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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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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乎乎的躺在花床上,静待佳人。

一袭粉色的裙子,长发如雪如瀑,方才花厅里的那名女子,此刻忐忐忑忑的进了屋,双手不停的揉捏着手帕,远远的站在桌边,不去看林七,不去看花床。小脸彤红。

“过来!”林七好歹也是个军侯,此役升了官儿,当了军司马。多少有点气势,毋庸置疑的口气,吓了女子一跳,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坐下!”林七拍了拍身边的床榻,示意女子坐下,那姑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

“第一次?”林七有些微醺。

“回将军,是!”银铃般的声音啊有木有,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女孩子家家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麻烦了!”林七心里想着,是霸王硬上弓,还是温水煮青蛙?还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不对啊,本将军可是花钱来买快活的,那可是拼了命换来的饷银。”这么想着,便也就踏实了,脑袋晕晕乎乎的,闻着身边传来的香味,头更晕了。

“祖籍何处?”

“长洲洞庭!”女子回答的小心翼翼。

“芳龄几许,家中可还有亲人?”林七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因为那一壶酒喝的有点急。上头了。

“小女子今年二十,家中已无亲人,孑然一身。”女子说到此,鼻子有些酸,眼眶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

林七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心疼至极,但是不能表现出来,爷是嫖客,花了钱的,只谈生意不谈感情。

林七很喜欢这个姑娘,如果不是乱世,如果自己不赴边关,如果自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一定会许给她一个未来吧。

百花楼离铁匠铺不远,林七出了楼脑海里全是许可的模样,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齿若编贝,身姿婀娜,小蛮腰盈盈一握。那家伙,那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温柔乡啊温柔乡。真不是个好地方!“呸!”

回到铁匠铺,院中有一人,身形挺拔,一头长发系于脑后,虽然一身麻布衣衫,但是挡不住器宇轩昂,周身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观此人模样,一身本事深不见底。

来人是来取剑的,前些日子花掌柜讹的便是此人。花掌柜从里屋拿出一个木匣,恰巧被林七赶上,林七知道花掌柜锻造技艺非凡,但是这二十年来,也没见过几件花掌柜打的武器,便近前去看看新鲜。

来人双手接过,打开木匣,只见匣内静静躺着一柄乌黑的剑,剑鞘棱角分明,剑鞘两端都有金属雕刻的兽纹包护。待得长剑拔出,一声剑鸣清脆悦耳,三尺寒芒锻花密集,一看就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剑身笔直,刚正不阿。

端的是一把好剑!

来人随手挥动两下,目中难掩喜爱之情,此剑长短轻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的确是一把好剑,看的林七也有些心动了。花老头花了血本儿了吧,打这么好一把剑。

此人得了这么好的剑,将来如果站在战场另一边该如何是好。想到此,林七便心中打定了注意,留下人,或者留下剑,或者都留下。

“逢此战乱之际,兄台仗此剑走天涯怕是浪费了点吧?”林七双手抱怀,一副吊儿郎当的军爷模样看着剑客。

那人听得林七此言,微微讶异,:“老子花钱打剑关你鸟事!”心中这么想,但是不能这么说啊,看这厮一身打扮也是个军人模样,虽然一身布衣,但是军靴,腰带,都是军营里的物件儿,而且观其神色,虽然长相俊美但这货绝对不是善茬啊!强龙不压地头蛇,该低调要低调。

“在下雨中雁,愿闻将军指教!”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大江南北啥东西没见过,我这边不理亏,你若要动手老子也不怕!打定注意,一手持剑,一手单掌在上,算是抱拳了。行了一江湖见面礼!

