长赶紧冲了过来对吴棣行礼,并开了大门放众将士入内。

两天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大开城门。

见有大批部队人马进入,才刚刚太平了一会儿的一小撮闹事的家伙就冲了过来,打算挤出城门去。义军虽说是想救民于水火之中,但现在疫情状况毕竟还不明确,自然也是不能放他们出去的。几个士兵好生劝阻,也没伤着他们,硬拽着这几个人不让他们踏出城门,等城门关闭了才敢放手。

“果然是朝廷派来的狗,难不成又想在这儿屠城了吧!”那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巴不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对这支军队群起而攻之。

王元天与顾言希驾着马走到那些人面前,他们抬头,看眼前二人的装束和神态,与普通的朝廷官员有不少区别。只听那顾言希说道:“乡亲们莫怕,我们是来查探疫情的,并且也是为了平定这周围的山贼而来。只要随行的大夫认为,此疫可控,无碍的人就自然可以出城了,就且再等些时候吧,不会太久!”顾言希的态度很是温和,王元天的模样则有些吓人。他双目视人的样子总如同猛兽一般似是能把眼前的人生吞了似的。好在,他大笑几声,也顺着顾言希的态度安慰起了城中住民:“咱争取明儿个就开城门好不好?不过这也需要诸位配合,倘若再有什么事端,我们也不好与这儿其他众乡亲们交代不是?”

见二人态度如此,他们也就暂且作罢。

只是,这也才刚进了城,真正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

无论是这周遭的山贼还是城中带头闹事的人,都陆续得到了有军队进入的消息。

义军并不知道,其实带头闹事的人与山贼实属一伙,所谓蛇鼠一家亲,他们早已打算趁乱好好搜刮一票。虽说他们也怕死,担心疫情严重了会影响到自己的性命,可是想到倘若能把整个城镇搅乱了,搜刮到足够的物资后,再破开城门冲出去,一切自然就能解决了。

向隆一行人先行去查看了疫区已经被隔离的地方。他见那里许多没有患病的人与大夫们也已经用布条绑住了口鼻,只是并没有泡过醋。他赶紧让义军抬出准备好的醋坛子与酒坛子,交代那些大夫们如何使用。

那些正愁眉不展的大夫们见状,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他们赶紧照办,并与吴棣交代疫区现在的状况。

“我们试过了不少伤寒的方子,可是就是不见好啊!且还奇怪的是,无端端的就会有人染上同样的病,即便是没有沾染过病人的衣物用品也是如此啊!水也都是用那山里的泉水煮沸了才敢用的,现在已经没人去打井水了……话说活了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病患,这种瘟疫还是头一回遇见呢!”一位满鬓花白的老大夫对向隆与吴棣说着自己的看法。

“未曾接触过患者的物件,水源与食物也都好好地隔开了,为何还会蔓延呢……”他把弄着遮住了口鼻的酸醋布条,不断琢磨着,他正试图回忆曾经自己的师父所说过的,几种不同瘟疫病情的传染区别。

他环顾四周,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好些个义军士兵做了几个简单的长花洒模样的东西,给屋子里淋着酒,还放上醋,在屋里点燃烧滚。

“可惜,一时间也难找艾草,若是有足够的艾草薰一下也是不错的!”吴棣说道,向隆点头,“是啊,不过烧醋没什么烟雾,到是不容易呛着人。如今物资钱财不足,我们临时准备艾草也定是来不及的了。”

向隆与吴棣聊着眼前的景象,他透过房门,远远地看着几个躺在屋子里的病人,正在咳嗽着。

这时,他自己也假装咳嗽了几声,吓得旁人以为他也被染上了病。向隆摆摆手,“我只是做做样子——我是在想啊,这人咳嗽喷嚏的,不是有唾沫会飞出来吗?”一旁的大夫听着向隆的话,觉得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若是这唾沫飞不到别人身上,但是唾沫星子变成了这眼睛看不见的空气——就像是水会蒸发干燥了一般,随着气到处飘……那这病源,会不会也随着气一块儿到处飘呢?如此一来,即便是隔离了病患,恐怕也难以阻挡疫情扩散了吧!”

被向隆如此一说,大夫一拍大腿,“哎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这就赶紧去找其他大夫们一起商议,如何重新调整药方!还好,有这醋泡过的布条遮着,多少应该会有些用处吧!”向隆点头,目送老大夫小跑着离去。

这时候,王元天赶了过来,“哎呦,这股子醋味儿混着酒味儿还真是刺鼻啊!话说兄弟,前面有个村口,说是看见山贼出没了,要不咱赶快过去瞅瞅?”

