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叔

六月初，京城已有了丝丝炎热。承天门外，天家和皇后皇子，文武百官近千人，隆重欢送前往草原的西夷观光团。大明朝廷新创造的北国公朱由栩身穿燕尾服，戴高筒绅士帽，手拿文明杖正与天家轻声交谈。

一匹肩高五尺，通体乌亮，四蹄雪白，肌肉扎实的乌骓宝马。伫立在朱由栩身后，马背上随意搭着块麻布丝绢用细绳捆扎着。这匹五岁的宝马，是万历四十六年由太仆寺的纯种乌骓马，自然繁殖而生。

现今五岁了，谁都无法给它套上嚼链缰绳。在天家和朱由栩前往南海子营地时，从太仆寺马场窜出来。一直冲到朱由栩身边，咬住朱由栩的丝袖不放。直到朱由栩答应它留在身边，并起名踏雪后才松口。为此皇明时宣还出了专刊，言宝马寻主，苦等千年云云～～还有社工编成话本，说书与各大酒肆茶楼。

十辆长五丈（十五米）防弹通勤骡车，每排座位边的小窗户都能拉开。加胶琉璃可抵御三十步内铅子直射。宽大的五幅熟铁轮，覆以合成胶木实心轮胎，四轮各配两片减震钢尺。两辆健骡拉的豪华房车，和一辆全封闭的多功能战车随扈。

三百头高大的骡子，一百二十人金发碧眼的西夷。三十名地狱行者，一百二十人六扇门歪瓜裂枣的宫人。队伍最前首，郝振骑着专用于配种的大牯牛（太仆寺没找到他骑的马），抓着五尺长的铁木旗杆，大旗上红底金鹰，由皇后亲自指挥宫人绣织而成。让天家夫妇和文武百官强憋着笑意，扳着脸郑重的给朱由栩送行。

天家朱由校觉得过于寒酸，一个子儿没掏就打发出去折腾草原。遂宽慰道“老三，朕给你的画本练到第几页了？”朱由栩看了眼在跟皇后煽情的玉儿夫人，顺便扫了眼皇后的波霸。沉吟道“目前只练到第五招，着实难练，尿尿耽搁不少工夫。”

朱由校点点头“此事倒也不急，到的关外，荒天草地着实不易。宫内有了好的朕给你送去，想要什么样的给朕开口，无有不允”。朱由栩整理下白色的手套，看了看二十步外的衣冠禽兽们，深沉的说道“让嬷嬷留意着，有出水口毛发稀少者予我送去”。“了然，朕记下了，回宫后就让你皇嫂安排”。朱由栩～～····？？

左光斗率领支边官员来到天家跟前，哽咽道：“皇上，臣等去了，前来辞行”。上千的禽兽队伍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压抑笑声，天家看着十二位要前往没影儿的北国府支边的官员：

只见一水的青色燕尾服，白色丝绸内衬衣，牡丹花样式的雪白丝绸蝴蝶结。左胸口袋叠成山型的丝帕，用来擦口水。右胸口袋怀表金链闪光泽，胸口金丝眼镜，红绳拴在脖子上。笔直的青色裤子，乌黑锃亮的三接头皮鞋。白手套，文明棍，端的是辣眼睛。

朱由校赶紧揉揉眼，十二位朝官一看天家落泪，十多天的五味杂陈变成心酸，齐齐拱手“皇上，保重龙体，臣等定为朝廷开疆扩土，呜呜呜····”朱由校一愣说道“众卿，莫要难过，朕在京师静候佳音，尔妻尔女朕来看护。莫再哭鼻子了，这衣裳挺贵的，上车吧，莫误了时辰”。

十二位官员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泪花，十二名天真烂漫可爱的帝国未来跑上前，献上了在御花园摘的牡丹花。在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带领下，督漕事徐从涂·太仆寺少卿杨鹤·礼部侍郎王洽·户部侍郎杨嗣昌·兵部执事李继贞·参议御史李邦华·翰林编修刘鸿训·詹事府少卿李标·吏部考公司三人苏继欧·孙必显·陈于廷，依次上了通勤骡车。

女眷们也没麻烦天家照应，陆陆续续的上了大车。随着朱由校举起的手落下，六响号炮声中，郝振高举金鹰战旗，催动大牯牛开路。通勤骡车的车窗打开，车内人员挥手惜别，近三百红黄白黑的鬼怪护卫骑着大青骡子，在衣冠禽兽的哄笑中离开京城，去往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