花掌柜见此一幕,两眼放光,取来小板凳,拿出一壶酒,一边喝酒一边看戏。

林七这边仗势欺人,这可是我们家的店,这可是我们占的城。况且小爷我还是个军司马,大大小小还算个将军。

“此剑乃玄铁所铸,百炼成钢,威力不凡,削铁如泥,如今你得此神器若他日刀兵相见必成大患,指教什么的谈不上,就想知道你浑身本事,又拿着这么好的一把剑,干哈去啊?”林七也算坦荡,直截了当的谈。

“在下走南闯北十余载,手中三尺寒芒斩奸除恶锄强扶弱,对于天下大事并不感兴趣,一心醉心江湖。将军尽管放心!”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像真的一样。

“哎呦喂!你说不感兴趣我还要信你咋地?”林七学着张妈妈的口吻开始无理取闹。

“你待如何?”雨中雁看林七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顿时火起,老子说了你不信,你问个鬼啊。

“看你一身本事,不如切磋切磋,赢了,放你走,输了,随我入伍,可好?”林七一副坏叔叔的模样想要引诱雨中雁。

“凭啥?你当我傻是不是?凭啥赢了没奖励,输了有惩罚?”雨中雁气的脖子上血管喷张,都忘了说话要咬文爵字了。

林七有些惊讶,此人看上去一身蛮力,到也有些头脑,一眼看出问题根本,不对等的赌约,为什么要赌。

“在下大大小小也算个将军,突骑营校尉荣升安北将军,旧部五百余人皆由我一人统领,若你来,封你为队率,如何啊?”

“不稀罕!”

“军侯?”

“在下无心军功!”

“纹银五十两!”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林七“好”字一出口,力从地起,双脚一蹬瞬间弹射出去,单手成拳,一拳之力呼啸着冲着雨中雁而去。

这一拳来的如此之快,让雨中雁来不及反应,双腿成弓。仓促间一拳迎了上去。两拳相交,一声巨响,雨中雁被轰飞出去,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输了力量,但也不是等闲之辈,腰腹用力,半空中借一拳之力一个空翻,落地后腿两步,站定。

“将军好力道!”雨中雁这一句是由衷的钦佩,即便他准备好了与之对轰一记,怕也敌不过这怪力。

“观你力道稍弱几分,本将军不欺负你,那就用兵刃吧,打到你服!”说完从里屋取了刀来。

“仓朗”一声,一口长刀出鞘,声音不似剑声悦耳。反倒浑厚许多。刀长四尺有余刀身宽约三指,通体乌黑,刀刃处闪着森白的寒光。

此刀随林七征战十余年,沾染了不少鲜血,刀下亡魂数不甚数,戾气摄人。

“好一把锋利的刀!”雨中雁乃江湖中人,乱世之中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英雄豪杰,好的兵刃也见过不少。

“出招吧!”林七单手举刀,指向雨中雁。

雨中雁也一时技痒,飞身而起,身法轻盈,金铁交接,叮当之声大作,火星四溅,剑法绝妙,大开大合,颇有大家风范,林七只是一味的防守,并没有主动出击。

几回合后,庭院中两人兀自站定,之前的交手算是相互了解彼此的实力,雨中雁则是越打越心惊,此时双手早已被震的失去知觉。

院门一直开着,不知何时围堵了诸多看客,在门口巴望着,堵得水泄不通。花老头也不喝酒了,戏看完了,没劲!

下一剑,怕是要分出胜负了,气氛异常紧张,庭院中一碗口粗的银杏此时枝繁叶茂,在风中摇曳。一片树叶悠悠滑落,雨中雁瞬间消失在原地。

人影闪动,火星四溅,叮叮当当几声响之后,众人再次看清拉开距离的两人。林七依然单手举刀指向雨中雁。对方早已归剑入鞘,安静的站在原地。银杏叶迟迟飘落在地。

银杏树缓缓倒地,一个碗大的疤。

林七胸口的衣服,也在大树倒地后崩开一道口子,那是被剑斩开的,林七输了。

“哈哈哈!没想到我仓洲城真是卧虎藏龙啊!”门口走进一行人,为首的是个书生打扮,林七没见过此人,但是知道此人,夏侯牧,现在是林七的主上!

