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慕

回到醉生楼，打开房间的门，浓重的酒精扑面而来，房里的女人都先走了，只剩下那几个喝得烂醉的公子哥，趴在桌上的，倒在地上的，也有还在继续的。

“抽根烟这么久？”沈小时闷闷地问到，目光绕过陈慕尘落在了沐之言身上。

“不是带这小子去醒酒吗。”陈慕尘站在门口，扫视了一下杯盘狼藉的‘战场’，站在门前，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打算回去了吗？”沈小时问道。

“嗯。”

沈小时用余光瞥了一下沐之言“慕尘，你去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陈慕尘转身出去了，郁闷的低着头在醉生楼前来回渡步，今日来时总觉得沈小时有些不对劲，再看他望慕之言那赤裸的目光，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吧，就这样想着，莫名的有些烦躁，也不知道烦躁什么。

陈慕尘掏出烟抽了一支叼在嘴里，又才想起没火。

沈小时走出来，脸上荡着浅浅的笑意，眼睛瞥到陈慕尘嘴里的烟，“叼着烟不点是怎么了。”

“没火。”

“带烟不带火?”沈小时挑眉，表示无法理解。

陈慕尘没理他，转过身径直的走了。

沈小时连忙上前就伸手搭在陈慕尘肩上，带着笑意，笑嘻嘻地说道：“今晚开我的车去我家吧。”

陈慕尘拍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道“不去。”以陈慕尘从小跟表哥在一起的经验，把他留宿，绝对是因为方便第二天要做的坏事。

沈小时打着喝醉的借口非让陈慕尘送他回去，又是一阵半推半央的把陈慕尘推上了车。

陈慕尘从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沈小时，沈小时一路上吹着小曲儿，心情似乎很不错。

陈慕尘又想起今日沈小时看沐之言的眼神，怪不得今日穿得人模人样的，是因为知道沐之言也一并去吗，可是……

“表哥知道沐之言是男儿身吗。”想起以前表哥总说的沐家女，莫不是他还不知沐之言是男人身，话刚说出口陈慕尘马上后悔了，为什么自己偏偏在沐之言的事上就变得不加思考。

沈小时愣愣地看着陈慕尘，半响，噗呲的笑出了声，无视陈慕尘一头黑雾，一直笑个不停。

“慕尘莫不是把沐之言看作女子了。”沈小时捂着笑得生疼的肚子直不起腰来，陈慕尘头顶的黑雾更加黑了。

见陈慕尘不作声，沈小时收起笑意，他直起身来解开扣得严实的衣襟，向后微微靠着，恢复了一惯慵懒的姿态。“自然是知道沐之言是男子的，慕尘又怎会问起此时。”

“沐夫人葬礼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他穿着小洋裙。”沐之言穿着小洋裙的样子回荡在眼前，仔细想想，那个年纪，男女都长的白白净净，更何况是沐之言，认错性别似乎也是正常。

陈慕尘这一说，沈小时也才想起那时他也是把沐之言认作了女子。

“听说是沐之言幼时体弱多病，好几次都差点病死，大夫也是束手无策，沐老爷便找了个老道士给他看了看，说沐之言十八之前有死劫，需扮成女儿家方能逃过。”

“什么死劫，这些道士只不过是胡编乱造糊弄人了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么个原由，把一个男人当成女子思念了四年。

“我跟慕尘的看法恰恰相反。”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侧过脸去望向窗外，也不说原由。

到沈家宅府是夜已经很深了，两人进了门，沈小时就带陈慕尘去客房，经过沈精卫房间的时候，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隐隐约约的听见男子小声的哭声。

看见陈慕尘眼里的疑惑，沈小时倒是很淡然，小声地道，是沈精卫带回来的男人，沈精卫的房妾也是从不敢过问。

陈慕尘瞥了一眼沈精卫紧闭的房门，听声音大概也不是自愿的吧，也不是方便过问的事，便随沈小时去了客房。

一早沈小时就把陈慕尘给叫醒了，陈慕尘一脸倦容，沈小时倒是神采奕奕，他像昨日一样穿得整整齐齐。

“今天也是去见沐之言？”

“慕尘真是聪明，”沈小时眼里的欣赏和爱慕与以往看女子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好了，快准备吧。”他说，转身出了房门。

可是沐之言毕竟是男子啊，陈慕尘望着沈小时的背影，心里又种莫名的感觉挤上心头，他是认真的吗，以往花天酒地的表哥，开始追求一个男人。