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婚晚会

五月八日，瑞安公主府门前广场，各种图案的彩旗飘扬。每根竹子旗杆中间都挂着条幅，分别写着西班牙国祝贺朱由栩大婚之喜·荷兰国祝贺朱由栩大婚之喜·葡萄牙·锡兰·爪哇·朝鲜·········让一众宾客满头雾水。

这么神圣庄重的场合，怎们来了如此多的夷人，真是自甘堕落。有很多高洁的士大夫不屑于野人共餐，竟将盛点心果品的银盘塞进袖子，愤而离场。

当披红挂彩戴雁翅帽的新郎官接着仙子的轿子，走在东直门大街上时。六万多人顶礼膜拜，高呼撒钱。奇形怪状的修者和金发碧眼的西夷野人，狂呼乱叫的将一筐筐黄澄澄亮闪闪的大钱洒向人群，场面极其火爆。加上身穿便服的三万兵马司和厂卫，近十万人哄抢大钱糖果。喜庆气氛直冲天际，这一刻，万人空巷。

得天家特旨来京的朱由栩父王和姨娘，祖母都住在公主府。随着老万那洪钟般的驴嗓子嚎叫，朱由栩和玉儿拜了天地·高堂·夫妻对拜。终于可以合理合法的长相厮守。在正堂主桌，陪着天家和重臣们的衡王朱常樜恭敬地奉酒敬烟致谢。

在送走了天家夫妇和重臣后，满院子的衣冠禽兽开始酒到杯干，吟诗作对。伴随着轻歌曼舞，上千瓶的隆兴特供酒被喝了个精光。最后婚庆总管董汉卿清点物资时，才发现只剩了两个空酒瓶子，原来是磕掉了瓶嘴。

酉时中（下午六点），朱由栩和玉儿乔妆打扮后来到万博园广场。十堆篝火已经点燃，白天狂欢的街道也已打扫干净。广场中央搭建起了高台，悬挂的巨大横幅上写着：恭贺朱由栩大婚之喜歌舞晚会。

街头的各色小吃已经开始聚集，设在四周的摸彩，砸金蛋，投壶等活动。也有隆兴人员完成准备。当铜管乐器和打击乐器响起时，好奇的人群已是布满了广场。

十名西夷女子穿着层层百褶花边裙，带着漂亮的银饰。紧固在身上的低领衣服，挤出摄人心魄的深沟。十名穿白色衬衣扎蝴蝶结，青布束腿直裤，傲视四方。夸张的金色长发，铮亮的黑皮鞋的西夷男子，相互牵手走上舞台。向台下躬身施礼后，随着音乐跳起了方丹戈舞。

整齐的踢腿，刚劲有力的旋转甩头，飞舞盘旋的衣裙。合着铿锵的鼓点，嘹亮的铜管乐器，配着松木空心的舞台产生的合音。冲击着围观的人群，妇人们掩着半脸从缝隙中看着舞台，脸红着小声啐着，舍不得眨眼。

士子·老官·衙役们一边骂着世风日下，一边紧盯着舞台上不时闪现的小内内和动人的沟沟。有穿着补丁短袄，隆兴报童号坎的半大孩子穿梭在人群中。

不停询问“隆兴立哥，三个大钱一粒。”“隆兴品质，值得信懒。喜日酬宾，三个大钱一粒五天不倒。五粒赠一粒仅此一天，过时不候”。

穿着补丁长衫的老夫子咒骂着舞台上的不知羞耻，从袖袋里摸出今天街上抢的喜钱。拣出三枚大钱，拽过卖药的童子换回一粒（立哥）。“管用不伤身？”“那当然，隆兴品质。假一罚十，从无假货不卖三无产品”，“行了，好用再找你阿”“请好了您内”

摸彩的地方人山人海，不停地爆发出欢呼。两文钱摸张卡片，刮开黑砂露出钱数，童叟无欺。已经让很多人成功脱贫，实现温饱。砸金蛋区域也是人头攒动，两个大钱砸一个，里面可能砸出香皂·香水·镜子·香烟·火机·丝巾·银钱····等物件。凭的是运气，看的是手气，赚的是乐呵·····

还有投壶，飞针扎号牌····最多的还是歌舞场地。每个节目结束，都有大钱糖果洒落。人群兴奋着叫骂着推搡着，抠摸挤碰着平时只能偷看的部位，浓浓的荷尔蒙气息笼罩着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