见疫区自己暂时也插不上手,向隆便随王元天离开,留下吴棣继续与大夫们交流。

才到村口,发现那里有些茅屋已经着了火,心想事情不妙,向隆让王元天赶紧回去调兵前来支援。他带着二十余名义军将士一起冲了过去,见几个手拿砍刀的贼人正要袭击无辜村民。

向隆急奔上前,甩出手中的短剑,直刺入那贼人的背后。伴随着一身惨叫,那贼人倒地,向隆收起了剑,倒在地上的村民已经吓得脸色发青。他赶紧让同行的义军士兵帮着把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则继续巡视着周围可能发生的状况。

另一边,在闹事街区中,王元天本正打算带着人去支援向隆,却不曾想到这里也出现了闹事的暴民。无奈,他只能与顾言希一同疏导着民众,一边尽可能地不伤及到任何人,只是没收了他们当做武器使用的各种工具。

吴棣赶了过来,四处张望,不见向隆的踪影,急忙跑去问王元天。

“咳!别提了,我本想去帮向隆的忙打山贼哩,谁晓得这里也开始闹腾了!要不你再带些人去村口吧!否则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啊!”

吴棣赶紧召集了百余名士兵一同赶往向隆所在之处。

村口的火势已经很大了,不少村民已经被转移了出来。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站在村口,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里面看着。吴棣询问在此的义军,谁知得到的答案却是令他出乎意料。

“这里来了三十多个山贼,我们都出来之前已经死了二十七八个,还剩下的就在里面……向大哥让我们把村民们都先带出来,毕竟这附近没有水源咱们来不及救火就只能先救人了!”

“那向隆呢?他可有受伤,为何没有出来?”吴棣急切地问着。

那些个义军将士依旧看向那些着了火的屋子,回道说:“还在里头呢,他一个人就砍了十多个山贼,见火势太大了,才让我们都撤出来的!”

吴棣心里焦急万分,不顾义军阻拦,也冲了进去。

他依稀用声音判断着向隆可能在的方向,好不容易似是看见了身影,却又被热浪逼退。

“啊”地一声,似是有人惨痛嚎叫,吴棣用手里的剑砍断了挡路的一切阻碍,总算是靠近了向隆所在的位置。只见他脚边不远处躺着两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山贼,而他自己依旧还在与剩下的那个贼人对峙。

“快出去吧!火太大啦!”吴棣大喊一声。被这声音一惊,眼前的山贼头目知道那应该是向隆的同伴,本以为此刻向隆必然会被分散了注意,谁知,真正被分散了注意力的却是他自己。

长剑就这么长驱直入地在刹那间刺向了对方,那贼头避闪不及,肩头被划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浅,血顿时直流。向隆并没有退让的打算,而是趁势追击,只见那贼头用自己的砍刀劈向长剑,试图挡开剑再次来袭,也可以为自己积攒些许闪避的机会。可是即便是长剑被挡开,攻击也没有停止。

在与那山贼头子相遇之际,向隆的短剑一直都没有出鞘。

虽说这次抗击山贼根本没有打算抱着仁慈之心对待,但也毕竟是一群山野莽夫的胡搅蛮缠,向隆只凭着一柄剑就足以击退数十人,这其中近半都是即刻断了气。

与他一起的义军士兵们也不含糊,只要是活口也一并控制住,只杀了个别宁死反抗的山贼,其余的也合着村民一起被带出了这火势凶猛的地方。

毕竟是在一片热浪之中,眼前的景象都会被空气中的热气扭曲,那山贼头子满头大汗,身上又有不少刀口,已经觉得神情恍惚。而向隆虽然抗击了不少贼人,却也只是受了些许皮肉小伤,这些轻微的疼痛反而能让他更加警惕。

当他的长剑被山贼头子的砍刀劈开之后,他知道,这是个攻下对方的大好时间。此刻,短剑终于出鞘,以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弧形曲转飞向了敌人的要害。那贼头只见向隆伸出一只手来,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却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自己拿着砍刀试图挡开长剑的右手是抬举着的,恰好没有能够护得住自己的命门,而短剑侧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这使他彻底懵了头脑。

向隆一抽手,短剑被拔出,山贼头子的疼痛感更是倍增。当然,向隆不会给此人喘息的机会,长剑再次回到正轨,他双脚一蹬,疾速冲到了那山贼头子的跟前,长剑横向一抹——那贼头的喉咙被割开,顺势倒地。

收起了武器后,向隆看了看周遭,确定这三人已经不会再站起来后,才转身离去。

吴棣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切。

这是他头一回如此清晰地看见向隆的身手,也是头一回看见向隆脸上冷酷的神情。

见二人归来,义军与村民们都欢呼了起来。

向隆这时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地,士兵递上了水,他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了起来。

本就是受了灾的村子,一切都被烧得差不多了,火也就没剩下什么了。当那些山贼的尸体被逐个抬出来的时候,那些活下来的山贼看见了自家老大的尸首,竟然还痛哭了起来。

一众人带着村民与伤员回到镇中心,那里的混乱还没有停止。路上向隆已经听了吴棣的概述,知道这里或许还会有暴民动乱。安顿好了这些村民后,向隆继续踏上了战场。

“等一下,你身上有伤,还是先给你包扎吧!”吴棣在身后喊道,向隆回过头去,只是一笑,就继续奔赴那混乱之处。

见又是一阵喊声传来,王元天回头一看,见有个人捧着一大把的榔头锄头之类的东西,递给义军将士,那背影很是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向隆回来了。

