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缘份

朱由栩听得活佛话语，险些笑出来。这还真不客气，先成镇寺之宝了。随即点点头吩咐道“洪诚，请出繁星之眼。”洪诚躬身应诺离去，众人重新落座。朱由栩见活佛和喇嘛神情喜悦，沉吟道“繁星之眼垂涎者众，不知护卫力量几何？”

宁布活佛轻叹口气，对主持如克道“你来告知王子吧”。如克神色黯然对朱由栩说道“护寺僧众一百五十，各部轮值信众每月一千。”朱由栩一愣，看着两个万户。布哲吉尔指了指衮必里克，悻悻道“漠西现有十七个部落，勉强有一万户。能上马的不足五千，不能上马的汉儿有小四万户。”

看到朱由栩不解，阿桑大喇嘛说道“王帐东迁，带走了大部青壮人口。余下尽是老弱，每每前来强征贡赋，哄抢牛羊。不瞒王子殿下，这几年每年冬季都有人畜粮草断绝。”朱由栩听完，点点矮几道“岂不是说，我这回来，还要攻伐不成？”活佛·大喇嘛·两个万户加一主持忙不迭的点着头。

朱由栩沉吟道“繁星之眼你们无力看护，活佛能照拂的子民只余两成，可有说错？”说完看着宁布，见他垂目。又看看大喇嘛阿桑，阿桑的一双老眼直愣愣的看着朱由栩，大有一言不合头颅奉上的架势。

朱由栩又看向两个空壳万户，见两人低头在找蚂蚁，也不计较。对宁布活佛说道“一年前，我从明国琼岛上岸，游览了明国万里江山，近兆子民。从南向北各部族几百个，风俗·信仰·服饰·语言各不相同，大部分人衣食无忧，和睦相处。使我茅塞顿开翻然醒悟，这就是我回草原该做的功业。因此就下定决心，谢绝明国大皇帝的挽留，义无反顾的回到草原，只为这饱受蹂躏与创伤的母地，恢复祥和与安宁。”

屋内落叶可闻，活佛沉思不语。大喇嘛看了眼众人向朱由栩问道“原有的各部王子可有打算？”朱由栩看了看两个万户说道“明天我将西行，在五原城组建王府。王府的职能就是建立像明国那样，多部族和睦共处的国家。永息战乱，共享富贵。南边的大国叫明国，我建的国家叫北国。”

话音刚落，洪诚在八名鬼面无常的宫人环伺下。紧紧抱着一高两尺，用金丝黄绸包裹的物件走了进来。护卫在殿外止住脚步，分列门口两边。活佛神情激动，将面前矮几上的茶碗挪开。

朱由栩起身接过，转身轻轻放置在活佛面前。众人围观上来，朱由栩对活佛深沉的说道“现在我就将繁星之眼打开，从此移交于活佛，务必衷心供养。哈萨人守护了四百年，上万勇士的血液浸染。而今终于寻得正途，北国有了希望。”

说完轻轻解开了包裹的金丝黄绸，活佛和喇嘛念起了梵经。一个纯净湛蓝的琉璃筒罩，展露众人眼前。里面的九层琉璃塔，上百颗钻石璀璨夺目。朱由栩神情凝重，双手合十。心里将玉儿的悄悄话，默默的复述了几遍，郑重的将琉璃罩拿起来放置一边。

湛蓝色的琉璃罩一经取下，钻石的光芒再无阻隔，整个殿内陡然光芒闪耀。镶满钻石的九层琉璃塔底宽一尺见方，高两尺。门隔栅飞檐金瓦若天成，没有一点手工痕迹。金瓦红墙紫色宝座，色彩温润深邃直沁心肺。

此刻，朱由栩听到众人狂跳的心音。连修行几十年的老喇嘛阿桑，和熟知五种语言文字，佛经领悟大成的活佛也不例外。朱由栩默念了一万遍玉儿我爱你后，自颈上取下一枚古朴的双面齿青铜钥匙。送至宁布活佛面前，恭敬而深沉的说道“请活佛打开第六层宝塔，就可请出繁星之眼”。

饶是高德大僧此刻也是手指狂抖，接过钥匙看了朱由栩一眼。朱由栩交出钥匙，长舒了口气。满身轻松地回到座位，惬意的喝起茶来。大喇嘛阿桑清咳一声说道“还是我来请出王石吧”，宁布如释重负将合在掌中的青铜钥匙交给阿桑。

阿桑瞪大老眼，将钥匙送进锁眼竟顺滑如斯。啪嗒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嘀·嘀·嘀’连响七声。在众人愣怔时，六层两面窗户向外敞开。在嗡嗡嗡的响声中，一块宽四寸近半尺长的紫擅木板缓缓伸出。上面的莲花金座覆盖着金龙丝帕，阿桑看了眼宁布，宁布重重点了下头。

众人屏住呼吸，见阿桑如枯枝树皮的手指轻轻解开金龙丝帕。七彩眩光蓬然闪耀，如流动水波荡漾开来。一枚拳头大小的深紫色血玉，静静的安坐金莲之上。血玉内星光璀璨，繁芒点点，深邃无边，如浩渺苍穹。七彩波光流动，映耀在呆呆愣愣的人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