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事

噼啪！

木柴燃烧发出了阵阵声响。

坐在火堆旁的红妆，不时添加一些柴火，维持着那一份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篝火。

小白就这样静静的陪伴着她。

许久。红妆终于开口了。

她转过头，眼眶中倒映的火焰变成了小白的影子，犹豫片刻后，她才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长大后该怎样呢？”

长大后……对于未来的期望么？

小白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那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不禁微带疑惑。

见他不答，红妆嘴角微微上扬，但即便火苗在散发着温度，她的脸色，却依旧带着一抹苍白。

“有些事情，不是太在意，就会逐渐遗忘。但是，总有些想要遗忘的，却总是忘不掉。以前，我也幻想过长大后的模样，现在想想，那时的我，该有多幸福。”

“红妆姐姐？”小白显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对此，红妆摸了摸小白的头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

说起来，小白从来没有问过大家的过去，这里也从来没有谁说起过。

不是不想问，因为他知道，大家都一样，和他一样。

听到红妆的话，小白也有些好奇了。

看到他的懵懂的样子，红妆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有一个小女孩，出生在一个小镇内。

她的命运，和小白等人完全不同。

这个女孩，有父亲的照顾，母亲的呵护，虽然算不得富甲一方，却也算足已度日。女孩没有过烦恼。

这似乎是天下间孩童本该有的美好。

小白知道，这个女孩，就是红妆自己。只是他没有想到，红妆竟和他们不同，她有家。

说到这里之前，红妆的脸上，泛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是此刻，她的脸上却微微带着苍白。

“直到有一天。父亲带回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什么我不知道，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这个包裹……让我变成了孤身一人！”

她说话的同时，小白能看到那张自己始终注视的脸颊上，闪过了一丝令他熟悉的情绪。

那种情绪，和自己看着王婆死去时的一模一样。

年少的他，起初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会露出这种表情。

“有一天。很多人冲进了我的家。他们烧杀抢掠，夺走了我的一切。当时的我害怕极了，被娘亲藏在一个角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红妆双手抱膝，她蹲坐在火堆旁，看着那火苗的窜动。

仿佛，她回到了那一天。

“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一块父亲带回的东西。或许因为它的价值，才为我们带来了这场杀身之祸。东西被夺走了。我们一家满门被灭口。如果不是我娘亲那身体护住我……恐怕我也……”红妆的声音有些变化。有恐惧，但脸上更多的还是刚刚的那种表情。

听到这里，小白本想阻止。

这种事情，谁恐怕都不想再回忆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