这时候,又是一群人涌了过来,向隆没有拔剑,而是赤手空拳,用极其快的速度游走在这群暴民之间——又是一阵阵稀里哗啦的声响,不少人手里的武器掉了下来,原来是向隆用指力与掌力分别敲打在了这些人的关节穴位处,因为酸麻疼痛感,都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个别忍住了疼痛的人则也被向隆顺势夺下了手里的家伙事儿给扔到一旁去。与民众混在一块儿的义军们见状急忙收起了那些武器与农具,有的人想与之争抢,但毕竟一边是游走江湖的老手们,一边则是临时聚集的乌合之众,三两下功夫这群暴民就被镇住,并且被围困在了一起。

向隆见收缴的差不多了,刚想转身回去与王元天等人回合,却还不等踏出步子,身后就卷来了一阵疾风——他感到了耳畔压来的风力,急忙一闪——一把砍刀从自己的右侧劈来,他回过头去,见眼前人对自己虎视眈眈,似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向隆不敢怠慢,因为眼前此人杀气太重,不得不抽出了长剑应对。

见向隆竟然使出了武器,义军众人即刻引开了围在一旁的人,高喊着危险。

向隆定眼望去,见眼前这人手里的武器很是眼熟。他刚想开口询问,对方却冷不防地又突然攻击而来,砍刀的路径似是毫无章法地袭来,但却猛力十足。向隆双手持剑才抵住了这砍刀,左腿向后一撑,身子一纵,才顶开了那砍刀。

向隆看了看自己的剑,似是已经被砍出了个小口子,微一蹙眉,再次抬眼冷静仔细地观察起了对方的模样。这人自己确实从未见过,个头与自己一般高,体形倒是魁梧,一脸凶狠的样子与那山贼们有的一拼——想到了山贼,向隆似是灵光乍现。他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对方并没有明白向隆为何如此神情,只是继续做着主动攻击。

手里的砍刀再一次劈砍而去,向隆没有接招,而是侧过身去,用刀背猛击那人的手腕。一阵剧烈的疼痛,似是骨头都被敲裂了一般,但是那人的手依旧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向隆没有罢休,伸出左手掐住对方的曲池穴,右手的剑回锋一扫,割了那人的手筋。如此一来,砍刀才落下了地。

向隆用脚挑起了那砍刀,大喝一声:“你与那山贼头子是何关系,为什么用的是同样纹饰的砍刀?难不成这刀是一对儿的?”

听见向隆此言,吴棣赶紧从一旁取来了刚才收缴到的那把贼头子所用的砍刀,二人一对比,发现真的是如出一辙的工艺。

那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起来,闷声不响。有些暴民认得他,开口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们一起出城吗?怎么会与山贼有关?”

听得此言,向隆心里有些眉目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恐怕,他与那山贼头子是拜把子兄弟吧!俩人商量好了一个捣乱一个打劫,这样才能好好大赚一笔呗!”

说着,狠狠地将两把砍刀对刃猛地互砍,瞬间刀刃被断成了两截,两把刀都成了废铁。

有的人走上前去,拾起了被向隆扔在地上的砍刀,仔细对比着,而后惊呼:“真是一模一样的啊!”

暴民们都冷静了,所有人都盯着那刚刚被向隆制服了的人看着。

“就是他,带头让我们闹事的!”有人站了出来,指认眼前人就是暴民之首。

向隆对下身,对那人言道:“你的好兄弟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你可有什么遗言?说完了,我送你上路与他相会,你们路上也好多个伴儿了!”他冷言冷语地说着,丝毫没有怜悯的心情。

只是此时,所有人都不曾为眼前之人说情。

那人闭口不提任何事情,向隆依旧冷笑,提起了剑就打算砍下去,这时候那人才急忙开了口:“我可没说我与那伙山贼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砍我!”

“原来你也怕死啊!”向隆放下了剑,俯视着被降服压跪在地的暴民头子,“说说,为何要组织乡亲们闹事?别跟我说是为了出城,城门总是会开的,不过是等疫情被控制住了自然就会开!”

那人撇过头,一脸不满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开口,“我……不过就是担心城门不会开嘛!而且,”他突然抬起头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佳的借口,“这万一不开城门,朝廷又派了军队前来屠城清城,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向隆用脚顶起了那砍刀的手柄,问道:“那这两把砍刀你怎么解释?”接着,他又环顾四周,“各位之中可有锻造匠人的?来看看这两把刀的来头如何?”应着他的喊声,从人堆里挤出来一位像是个匠人模样的男子,他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两把刀,站起身后对着众人说:“我知道这对砍刀,是出自我师父之手!这对刀在十多年前就被劫了,后来就有人见过山贼的人说看见过这把刀,想必就是被这伙人劫了去的吧!话说,山贼劫走的东西你为何会有?”那锻造匠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向隆不想等眼前这人再找借口,再次提起了自己的剑,那人抬着头看着向隆毫无任何表情的脸,自是知道难躲这一劫。他笑了,“呵呵,不过是群屁民,还真当自家有什么宝贝呢,害得我们兄弟如此大费周章,真他妈不值!”话音刚落,人头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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