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杞柳

众人意犹未尽的跟随天家离开新军营地，在辕门口告别新军将领后。朱由栩吩咐洪诚回房山城，叫侍卫们跟随天家仪仗进京。在天家防弹豪华四轮马车中，大明皇帝朱由校拿起一盒隆兴出品的天下至尊香烟，弹出两支递给两个老弟。

自己也扔进嘴中一颗，普天之下，只有这种烟配细棉过滤嘴。朱由检·铛～·的声翻开朗声火机，给朱由校点上。又和朱由栩脑袋凑在一起，各自点燃。车内烟气缭绕，还有淡淡草药香气。

这种天下至尊烟，熟烟丝占三成，添加炼制后的川连，甘草，薄荷，枸杞等十二种草药制成。在宫内大车坊有五十人的专门匠人制作，由隆兴提供设备配方，实为宫内出品。经朱由栩力争，同意印制隆兴出品字样。

平时也赏赐重臣功勋，有种蓝色彩光包装，印有·内部特供·字样同品质香烟，一盒售价一百九十九两。听说订单已排到年底，有神秘客人在万博园一次下单二十条。引起轰动，即便刨去二十个赠送的每个八十两的朗声火机，那也不是等闲世家敢伸手的。

朱由校在烟灰缸中磕了磕烟灰，笑道“老三的招数，朕到现在才真正看明白。勋贵豪门不愿缴纳一钱税银，争得是脸面。其不知老三弄得这些东西，千倍的税赋流水般的从他们手里掏出来。还心甘情愿乐此不疲，而今竟成了潮流风气。兵法运用，朕不如三弟多矣”

朱由栩也不矫情，吐了两个烟圈说道“军事层面，大明不缺人才猛将。政务方面，有积年老吏朝廷重臣。唯独钱粮，朝廷难以掌控。更加这几百年来，农工商被挤兑成贱籍。其实就是不想让朝廷关注，仕绅氏族才能把持长久。”

朱由检在沙发扶手的烟缸里磕了下烟灰说道：“难怪给坊工们加薪水，减工时，为佃户们减负有这么大的阻力。可这钱粮不都是入户部进长平仓吗，如何不是朝廷控制。”

朱由栩将抽完的烟头浸在烟缸内，沉吟道“漕兵小三十万，上百家卫所。每年运粮都要上仕绅家族氏族的家里，卑躬屈膝苦苦哀求。才换的缺斤短两的陈谷霉粮，勉强发运，路途克扣关卡拿要。

两百年来衍生逃民黑户几十万，凭十几二十几个清官，根本解决不了。一旦遇有战事，漕运顷刻断绝，京师之地想要吃发霉的粮食也吃不到。现在咱们再说说钱，朝廷收银十两，地方需加收十五两。

成千上万的吏员衙役差员耗费，都出自加上的十五两，老规矩了。老百姓土里刨食，却要承担无尽的徭役····。前元但凡让百姓吃饱肚子，太祖还能起兵吗？这会儿你知道钱粮在谁手里了吧。”

朱由校将烟扔进烟灰缸内，思索着说道“吏治只能敲打，临时动不得。孙阁老整治京营，虽说成立了建设兵团，也只收纳了万把人。还有六万多没着落，连带家眷二十多万人口。”说完看着朱由栩。

朱由检也凑到朱由栩近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朱由栩往大沙发后背上一靠，枕着两手道：“几个意思？合着俩欺负一个是吧。”朱由校也靠在沙发后背上“那个太平岛不是给你了吗”，“嘁～内务府入驻了，矿产可是全归了内务府的。”“琼岛怎们说”，“矿产还是内务府的”。

朱由检算是听明白了，向后一仰道“皇兄，岛子再怎么说也在海里泡着，活人不易，再找块地儿呗”。朱由校想了会说道“关内没有，只有这个”，说完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两盒烟扔给了朱由栩。朱由检一看急道“皇兄，我的呢？”“你小孩子，要烟干什么。”

“还小？皇嫂都给我定亲了”，朱由校听完觉得有道理，又摸出两盒扔给了朱由检。朱由栩将烟装进衣襟兜内，故作深沉的道“林丹汗的河套我要了”，朱由检马上顺杆上“沈阳城我要了”。

正在喝水的朱由校猛地歪头，一口水喷到了车门上。看着朱由栩说道“由检的沈阳城多少有点谱，那林丹汗控弦之士三十万，吃的了吗你？”朱由栩心想，这还接着成了由检的沈阳城了。撇撇嘴道“萨尔浒咱们出动的青壮还六十万呐，事在人为不是”。

朱由校指指朱由栩道“难怪你急呼呼的让麻匪出关，早就看好那地儿啦。也不是不行，镇府司的四万多人你也得管饭。”朱由栩一听急道“带家眷又得二十万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