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豫让复仇

赵襄子太恨智伯了。

这也难怪，横行霸道、又差点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能不恨吗？所以，他杀了他还不解恨，还叫人把他的头颅骨做成了一个便壶，日日踏践他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就在智氏军团全军覆没的时候，智伯的心腹豫让眼见形势不好，乔装逃脱避过了一劫。豫让原本在范氏、中行氏手下当过差，却没有得到他们的赏识重用。后来范氏中行氏灭亡之后，他又投靠到智伯帐下，居然受到智伯的礼敬重用，因此他心里十分感激知遇之恩，把智伯认作了知己。这次智伯遭受惨败，身死族灭，豫让已经在无人处痛哭了不知多少场，后来又听到赵襄子作践已经死去的智伯，不由得怒从心起，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赵襄子为智伯报仇。

开始的时候，他低估了事情的难度。寻趁着赵府招聘仆人的机会，他身怀匕首，作为杂役混了进去。此后，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潜伏，寻找机会刺杀赵襄子。

一天，赵襄子要上厕所，正好让豫让撞上了这个好机会，他抢先一步悄悄的躲在厕所里面。古时富豪人家的厕所很大很豪华，帘幕重重，陈设装饰也繁多，藏一两个人根本不是问题。

也许是赵襄子命不该绝。或者说，是豫让的仇恨太深，怨气太重，这股怨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形成了浓浓的杀气，使赵襄子突然间就感觉到心跳加快、紧张不安。最终，他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下意识的吩咐侍从在厕所里仔细搜查。厕所再大也是空间有限，豫让被这样被搜了出来，带到赵襄子面前。估计赵襄子的侍从们一定把他敬为天人，每天都上厕所都没搜查，偏偏今天一搜就搜了个刺客出来。

赵襄子叫人搜豫让的身上，那把匕首跟它的主人一样，无处藏身。赵襄子心里明白了几分，就问他带着匕首是不是想要刺杀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豫让极具侠士风范，行事光明磊落，见赵襄子问他，他咬牙切齿怒视赵襄子，说自己是智氏亡臣，正是要行刺他为智氏报仇！

左右人等一听，吃了一惊，心想这还了得！立刻就要把他杀了。

倒是赵襄子说罢了吧，智氏一族已经死绝了，原以为再也没有人会来报仇，没想到还有义士愿意为他效力，真是难得！诛杀义士不祥，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豫让也不客气，冷笑一声便走。临走时，他注目着赵襄子说他不会就此罢休，只要他活着，智氏的仇他报定了。赵襄子左右的人急了，说这个人嘴硬，不能放他走，不如杀了省得留下后患。

不知道赵襄子内心里有没有后悔，他只是摇摇头说我已经答应放他走了，还是让他去吧。谅他一个人能有多大作为呢？顶多以后仔细点防着他就是了。

豫让回到家中，仍然日思夜想着为智氏复仇。他的妻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唠唠叨叨劝说他人死了还想这些干嘛？不如到韩家或者魏家谋个一官半职，也不辜负了自身的才学。

豫让听了大怒，把她好好的说了一顿，反而更加急切着要为智氏复仇。他本想再度潜入晋阳，混到赵襄子身边。转念一想，自己上次失手被抓，临走又留了那些话，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即使去了很快就会被认出来，不会再有机会接近赵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