“啪啪啪!”话说完了,手掌还在拍。

“末将见过主上!”林七单膝跪地!不能失礼。

夏侯牧上前扶起林七,面带赏识之色道:“方才明明是军司马你赢了,我虽不胜武力,但是也练过些拳脚。何故要让他半招?”这一问让林七有点语结。他本想在这个新主前藏拙,结果被人识破。

“去了趟百花楼,一时腿软!”林七不要脸的解释。

“哈哈哈!”夏侯牧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内心却如明镜,军司马藏拙,无非就是不想为他所用,跟随叶临渊去边关也好,这些人因为上一战,对他心存芥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得开的。

“那么你呢?”夏侯牧回首望向一侧的雨中雁,此人一身剑术登峰造极,最后那一剑,更是快如闪电。

“在下输给了军司马,愿随他入伍!”雨中雁也明知自己不敌,若不是林七放水,输的肯定是自己。当着这个“书生”的面,如果不能为他所用拒绝他,怕是走不出这仓洲城的。

“如此甚好!”夏侯牧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而是迎上前去见花老头,行一书生礼,“见过花老前辈!”

又来一个道貌岸然的瘪犊子玩意儿。花掌柜心里这么想着,起身还了一礼。

铁匠铺里里外外被围的水泄不通,花掌柜带着夏侯牧等人进了房间去了。院儿中一干守卫站的笔直,林七长刀归鞘,百无聊赖,看着雨中雁懒得和他说话,坐着也不是,只好退到门边等候。

约一盏茶的功夫,花老头谈完了一笔大单子,带着满脸笑意随夏侯牧出得院中,一路送至院门外。

领走时,回头对林七说:“军司马如若愿意,可留守仓洲,边关荒芜,仓洲城这小院儿,是你安身之所,是去是留你自行决断!”说完,上了一辆马车,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扬长而去。

“瘪犊子玩意儿,收买小爷!”林七嘀咕一句,却不料被花老头狠狠踹了一脚。

“什么收买,那是老夫让了一大箱钱给你的好处!”说完一甩衣袖进门了。

傍晚时分,仓洲城内最大的府邸内十几人护送着一辆马车拐进了城东胡同里。来人卸下了一口大箱子,便离开了。林七和雨中雁将大箱子抬进里屋,屋内众人都在,花老头迫不及待的搓着双手,两眼放光!

箱子打开,只见里面堆着满满的一箱金银。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我要买个姑娘!”林七看着一箱金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哪家的?”花老头也盯着一箱金银漫不经心的问。

“百花楼的!”

“......”花老头一阵沉默。

“我也要!”雨中雁也盯着一箱金银发表自己的想法。

“留在仓洲,就给你买!那一堆莺莺燕燕你要多少爷给你卖多少!”花老头说完转身离去。

叶府很大,叶家人丁兴盛,叶临渊有自己的院落,一家人其乐融融。

此时叶将军早已在庭院中摆了酒菜等林七,叶将军从招兵买马开始就认识林七了。林七是仓洲城内有名的浪荡公子哥儿,花掌柜的爱孙,虽然花掌柜一没钱二没权,但是在仓洲城,谁都得给花掌柜一点面子,因为花掌柜身世不凡。

林七一脸真诚的微笑带着三壶酒上前行了一礼,坐定。

“听说今日主上去了铁匠铺找花掌柜,临走时,许诺你可留守仓洲。你来,便是为了此事吧?”叶临渊一语道破林七此来用意。

林七什么都没说,灌了一口烈酒,烧的满脸扭曲,一口入腹从喉间一路烧到胃。

“爽!”林七呼出一口酒气大喝道。

“还听闻,今日你去了百花楼,推到了一位小姐姐?”叶临渊也灌了一大口,低着头脸皱成一堆。

“还真他妈爽!”叶临渊也大赞一声。被烈酒烧得浑身血脉奔流。两人推杯换盏,从相识,到一起杀敌,从两人一起厮混,到见惯了死亡。

酒过三巡,叶临渊拿了根儿筷子又开始敲敲打打,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叶临渊又开始扯着破锣嗓子唱诗经了。

“真难听!”林七说着又灌了一口。

叶临渊只好住嘴,手中筷子不停的敲敲打打,每当惆怅,这个破习惯总是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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