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喜欢的不得了
马车行至北里,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素衣下车抬头,门匾上书-双桃家。她回身看了看半福,有些不敢相信,她竟将教官放在妓馆当中,就不怕有些寂寞的娘子,欺负了教官?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凌半福不屑的撇嘴,“即便他现在不能动武,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异,也不是随便谁,想欺负,便欺负的了的。”
要不,她还用下药?
直接暴力敲昏了,好不好?
素衣认同的点头,教官的可怕之处在于:他武力值高也就算了,脑子比谋士还好使,这完全不给人留活路的节奏啊!
双桃家与南锦家格局差不多,她们一路穿行到后院,其他人退去,只留了凌半福和素衣。
“你怎么不敲门?”见半福直接推门而入,宛若进自己房间,她多少有些不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下药?
“为什么要敲门?”凌半福推着门,回头问她。
进教官的房间,她从不敲门!
房是她的,人也是她的,她还需敲什么门?
“呃……”素衣对着她理直气壮的脸,突然不知该回些什么?
她能说,教官最讨厌不知礼数的人?
小时候,她有半点儿错,便是一顿板子。若是她敢不敲门……呵呵……绝对会被打死的!
“是素衣……”教官起身而坐,“素衣?”
他见凌半福身后站着一个瘦瘦的女子,多年不见,她脸上已经没了儿时的肉肉,如今眼窝深陷,颧骨凸出,竟变得这样丑了?
“教官?”素衣眼一热,见对面青袍男子,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依旧如初见一般好看,让人想一看,再看……
“你怎么变的这样丑?”教官拉起她的手,冰冰凉凉,手指上的肉也瘦没了,看起来像鸡爪一般,忒丑!
凌半福见教官第一句话,说的就是素衣丑,心中暗笑,若不是见素衣如此形容,她又怎么敢带她来见教官?
“那你怎么都没变化?”素衣伸手戳了戳教官的脸,再伸手戳了戳自己的,有些委屈的瘪嘴,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皮肤比她还有弹性,让她情何以堪?
“你想知道吗?”教官低头,将她拉到身边,看着她一脸好奇,等着他的答案。
那双水眸,满眼全是他,那么纯真,那么真诚,那么信任……
他缓缓的靠近她的耳边,悄悄的说:“就不告诉你!”
素衣气的鼓起了腮帮子,他老人家怎么还是这样?
真是,太讨厌了!
教官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拉到软塌上,小几放到了地上,让她紧挨着自己,细细的看她,见她也如此回望自己,心中宛若春雨润地,丝丝甜蜜。
凌半福隐晦的退了几步,靠在了冰冷的墙上,才堪堪忍住,不让自己歇斯底里的发疯……
素衣现在这么难看,为何教官还是一脸疼惜的看着她?
他让她触碰他,他拉着她,他让她紧挨着自己坐……
她求而不得的东西,素衣不必伸手,便已抱在怀中而不自知。
她嫉妒……她深深的嫉妒着素衣……
“这些年,过的好吗?”教官顺了顺她鬓角的碎发,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头发不好好梳,天天都跟个小疯子一般,头发散乱,不知打理。
他伸手拆了她的发髻,拿起篦子,重新给她束发。
“教官,我要小时候那种……”素衣比划了一下,“……结实点儿的!她们现在给我梳的,都是那种端着脖子,不能动的!一动就感觉要散架子了。”
教官无奈失笑,别的女儿家都要好看、要漂亮,她可倒好,要结实。
他还记得,有次陪她出任务,对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她手腕一翻,贴着脑皮削了下去,回身一横臂,人就倒在了她面前,手里来死死攥着她的头发,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从那时起,人人皆传,阅江楼的’疯娘子’……其实,是个小郎君!
“你这么多年,不会都不梳发髻吧!”他手上顿了顿,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
“我?”素衣想了想,“我就是拿头绳绑了一下,反正,我出去都是戴帽子的,外人什么都看不见。”
这几年和古佛一起浪迹各地,她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去弄头发,光背医术,背了有多少?
“好了!”教官放下篦子,见素衣甩了甩头,满意的冲着他笑,“伸手!”
“嗯?”素衣乖乖的伸出手,掌心向上,难不成,教官有礼物要送她?
可她没准备礼物啊!
“啪!”
一声脆响在屋中回荡,震的半福一个激灵,眼眸沉沉的看着软塌上,画面美好的两人。
“教官?”素衣握着发红的掌心,觉得好委屈,没有礼物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打她?
“打你个不长记性的!”他拉过素衣的手,见那上面通红一片,不免自责,下手是有些重了,一下一下为她揉。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任何时候,不要背对着人!”若他刚才有杀心,她顷刻便会没了性命……粗心大意的丫头!
“嗯!”素衣缩了缩身体,决定还是不要辩解的好。
按照小时候受训的规矩,辩解了,打的就要加倍。
素衣见半福靠墙站着,却发现她似在发呆,目光有些可怕……
“教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对王老的药,没有反应吗?”
这是她最好奇的地方!
她以前一直用王老调配的药,这种春药也是有用过的,看效果,很不错啊!
为什么用在教官身上就没用了呢?
“我与王铁成同一师门……”教官弹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儿,“这主意是你出的吧!”
凌半福虽然已囚禁他多年,但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如若不是她给的勇气,凌半福绝对不敢这么对他!
“嘿嘿……”素衣傻笑着,屁股一左一右的往后挪,“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她不是觉得,教官一直被半福关着,也不是个事儿。想要早日恢复自由,还得给半福些甜头不是?
“傻丫头!”教官把她捞回来,像抱小孩一般悠了几下,“王铁成与我同岁,一同进师门,因他年长几月,才叫他一声师兄。他那些好用的药,都是我调配的。”
如果他真败在自己的药上,岂不可笑?
“嗯?”素衣一愣,扒拉开他的手,回身仔细看,觉得怎么看也与那满脸褶子的王老是父子关系。
“教官,你今年,年方几何啊?”素衣实在忍不住,想着他此刻不能动武,便大着胆子去摸教官脸、耳后……
没有缝隙?
再往下摸,拉开他脖颈处的衣衫,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摸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