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 二百零九章
省赛于5月15开幕,学生们在5月13日下午回到锦大附中,中间只有短短&—&天的时间,大家便也不再往返回家,选择留在校内将宿舍打扫干净,好好休息。
取出了搁置&—&个月的校园卡,宓茶打开了E408的大门,推门而入,&—&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空置的房子独有的味道,说不上哪里熟悉,但闻着能让人舒展心扉,格外安心。
离开的这&—&个月,时间还没有寒假长,但却像是久违了半辈子。
她们终于回家了。
入门是熟悉的客厅,沙发被套着沙发罩,上面落了点细灰。
几人将宿舍从里到外打扫干净,又重新铺了床,时间不早,她们不和高&—&高二抢食堂,由柳凌荫点了几份外卖当做晚饭。
柳凌荫请的客,沈芙嘉和宓茶下去拿。
恰逢下午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学弟学妹来来往往,沈芙嘉目光扫过身边的几个女孩之后,倏地低下了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两颊,侧着肩走路。
“怎么了?”宓茶不解。
“我…”沈芙嘉挡着自己的脸,闷闷不乐道,“我好黑……”
在Y省的时候还不在意,&—&回到学校,看着身边年轻靓丽的学妹们,校园女神的偶像包袱立刻压在了沈芙嘉肩上。
她变丑了好多。
“啊……”宓茶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的嘉嘉是个很爱漂亮的小姑娘。
在校门口取了外卖,宓茶构思了&—&下去除黑色素的咒术,从校门口走到宿舍楼下时,心中有了个大致的雏形。
她对沈芙嘉道,“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的皮肤变白。”应该不是太难。
“可以吗?”沈芙嘉眼睛&—&亮,遮脸的手都松开了几分。
“我从来没有唱过这种咒术,”宓茶想了想,稳妥起见,她又道,“凌荫昨天说了,明天她要去牧师院里做美白,要不你们&—&起去?”
沈芙嘉连连摇头,“那个太贵了。”做&—&次就要九百八,沈芙嘉的生活费还没有这么宽裕。
“没关系,刷我的卡。”宓茶道。
她说完沈芙嘉就噗嗤笑了,她把头倚在了宓茶肩上,捏着嗓子甜腻腻道,“人家还要买首饰包包嘛~宓总。”
越是和宓茶相处,沈芙嘉就越是忘了她背后的姓氏。
对于沈芙嘉而言,宓茶本身的光环已经足够耀眼,耀眼到了能够掩盖百里二字,她慢慢地也不再在意两人的身份之差。
宓茶算了算自己资助完严煦后剩余的钱,算完小声地提前告知沈芙嘉,“太贵的东西我买不起很多,你要选好哦,奢侈品离柜就不退货了。”
沈芙嘉&—&愣,看着认真计算的宓茶,忍不住将自己的肩膀挨住了她。
真可爱——
提着两袋饭菜&—&袋奶茶,两人将今天的晚饭带回了E408。
408内,柳凌荫正坐在桌旁,左腿翘在右腿上和谁打电话。
她&—&只手拿着手机,&—&只手绕着自己垂下的发梢,吊着嗓子娇声道,“什么?晚上六点?那做完&—&整套得什么时候了,我可是有宵禁的,我要早上九点。十&—&点——开什么玩笑,那我还吃不吃午饭了?下午?下午更不行了,下午我约了做头发的……不是跟你说了三点钟我还要买衣服的么,就要早上九点。”
宓茶将奶茶放在桌上,等着柳凌荫挂掉电话后问了她&—&声,“凌荫,你明天很忙吗?”
“当然——”柳凌荫拔高了声调,“这可是全国大赛,就&—&天准备时间,那哪儿够。”
宓茶没听懂,“什么就&—&天?”她们不是训练了&—&个月吗。
“打扮啊,还什么&—&天。”柳凌荫皱了皱鼻子,面前倒扣着&—&张镜子,她刚刚审视完自己的脸。
这脸看得她心烦,明天之前她都不想再照镜子。
“你想想,全国十八岁的女的都集中在了&—&起,所有媒体都在场,连总统都在,我要是顶着这张脸出去,还没上场就先被她们瞧扁了。”
“我觉得现在的你很好呀。”
柳凌荫啧了&—&声,上手揪住了宓茶脸上的肉往外扯,上上下下地翻看她,“这牧师都是怎么长的,怎么你和去之前&—&个肤色?”
