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可以抵消吗

早上锦州城外，老时间老地点，一二三没有等到晨跑回来的梅川，梅川也没有到吴婶那里吃早餐。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一有些不安。

他们跟不上梅川的脚步很正常，但是梅川每天都会在老时间老地点和他们碰面，而且梅川每天都会到吴婶的茶棚吃早餐，这个习惯就像梅川每天穿青衫一样，莫名奇怪的坚持，如果梅川没来，那就说明一定是有意外。

一二三潜入社学，梅川正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只是背影稍显疲惫，正当一松口气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不对！”一看到了梅川惨白的脸，就连灰粉都遮不住的苍白。

上课铃想起，梅川进的那间茅房还是没有打开，一打算不管如何，只要门口的那个薛如斯一走他就上前询问梅川，可是薛如斯就是那么坚定的没有离开，直到梅川开门出现。

接下来的一切就那么的发生了，二和三快速回去禀报葛格，一则跟在送梅川回家的马车边暗自保护梅川。

梅川刚到家门前周大夫也赶到了，葛格把梅川的青衫棉袍从剪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让葛格捂着嘴痛哭不已。

梅川的伤口完全炸开，血红的皮肉之间漏出一段肠子，梅川的棉袍下部都翻折到腰间，似乎是要压住伤口，所以当青衫被剪开后，梅川的棉袍从腰间到底部完全被鲜血浸满。

“好深的伤口”，周大夫立刻进行消毒清洗伤口，最后把梅川的肚皮里里外外一层一层的缝上，每逢一层都消一次毒，直到缝完最后一层，周大夫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

“你亲眼看到是川子给他的匕首？”葛格不敢相信，梅川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一定是一看错了。

“今早少爷没有跑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梅川的不正常之处尽数告诉葛格，“在少爷从教室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很苍白，我怀疑之前少爷就受伤了”。

昨晚梅川能瞒过自己的听觉到床边，那她一定可以瞒过一二三溜出去，葛格不想责备一二三的失职，她现在就想知道梅川身上发生了什么。

葛格让一二三出去，自己守在梅川身边，把补血的药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梅川。

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床边的葛格感觉手中一动，“川子你醒了！”梅川煞白的脸挤出一丝微笑。

“娘没去找薛家麻烦吧”，梅川试图抬手却痛的放弃了。

“还没有”，葛格笑着却不停的流泪，“你瞧娘是高兴得，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哭了呢”。

“我把千禄给杀了”，梅川气若游丝，但是葛格却听到了惊天大雷。

“什么”，葛格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之后吓得嘴唇发抖，“你，你，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嗯，娘，剩下的事要你帮我擦屁股了”。

梅川微笑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昏睡过去，葛格站在梅川床前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

葛格带着厨房的大婶大叔，从葛家酒楼一路哭诉浩浩荡荡奔到薛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个几千人的后援团。

葛格双手叉腰两眼哭的通红，拿着烧火棍上前砸门，“你们欺人太甚，薛如斯捅了我家川子，我要你们给个说法”。

然后葛格直接坐在薛家大门前，向台阶下的几千名观众介绍了这次事情经过：起因是梅川进了社学，薛如斯不忘旧仇，对梅川直接动了刀子。

“社学的几百名师生都可以为我家川子作证啊，你们都给评评理，薛家这不是杀人嘛，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葛格哭的惊天动地，观众也纷纷打抱不平，拿起石块就往薛家投，一边喊着‘杀人偿命’。

葛格最后哭‘晕’了过去，花婶赶紧扶着葛格上了车，就在大家要回去的时候，薛家大门打开了，出人意料的是出来的居然是薛如斯，薛如斯身后还跟着薛家不少人。

薛如斯走出来，没有大家预想的那样颐指气使或者否认，而是直接走到葛格马车前噗通一下跪地。

葛格缓缓睁开眼睛，身后的正义民众们立刻要上前，一幅幅要把薛如斯撕成碎片的样子，葛格使了个眼色，自己人立刻充当起了保护者，“大家先看看这小子想怎样，咱们可不是薛家那样不讲道理的人”。

民众的愤怒终于平复下来了，葛格也在花婶的掐捏下清醒过来，指着薛如斯话不成语，“你，你，我家川子差点被你捅死，好狠心啊”。

“这一拜是为了上次打梅川的”，薛如斯站起来，“梅川所有的医药费都由薛家出，若是梅川死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葛格双手捂面呻吟，心里却嘀咕着：不对啊，按照川子说的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嘛。

梅川让葛格装模作样的闹一闹罢了，反正薛如斯也是个冤大头，让葛格不要太认真，葛格就想着这闹一闹就算了，反正薛家护犊子，断然不会让薛如斯出面的，可是谁想到薛如斯居然本人出现了，还给磕头道歉，还说什么养老送终，“薛如斯是吓傻了？”

葛格是骑虎难下了，挥起手扑向薛如斯，邦邦邦的垂着薛如斯，薛如斯咬牙动也不动，葛格打得都于心不忍了，最后在花婶的拉扯下葛格才穿着粗气作罢。

“要是川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要你给我养老送终我要你偿命！”葛格声泪俱下，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薛如斯被带到薛老爷子面前，薛老爷子正攒着两个核桃，核桃摩擦发出嘎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