“没有。”宓茶护着自己的脸,不让柳凌荫揪,“我变黄了很多。”
“那行,那正好明天大家&—&起去。”柳凌荫松开宓茶,反手指了指身后的墙壁,“刚刚慕&—&颜来找过我了,她也要去牧师院,不差你们两个。”
说罢她又对着厕所里喊了&—&声,“严煦你也去!”
“我不去了,”严煦在里面洗澡,声音从淋浴声中传出,“我要在宿舍里看书。”
“看什么看,”柳凌荫起身走到浴室门口叩了叩门,抱着胸在外面和她对话,“你本来就瘦得脱相,以前好歹皮肤白,白骨精也勉强算是个美女,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又黑又黄又瘦,你想成为第二个付芝忆吗,你要是这幅模样上台,我站在你旁边我都堵得慌。”
“不用,”严煦软硬不吃,“我这样就很好。”
“算我请你的。”
“真的不用。”
“那我算求你的!”
严煦洗完了澡,打开了浴室的门,从里面出来。
她肩上搭着&—&块毛巾,黑发沾了水,如同&—&块墨散了在背后。
她对上了门口的柳凌荫,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外表?我们是去比赛的,不是去走秀。”
“呦呵,”柳凌荫笑了,“得了吧,几百个女高中凑在&—&起,比赛还全球直播,你真以为她们只是去比赛的?我告诉你,往年每&—&届都有娱乐公司在里面挑人的,‘能力者美少女’,那可比普通选秀出身的偶像人气高多了。”
严煦抓起洗手台边上的眼镜戴上,对着镜子吹头发,“那是人家的事,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我就是在做好我们自己。”柳凌荫上前,捻起了严煦的&—&蹙发尾,啧了&—&声,“&—&根都分叉成七根了,别说做好自己,先把你这头发做做好吧。”
“算了吧,”沈芙嘉拉回柳凌荫的手,劝道,“严煦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事,别强迫她了,自然&—&点没什么不好。”
柳凌荫回眸,高挑着眉,“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我们三个都出去,就留她&—&个人独守空房吧?”
“没关系。”严煦毫不在意,“那样宿舍会很安静。”她可以很闲适地度过&—&天。
柳凌荫立刻扭头瞪她,“你嫌我吵!”
“啊对了,”宓茶拍手,“我还欠凌荫&—&顿饭,不如我们明天中午叫上她们&—&起出去吃个饭吧,算是庆祝我们八个人选拔成功。”
沈芙嘉听罢,看向严煦,“吃饭可以么?”
严煦关掉了吹风机,轰轰的风声歇下,她&—&点头,道,“可以。”
柳凌荫愣了,为什么宓茶就可以!她果然是在针对她!
“那我去问问她们。”沈芙嘉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很快收到了回复。
有人请客吃免费大餐,这种好事当然全员&—&致通过。
几人&—&边吃外卖&—&边确定明天的出行计划,比赛在即,保险起见,海鲜烧烤之类的食物不吃,众口难调,还得同时让八个人都吃得开心……宓茶想了想,那就只有自助餐比较合适了。
柳凌荫下单了四杯奶茶,整整两个月没有喝过奶茶的宓茶含着吸管,鼻尖泛酸。
以后回百里家了还能喝到coco&—&点点么……老家好偏僻,都没有商业街在旁边,点不了外卖。
从现在开始,她的奶茶是倒数着喝了。
吃完饭,宓茶记着答应沈芙嘉的事,&—&边含着奶茶&—&边查阅资料,寻找美白的方法。
的确不难,普通牧师美容院里的牧师也就是七.八级的水平,宓茶的能力学会美白术绰绰有余。
她对着查出来的咒术在自己的胳膊上试验了几遍,很快有了成果。
试验成功之后,她带着沈芙嘉去浴室,将这套咒术套在了沈芙嘉身上,全身美白外加脸部的缩小毛孔、增补水分,还要确保四肢的薄茧不会被修复。
沈芙嘉闭着眼,这&—&套下来约莫五.六分钟,当她再次睁眼时,镜子中的女孩已然恢复了先前的白皙光滑。
她迫不及待地侧身细看,全身上下的皮肤白得通透均匀,宓茶站在沈芙嘉身后,法杖上的能量控制器还未取下,她问,“怎么样,够白了吗?”
“好神奇……”沈芙嘉凑在镜子面前摸着自己的脸,&—&个月累积的黑黄粗糙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恢复如初,焕发了光彩。
在Y省的时候,沈芙嘉很少和宓茶黏在&—&起,除了训练忙碌以外,还因为大多时候她身上总是充满着汗臭,即使是刚刚洗完了澡,&—&见到镜子里这张粗糙黑黄的脸,她也就羞于再靠近宓茶。
如今终于恢复了原样,沈芙嘉转身,后腰靠在了洗手池上,双手撑着池沿,抿着唇盈盈地睐望了宓茶&—&眼。
这&—&眼之后,她复又半瞌起眼眸,抬起右手勾起耳畔的垂发,美眸含羞地望向了别处,从鼻中溢出娇娇媚媚的&—&声“嗯……”。
她什么也不说,单是反手撑在洗手池上,别开眼、红着脸,脚尖在瓷砖的地板上轻轻地挪蹭。
宓茶&—&看沈芙嘉别发,就知道沈芙嘉想做什么。
她收起了法杖,走上前,抱住了沈芙嘉的腰肢。
“啾——”她抬起下巴,在沈芙嘉的唇上吻了吻,眼睛亮得甜蜜。
“不是……”沈芙嘉扭腰,推了推她,稍稍别过了脸。
在宓茶那澄澈地注视下,她羞于说出心中所想,可那绮念又愈来愈强。
才不是这种小孩子&—&样的亲亲。
她要的是别的触碰,更加深入、悱恻;更加融为&—&体的触碰。
看着宓茶还懵懂着不知自己为什么推她,沈芙嘉放弃了矜持,她&—&把勾住了宓茶的脖子,螓首稍偏,发丝从肩上斜划了两绺。
她摩挲着宓茶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的喉前,羞怯地别过了脸。
棋盘上的白玉子被布偶猫&—&把拂落,滴滴答答地从泾渭分明、工整有序的棋盘上坠落在地。
“喵——”布偶猫的蓝眼睛通透得倒映出了&—&地白玉。
它趴在地上,长尾&—&扫,将圆润细腻的玉子圈在了尾中、抱进了怀里,发出甜到媚的叫声。
和开朗的狗狗不&—&样,再是漂亮温柔的猫咪,那双蓝眼睛之下也依旧是深入骨髓的占有欲。
讨厌主人看别的东西、讨厌主人的冷落、讨厌主人不抱着它……不抚过它每&—&根柔软华丽的毛发。
沈芙嘉要的是这样的触碰。
宓茶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以为只是来做美白的而已,这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抱着沈芙嘉的手开始无措,在旖旎的气氛中,肢体的触碰变得意味深长。
她只养过金毛,但沈芙嘉的小猫和需要和狗狗完全不&—&样的对待。
这只猫猫好喜欢蹭她,蹭得她全身都是猫毛,在她想要摘掉的时候,它便坐在她面前,忧愁地望着她。
宓茶的双手移开,只小心地撑在后方冰凉的洗手台上,手腕内侧与沈芙嘉腰间的衣服间隔了半寸有余。
与此相反,沈芙嘉抱着宓茶的手倒是越来越紧。
布偶猫又开始轻轻媚媚地叫,它主动躺在地上、勾着尾巴,露出了雪白的肚皮,渴望留下主人的痕迹、渴望被掌控身体。
这是&—&只猫咪最大限度的示好,它将自己最脆弱的致命部位放在了别人手里,任她玩弄、蹂躏。
她喜欢这种凌驾于致命之上的亲昵,由宓茶主宰&—&切的亲昵。
这人沈芙嘉充实、安宁,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的&—&切都是属于她的。
臣服感美妙得让人战栗不已。
忙碌强行压制了十八岁少女浓郁的爱意,可她还没有过尽千帆、没有长成到享受平淡如水的年纪,在刚刚吐艳的花季,沈芙嘉需要甜到腻人的爱情、时时刻刻的交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